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伪)(1/3)
网译版转自轻之国度
翻译:aptx007
明明全然没有那个打算的说,
然而我又被监禁了。
而且,跟那时一模一样。
我成为了阿道。
「呜咪呜咪……阿道,早哦——」
「……早」。外面,应该是白天吧。
「没精打——采喔。不过这样才像阿道,才口——耐——」
「是么……谢谢夸奖。不过小麻才叫口——耐——哦」就现在这个样子来说。
「真的——?阿道真会奉承人呢——」
「还好啦」。我还不想要『这个样子』死翘翘哎。
「咪呼,一直保持这——个样子让我有些小鹿乱撞喔——」
「真的?」。我的心脏险些停止了跳动的说,顺带一提我的血液也貌似淤住了。
「谁让阿道离我这——么近呢。我还是『小麻』世代时就最喜欢『阿道』了。」
「哇阿——跨度好长」。自己呼出的空气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呼吸也开始紊乱了。
「我今天雀跃过头,不由得早起了呢。嗯——,小麻还真是孩子气呢——反省——反省——」
「与其说是小孩子……嗯,还真的是小孩子呢」。咱们俩都还是小学生阿。
「(摩擦摩擦)……啊——阿道的脸颊好冰哦。」
「我现在哪里是昆虫,根本是爬虫类。」
「是肚子饿了么?」
「……嗯,是阿」。貌似指尖变成了冰粒,并且向大脑诉讼着刺骨的寒意。
「真拿你没辄——阿道是个贪吃鬼呢」
「硬要选一边的话,我的属性是馋鬼啦」。呐、我的冻伤没关系吧。到知觉消失为止似乎还要些时间。不过,说来我为什么会有念头考虑这个阿。
「我会好——好地做早饭喔,放心——啦。是做阿道最喜欢吃的东西哦。」
「哇——……」。虽说吃之前我的嘴巴里就全是血的味道了。
「小麻会亲手喂不能使用小手的阿道吃饭的唷。」
「恩」。那倒是无所谓。
「我会像这——样喂给阿道吃的」
「恩」。我倒认为还有更加根本的帮助方法,错觉么。
「阿道从此以后要一直同小麻在一起唷。」
整个晚上冻得我上齿和下齿不住地打架手被绑在背后腿有没有被折断我不清楚不过动是动不了肚子也饿了还有被你卯足全力殴打的头部好像也凹了下去没有知觉了周围太黑都不怎么看得到但你的笑容依旧那样的灿烂而且好像把我和谁搞错了的样子虽然被你漂亮地搞坏掉的我的这张嘴根本无法将这些传达给别人不过血的味道可是不会腻哦拜此我得以住在小麻由的房间里这个姿势很别扭睡在寒冷的地方会死翘翘的不玩过家家也可以啦再说也玩不了这样只会酿成忘记作作业借口不和小麻由以外的人见面也可以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节可以落得和女孩子一起过真好考虑着想稍微早些迎来寒假之类并且放弃了数也数不清的事情我骗你的,不过你却只是简单地回答道「也是呢」。
还有,刚才的那些话从「在一起」之后听起来就像是遗书了,这点要对小麻由保密哟。
一切的开端都在昨天。
那天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我去拜访了坂下恋日医生所在的医院。做了个定期检查。
日期的确是十二月的……二十三号左右。即便从没见过的白发老爷爷那里得到小孩子不知道其来历的东西我也丝毫没有质疑地收下了,也不清楚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好玩意儿我将那个丢给了一名善良的过路老爷爷以庆祝一年平安结束的西洋仪式举办的时期……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点意思我如厮想着。不过这样有可能激怒全国的老爷爷,所以我打消了这个突发奇想。
当我还是三岁儿童之时母亲曾说过「听好,这个世上既没有圣诞老人也没有槌子蛇更没有德川埋藏金。梦想就要是上宇宙和下深海才行,你记好了」,这样对我一通慷慨激昂。从烟囱或窗户入侵人家的家伙非变态即小偷,这点我至今牢牢铭记。没开玩笑。
就是这样,当时还是小学四年级学生的我被教育得枯燥无味,圣诞节时家里的餐桌上从未看到过火鸡和蛋糕,顺带一提的是在我家,正月这天也是可以改名为「饼之日」的日子,尤其,分享过东西的年末更是过都没过过。……不过但是呢,我们住在地下的日子……那时每天都是啊。毕竟神经如果中途掉线了就会被抛弃唉,极度的压力都我来说都是小case了呢。不过相对的,现在有些物极必反就是了。
