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赫里安的末路（下）（2/3）

“医生，你也要死了吗？”

“医生，当初你害我的时候就该跟我一起死的……”

“你杀了那么多人，不会真以为自己能和心爱的女人终老吧？”

赫里安心中划过一丝明悟：接近死亡，就能看到这些不想看到的东西吗？

这些亡灵中，有昔日的同僚、病人，有仇敌也有亲人。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在他手中、他眼前失去了生命。他们的记忆，他们的灵魂，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赫里安。

在众多亡灵中，一道惹人怜悯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玛丽亚。

娇俏可爱的玛丽亚的灵魂蜷缩在众多亡灵之外，想靠近他却不得其法。

赫里安的念头一动，众多亡灵被推开，玛丽亚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玛丽亚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只是残存的灵魂罢了，做出这种程度的动作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缓缓飘到了赫里安面前，亲吻了丈夫的额头，用最后的力量轻轻道：

“赫里安，不要死。“

说完这句话，玛丽亚的灵魂灰飞烟灭，再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

金色的发丝擦过赫里安的面颊，他只能看着玛丽亚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中。

不远处，凶残的怪兽撕裂了到访者的四肢，将死者的头颅拿在手中摆弄，甚至刻意将头颅的表情扯成笑脸。野兽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有智慧。

但她不是玛丽亚。

赫里安心中怒火逐渐升起。

她只是占据了玛丽亚身躯的怪物。

耳边呱噪的亡灵吱吱喳喳，赫里安只是目光一扫，那些丑陋的亡灵们便被吸入了赫里安的体内。

“嗯？”

似乎是察觉到了能量的流动，占据了玛丽亚身躯的野兽扭过头，看向血泊中的赫里安。只见原本接近四分五裂的赫里安正重新站起来，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无数想要逃走的灵魂被赫里安一把握在手里，全部被化作再生的养分。

赫里安的表情冷漠无比，如同即将爆发前的火山、如同暴风雨前的苍穹。

“你……”赫里安缓缓走向两米多高的怪兽，“也是罪人。”

怪兽露出了人性化的严肃与惊慌，它吼叫着扑咬向赫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