闲话到此。不要说这些了,来聊些愉快轻松的话题吧。有两个是说假的。
「学校待的如何?有多无聊?」
一边整理着桌子一侧的书架,医生一面进行着以消极为前提的学校生活资讯。背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我,她把厚厚的书籍和文库书从书架里抽出来,只见那些在桌子上越堆越高。她时不时地说着「哇啊,好怀念」,之后忙于确认书的内容。虽说她没在干活就是了。
「唔——……人类的可能性是无限的吧,我每天都用很长一段时间感受着这句梦话来着。」
让脑袋转来转去,一边四处张望白色四方没有一尘不染的房间,我一边回答道。窗户外面,先不管看到的人是不是一副清爽的表情,寒冷的天空爽朗极了。室内的暖气有些过热了,喉咙有种干渴的感觉。但是医生还是感觉有些冷,我想、大概是因为她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所以觉得这个温度刚刚好吧,因此我无法指责她的不是。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卯足了劲享受闲暇呢……但是,感受无聊也是学习的一个环节喔。」
尤其对你来说——我感觉她的言外之意就像在提醒我似的。
她在看上去很沉重(顺带很难懂)的书中发现几本漫画掺杂其中,十分在意那些封面折痕的程度以致眉间挤出了皱纹,即便如此医生依旧保持着沉着的态势回答道。
「只要一点一点地增加能够允许的储存量的话,在你成人之后一定会派上用场的。……嘛,虽然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有些那个,你看、我应该还在成长期吧?年龄啊——还能用小姐称呼吧?不行么?虽说少女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啊——过生日会让我渐渐奉献出自己残余的自尊心啊。」
毫不吝啬肢体语言的医生最后缓缓地抱住头感叹人生。之后,我如同往常一样险些做出不看气氛吐槽和碰触禁忌的行为。曾经,把妹妹当成小孩子看待那时也是(怎么说她也是小孩子阿,还算上我),马上就被揍了。对女人来讲年龄这个话题,是如同对我说我的名字一样,让人感觉不自在的东西吧,我偶尔会这样觉察到。
此时一定要改变话题才行。我想——想,把话题扯回原先的话题应该就ok了吧。
「医生还是小学生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个无聊法呢?」
我首先见到的是她大人的模样,虽然我根本无法想象医生的小时候。那——个,她用略显成熟(我的主观)的脸背着双肩式书包,身高缩水到我的程度……。好的表现是珍奇,没错吧?吃了蘑菇就会变大的大叔(用复数形式也无所谓啦)最一开始还是小个子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的——吧。(银:超级的玛丽奥哦)
和我不失礼至极的想象成对比,是另一种平行的医生把原本放在头上的手抵到了下颚,发出「嗯——」的声音,那个样子就犹如正在倒带劣化了的记忆录像带。
「课程先不管它,午休还是满有意思的喔。像是到外面和男孩子一起玩躲避球什么的。快速干掉午餐,去运动场占场地什么的可是卯足了干劲呢……这是我还是少女的时候。而美。少。女。的时候呢……」
这位二十几岁的大人用很快的嘴在主张着什么。我觉得第二遍时她好像还添油加醋了什么,但我还是闭上了嘴巴。我的命也只有一条阿。
「我要说的就是那个,你现在是四年级而我是……毕竟都会长大,你大概高中生的时候我勉强被三十收容吗。哇阿——那真的是我么?没认错人?那个不是用第二代冒充我的某人的?……唉——第一代限定,真的假的!?」
如果我不在场,医生现在就有可能在床上来回打滚的说,她全身都散发着这样的苦恼。
我直直地观察着那名实况中的大人的身影,这时,注意到我的视线的医生发出「嘚嘿——」的声音,并浮现出完全看不出是害羞还是苦恼的笑容来。
「最近呢,发生了许多让年龄屈服的事情啊。同学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喔。那真是场恐怖的战斗呢。那之后要是没遭遇奈月的话,我险些把『还我高中』的申请书什么的喊出来喔。」
咳——败了败了哈哈,之后像这样犹如打开了高性能干燥机一般的咯吱咯吱的笑声在室内荡漾。这个氛围很难以和谐来判断,所以我也跟着她苦苦笑到。骗你的。
我从老早以前开始「笑」的这个机能就不再运作了。
明明不是不能体会到快乐的感觉的说,但脸部的肌肉就是不能做出反应。
是因为我还早十年左右的时间么,还是说我把大脑命令脸部肌肉的权利抛弃到哪里了呢。
「这么说来,御园在学校怎么样?稍微会说些话么?」
唔,一瞬声音卡在了喉咙。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就是这个意思。
我用「和她是不同的班级」作为借口,然后只把「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在午饭的时间偶尔能碰到她」的事实传达给了医生。要是明年分班和她分到一起的话要怎么办呢,我考虑着鬼会笑着挥下金棒(求之不得一词的变形)之类的有的没的。
「哦」
「我总是从窗户看到她中午时分在校门附近慢慢踱步前来。」
而我也总是用眼睛和脸追踪着那个。迷恋一目了然。
「喔」医生的帮腔从方才开始就平淡的无味……她装的。是为我着想呢么,我修正下即将把自己放在主位的此类想法,总归还是问了一句。
「小麻由来过医院……」「那怎么可能啊。这比猫讨厌洗澡的等级还要高耶」「……也是呢」。话题到此没有能继续下去,于是我等待着医生说下去。
「阿,你差不多该滚了。今天还有下一位预约患者。」
目光一边追寻着表的分针,医生一边催促我回家。这是句良言,因此我安心了不多。
「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你这么久」我背上放在地板上的双肩书包,再戴好帽子。
「好了好了,保重哦」医生挥舞着她的手。我也稍微挥了下小手行了一礼,然后出了屋子。……但,在那之前,医生把纸揉成一团的效果音和她的声音一起盖到了我的身上。
「话说,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呢。你会得到礼物么?」
医生摆弄着挂在墙上的挂历,然后放出了这个问题。
「婶婶的话,我认为只要对她说就会给我礼物。」
「喔——你想要的东西是?」
「也不是特别想要……我喜欢甜的东西啦,就要圣诞蛋糕好了、应该……」
「没有欲望的小鬼。不多少地缺少什么,人生可是会没盼头的哦。虽说有的太多了会被人纠缠,最后会还变得不能自己。」
医生平时那种像是自嘲一般、并带些讽刺意味的笑法今天在最后我才得以一见。
医生「嘿哟」地双手抱向一座书的小山,把那个抬了起来。
「回见喽」。一边干活,一边再次目送我。「恩。那个,再见」这次我终于出了屋子。
关上门,里外的温度差让我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手放在门上抬起头,这样把空气收集进肺也会比较容易。视线的上部是头发的黑色和帽子的黄色。两种颜色重叠在一起,就好像是蜜蜂的大群在我的头上构建着蜂巢。
在寒冷中使尽全力呼吸冷静而透彻的空气。
像是从眼球周围有热量释放出来似的,被光灼伤的双眼涌出了泪水。
耳鸣让以额头为中心的血液旋转。这些表现和夏季的中暑有些相近。
等待感觉变成像封死的冰箱一般后,我开始向入口的方向走去。
即便出了医院我也没有直接回家。
眼球的视「线」缝到了一个脚底像扎了图钉一般面部紧绷的女孩子身上。
「阿……」。那没有十分面熟却不能忘怀的脸促使我停下了脚步,然而女孩子却没有停下脚步。她大方地同我擦身而过。
但是,听到我不经意吐露的吐息和声音,女孩子在走出了数步之后回过了头,她用惊讶的眼光看向我。那世上的一切都会为之陶醉的皱眉方式,和一旦说出友好发言除了欺骗对手以外没有其他说明的乖癖的说话方式。
是御园麻由(yuyuanayou)没错。红色的双肩书包和蓝色的手套。鞋子的前端向前对齐,身高也有所成长。每一个动作虽缺乏感动却又文雅。说得好听些的话,她就像是人偶一般。
见我这样无言地注视着她,小麻由立即回瞪我一眼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
尖尖的鼻尖如同刺向我的喉咙一般,带刺的态度和无机质般的话语淋了我一身。看来小麻由根本没有记住事件后几次同她搭话的我的长相。相隔三、四米远因此视力急剧衰减以至于难以分辨清楚等等,像这样的说法压根不存在哦。
因为这所医院建在不着人耳目的山上,所以几乎看不到有用怪异眼光眺望我们的人影。和在学校走廊的擦身而过不同,这里是没有他人视线的场所。因此,我下意识地踏出了一步。
「想同这个女孩说什么呢」,我甚至连这个都没有确定下来,然而舌头却擅自放纵了起来。「啊,我只是觉得很新鲜。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所医院阿,诊断什么的、也没见你来过。今天、怎么了么。是找恋日医生有事、么……」
我就像个熟人一般和她交谈,明明连语尾都慌张了的说,即便如此我还是为了尽力维持这个相识甚久的氛围而目光游走。没有放过那个多余动作的诸多漏洞,侧面刮来的风吹入眼中似乎要将水分赶出来似的。现在那个就要化作泪水溢出来了。
小麻由「啊?」地变成一脸如同看到头上生了茧皮的生物般费解的表情,然后迅速转身向前走。焦躁地往指尖施加力道的我明明心中处于不能预想自己想要说些什么的非法状态的说,但是「借于小麻由转身而左右飞舞的头发是那么的漂亮」,我悠闲地在心中发表的感想也同时寄宿于眼球中。
一瞬,向着医院的自动门前进,满脸厌恶样子被吸进去似的她的背影在我的眼中变得朦胧。急中生智的我再次用挤压出的恳求似的声音说道。
「那个,圣诞老人要是今年能来就好了、呢。」
刚才和恋日医生讨论的圣诞节话题,以及在地下室的对话混淆在一起脱口而出。
驱使人活动所必要的东西有。
惰性、欲望、他人。
虽说不是完全没有。那三点在我心中也地残留着些许。这种场合,该怎样秉持住自己,关于这点我全然无从知晓。
在车站前人山人海的交叉点被打对面而来的高大男人撞到肩膀,而对方即不搭理也不对我表示歉意地扬长而去,我只能咂舌目送他离去。小麻由就是像这般不友好地回过头来。
「………………………………」。我被小麻由用像是注视着比脚下的灰尘还要难打扫的墙上的污迹一般的视线盯着。这根本是自寻烦恼的话题哎。
「圣诞老人可是每年都有来的唷、是吧。虽然他去年忘记了,可是,那个,」
小麻由回过头来的意义我完全看不透的说,只给了我冷淡的一瞥,她继续前进。我一边再踏出一步,一边追上想要通过自动门的小麻由,
「啊,这样的话小麻,我说,」
这话语的意义本是我非常浅显的阻止方式,没有他意的。
但是,在这之后我才会深痛地理解到那是「不假思索的一言」的事实。
确实,那个事件的残渣造访了小麻由,阿道这个《谎言》在她心中的滞待我是知道的。但是对于那个的构造,这时的我《还不知道》哦。
听到我肤浅的知识导出的不假思索的一句话,小麻由的脸色以四季交替所需时间的约七百七十七万六千倍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就像苦恼着「是该还青涩的时候上架好呢,还是等成熟后再猛赚一笔好呢」的苹果一样,她的脸色基本不安定。但是,她的眼球并没有看向一旁,而是一再渐渐徒增血丝。
「哎、哎哎、哎哎哎哎呜哎哎哎哎呜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呜哎呜哎哎、哎、哎?」
节奏感全无,像是抽风引发的疑问符病毒在空中乘着风,最后掉落在我和小麻由的身上。小麻由企图调查眼前的肉与水合成物的真面目,而我则不能理解那个疑问本身是什么意思。
「啊,不、那个?羊?哎?」。切身危险与那份不明思议让我都混乱了。
她是那么的能吃,因此我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把我整个活吞了。
小麻由一边做着用右手在前方来回挥动探索什么的举动,一边一步步靠近我。最开始的一步充满了恐惧且微弱。然而,那个最初的动作宛若能将车闸简单地踹飞一样,此刻开始我则是由于怒涛的咄咄逼近导致人生被逼退到了紧要关头……这个发展才是我的命吧?
「阿道?」
小麻由靠近靠近再靠近过来,以致我的后脑部撞倒了医院入口的粗大圆柱子上。她放纵地摇晃我被捉到的脑袋,那种感觉就像是成为摇篮一般,我几乎快要晕过去了,脑袋则是持续地与大理石发生激烈冲突。
脚指甲被无情地践踏,小麻由「别想要逃哦」的气概毫无褪色地传达给了我。我真的呼吸困难了唉。或者该说,你再使劲掐住我的脖子我就必死无疑了。
「真、的、……我、快……快死、了」。我拼死拼活地从嘴巴里漏出的话语化作了零散的单字,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起到。
「721223105?72122310551555414、5214!」
阿,啊?小麻由一边吐白沫一边喋喋不休地口述着话不对题的数字罗列。说实话,我完全摸不到头绪。只是,我觉得自己是被她以势如破竹之势提着问题的样子,接近极限地简化过后就是「你真的是阿道吗」了,她是在问我这个吧,我是从同上文的联系中联想到的。
因此,我感觉到如果在这里否定自己一定会被杀掉的。我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但是即便肯定了,「我」这个存在在小麻由的心中也将不复存在。
虽说现在我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要尝试一下。在大脑中似乎进行了这样一番处理。我像这样又增加了一个不想要放弃的事情呢。
埋葬在「放弃的山丘」上的数量(不想放弃)足够造座墓地,那片心灵的土地上早已龟裂纵生。管理人则早在最初就葬身地下了。
「我、是、阿道、呀」噗哇。她掐着我的脖子以致上窜的胃液被强行赶了回去,否定或说些什么、甚至连肯定我都不能满足地做到哎你这个混蛋。
「明天是明天啦,明明是圣诞节前哎,为什么会是慌忙的阿道呢,真的吗?你没有死还活着,那家伙给的活动电池还有剩吗?喂喂快给我多多动动啊。」
紧紧地,手指甲扎进了我的脖子。看这情形,叫她不要加速我的死期是没的商量了。否定貌似也行不通,也没有身处能够旁观的立场,怎么我都只能选则「噎死(yes)」了。
我在没有任何「觉悟」的状态下,那种东西就用一贯轻浮的口气含糊一下就可以了吧。与眼睛的焦点连对上的工夫儿都没有气势强硬的小麻由正相反,我的焦急借由与外界的空气接触而开始发生酸化,我成功地成为了「不放弃」的伙伴。
事已至此,我干脆坦然地重拾心情向后转身,化作了全力奔跑之行动力的凝聚体。
阿——我不想死。超级的,我想要重返活着的领域(的打算)。
……那么,罢了。随意什么的,我根本做不到阿。
随意的弯曲也是。
「是、啊」
我用就像是吸了笑气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嘀咕着自觉和现实味全无的肯定。
就像是我从面具下面往上照射谜样的光亮一样,小麻由的表情究极地闪耀着光辉。
「阿道?我、现在、在触摸着阿道吗?」
「嗯」。我、是阿道。从你的过去前来。
能不能向未来前进还不得而知。
「阿道」
「恩」
「阿、道……」
「好久不见」。我该这样说吗。终于,她的手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随意地抽泣着。
唰地,小麻由的眼睛被泪水覆盖了。眼球好似就要溶解了一般。
「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
泪水崩溃的小麻由紧紧抓住我衣服的袖子。就是现在,感觉这份罪恶感吧。虽说我假装善良的理性这样告诫我,但当然的,我还是重新作回了邪恶的骗子,假装看不到这一幕。
不能置正义的伙伴一人于不顾,就是这样。(银:正邪不两立无邪亦无正)
我参观着这一切,客观的视点些许讽刺地扭曲了嘴巴,眼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辉,连面部都扭曲了。虽然我明明在笑着,但就是什么都做不到,贴着诡异肉块的面部只是暴露于空气中。
我觉得自己时常持有能从背后观察蔑视着自己的视点。
然后这次,即便面对小麻由我也发挥了那个客观性。
什么啊,这孩子。冷场了唉。她想到了某件事,以致身体都不能动了。
因此直到小麻由站起来为在止,我只是呆呆地俯视着她。
终于,小麻由曲折的身体虽说不安定但还是伸直了。这次不止是哭,她还用手指摆弄自己的面部,试图笑笑。
「嘿、嘿、嘿嘿。阿道,我——说,前——面——」。匆忙交替哽咽和笑容的小麻由更进一步同时进行的动作——啪地毫无顾虑地抱向我。「哇、阿」。她从正面使劲地抱住我,不好,我的鸡皮疙瘩也咕噜咕噜地浮现出来了。
我说,明明是同一个人,对人的态度和二十秒前居然能有这般的截然不同哎。
阿道还真的是被小麻朝思暮想着呢。
……说实话,我根本跟不上。困惑着,我的呼吸开始紊乱了。
然而从刚刚开始,沾满泪水的脸颊就一个劲地向我逼来,『难道说她是在用我身上的运动服擦拭泪水来着?』,我像这样一边轻轻装傻一边等待着这个拷问的终结。……等等。「鸡皮疙瘩」且慢。「磨磨蹭蹭」稍等「哭哭啼啼」没有尽头。
看来,我不得不让这「没有尽头」尽快结束才行。「好好,取暖行为暂时告一段落喽。」
我推着小麻由的额头,拉开了距离。在这寒冬的天空下想要让寒气和鸡皮疙瘩有所收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唉——,我还想再和阿道抱——亲——1会儿啦」。一边使用大概词典上都没有记载的动词,小麻由一边开心地抗议着。举起双手跳跃起来,双肩书包里面的东西咔嚓喀嚓地作响。
「嘛,算了——。接下来的事就来我家做吧——!」
小麻由开朗地宣言道,然后握住我的手。手指和手指绞缠在一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绞动着它们。然后,拉着我的手,我们刷刷地远离了医院。
「唉,你去医院不是有事情吗」大概,医生所说的预约患者就是指的这个孩子。
小麻由向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一路横冲直撞。「要去哪里?」「我说了啊,我家。一起玩儿阿——」。似乎这已经是既定事项了。
「那家伙真的是个骗子呢。因为啊,阿道明明就在这里啊」
「你说那家伙,是指恋日医生吗?」
「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其它的女人——!」。突然给了我一拳。当然,不用预告也是痛呢。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听到有人说医生的坏话我就会不由得心情不佳呢。
嘛,那个先放一边。这样下去,我就会去到小麻由的府上、了吧。
「来,咱们快走——吧」。小麻由不遗余力地拽着我的手,我担心要是抵抗搞不好就会脱臼。即便没人在后面推我也照常被往前拽。
今天就算回去婶婶也不在家,因该没问题的。然而虽说我在思考,但在心中「前去」一事几乎早就板上钉钉了。
若问为何,她不能分辨人以及不在意他人目光欢快的姿态,光是看着不是就能从中分到一些欢喜了么。
即便我并不是很高兴,但那难道不是美好的事情么。
……我胡说的。
我之所以心中这样吐露着谎言,是因为我想「这次也好,我就试着帮帮她吧」、啊。
小麻由的笑脸与发挥出来的超出我预料的握力引领我到达之处,是色调鲜艳分明的公寓。抬头望去,至少也有七层高,威压感恰如外表。
「小麻的家呢,平时很少有人光顾喔。就是那个『自己自活』的东西?一种大人的感觉——?」
她用犹如小孩子长个子般的感想向我谋求爽朗的笑容。眼泪已经干涸,只留下两行泪水流过的痕迹在脸上。喜色支配了面部,其它的感情被极端地排除了。
「是呢,很大人呢……但是,小麻的祖父和祖母呢?」。也不像去山中拿脏衣服结果顺流而下去对付恶鬼了阿。
「嗯?不知道。」与刚刚同一个感觉——兴趣淡薄的话语。「我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毕竟钱我有——得是啊。」
「是啊」。小麻由尽知道一些我不晓得和不想去晓得的事情呢。
「嗯,就是这——样啊。那么莱斯狗(let』sgo)——」
用流畅的手法(意义请理解为感觉),小麻由一边牵引着我一边向着洞穴一般的电梯走去。「耶耶呼哈——!」我将身体交给犹如坐在过山车上一般的急上升,小麻由则连打着『5』的按钮。『关门』的按钮被我按下。
「呼——」。小麻由开心地模仿着电梯上升的声音并闹个不停。她在电梯里面到处乱跳,墙壁和足下哗啦哗啦地摇晃着(虽说实际上是大大咧咧的感觉,但是女性除年龄以外也有不可以吐槽的项目喔。)虽然我已是「唔哦噢——呜」这种感觉地设身处地电梯转轴的心境嘟嚷着,但这有可能打扰到小麻由的「(意义不明的声音)」独唱活动,所以我克制着自己。这样,羞耻心申诉出了借口。
电梯中途不见停歇地到达了五楼。「狂马般——」旋转身体跳跃到楼道上的麻由和,「胆小地——」被迫跳舞的我。虽说楼道上没有人,但摆放在楼道一角的观叶植物还是切实地目击到了这一幕。但愿植物没有思想,我如此深切地期盼着。
我们两人忽忽悠悠地徘徊,一边做着制造黄油的过家家,一边向小麻由的房间挺进……本应是这样。楼道的地板和墙壁与公寓的外表大相径庭光滑闪亮着,虽然我们几次险些滑倒,但紧握的手还是支持住了相互的身体……像这样的感动路线早就成废弃路线了,我们想当然地摔倒了。到目的地为止,我两次,小麻由六次。
然后,一边被墙壁磨擦着双肩书包、践踏着对方的脚,我们一边到达了最里面的房间门前。旋转寿司游戏结束,被卖剩下继续活着的我们直直地盯着那扇门。
「这里就是我ps阿道从今天开始的家哟!我指!」
小麻由卯足全力地指着大门。我说,你的食指势如破竹地戳到大门了,食指都不会出事么,我有些担心。还有刚刚,我觉得你说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的说,这个问题就先得过且过,只留下眼睛在动。
门牌是『御园』。……这个要读作yuyuan么。
「给我等下——」,小麻由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小小的「夏天」遗留在各自的手中,早晚,我一定会失去栖身之所冻死街头吧。就是那种近乎底线的东西。
双手重获自由后我考虑着是不是该付诸行动,但是小麻由却一直盯着我不肯移开目光。
「怎么了?」
「嗯,阿道的小手孤独一只很寂寞的样子」
「哎?」
「小麻的心好痛呢。阿道可以忍耐吗?」
一眨一眨地,「夏天」伴随着视线被送到分开来的我的手中。问题的意义很费解因此我数次求她说明,但是她貌似理解为「这里是几层啊」的意思了,所以我没有再深究下去。
小麻由看起来并没有在等待我做出反应,她马上说道「我还要握握——」,然后再次牵住了我的手。阿阿,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合时宜的「夏天」复活了。
「协同作业——。给阿道,拿好书包的这边。」
「哎,好」。小麻由拿好卸下来的双肩书包的一侧。
「我倒」
二人(或者说,根本是持有者的独自表演),小麻由的双肩书包被大头朝下,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倾泻一地。虽说如此,里面的并不是教科书和笔记本,如同纸屑般揉成团的讲义占了书包内部大部分空间。其中,值钱的东西先不提,有个金属做成的物品,它在地板上弹了一次并发出硬质的声音。
「找到了」小麻由蹲下,拾起带着钥匙链啦、柿子形状的装饰啦等等乱七八糟东西的钥匙。或者应该说钥匙是附属品的,看起来只像是观光地土产的东西。
用钥匙即便断裂在钥匙孔里也不奇怪的力量强行插入,这位家里的主人咔叽咔叽地转动着门锁。我觉得小偷不法侵入人家手法都不会这么粗暴。
用金属会磨掉粉末的势头同门锁格斗了一阵,锁终于投降了。将钥匙随地一扔,小麻由打开了貌似沉重的大门。在玄关「yahoo——」地一马当先脱掉鞋子随处一扔,她踏上了房间的通路,然后回过头来面带羞涩地说「阿道,欢迎回来——」。噢噢,我所企盼的yho到手了耶。骗你的啦。
「嗯……我打扰了」。我客气地行了一礼。帽子还不能摘掉。
「唉——,你应该回复『我回来了』吧——。重来。」
「……我回来了」此时,我想同你含情脉脉——的缩写。说谎是也。(银:我回来了和此时在日语中一个发音)
「很——好很好。接下来——,要开始准备了呢——」。小麻由的手放开了我,忽忽悠悠地一路小跑进房间里面。我回头发现双肩书包被搁置在玄关的外面,纸屑则伴随着风儿旅行去了。如果能感觉到小麻由回来回收的气息,我就能作为地方上有名的超能力少年从过上此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呢——1边感做着这样的白日梦,我一边回收被抛弃的书包和钥匙。介于这两件东西的组合……小麻由才能拥有上学套装阿。
我也进到了屋里,带上了门。带上门后,外面的声音被一下子阻绝了小麻由的哼唱反而清晰鲜明地传入了耳中。恩——哼——哼哼——,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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