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赫里安的末路（下）（1/3）

阳光下，金色和猩红色混在一起。赫里安呆呆地看着失血的手腕，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他的神经被剧烈的变化冲击而变得麻木，世界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真实感，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目光先是凝聚在怪兽背后的画像上，男人和女人互相依靠着，然后目光又转移到阳光下的金发之上。

那美丽的金发，闪亮得发光。那是独属于玛丽亚的金发。然而，这优美的金发却接在了野兽般的头颅上，稀稀疏疏、染着赫里安的鲜血。

怪兽眼中有着人性化的残暴与戏谑，好像捕食者一样缓缓走向赫里安。

巨大的兽爪踩在被鲜血覆盖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带起血丝，留下巨大的红色脚印。

怪兽用巨力缓缓撕开了赫里安的脖颈、胸膛，正要大快朵颐之时，房门却被一个干瘪的老头砸开。

“布洛克医生，布洛克医生！”老头嘿嘿怪笑着进门，却看到了这一幕。

这老头只是个流浪汉，他何曾见过这般残暴超出常规的场面？强烈的视觉冲击下，他竟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双腿间的暗黄色的尿液成为了金色与猩红之外的第三种色彩。

野兽形状的怪物匍匐在赫里安身前，猩红的眸子缓缓移向了这个老头。怪兽身上，还挂着支离破碎的女性的衣服，头顶稀疏散布着金色的长发。

阳光穿过窗棂，轻轻落在金色的长发上，让这抹美丽的金色熠熠生辉。

好美。

濒死之际，赫里安看呆了。

怪兽暂且放下了这个已经无法反抗的猎物，走向了自投罗网的老头。

“救命……医生……救命……”老头的嗓子里仿佛被塞了一块石头一样，喊出的话语含糊不清。

可惜，赫里安·布洛克此刻自己都快死了。

无视了老头的呼救，赫里安的眼神穿透了窗口，穿透的天空。他在思考，也在抉择。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这个怪兽是玛丽亚吗？

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是错误的吧。

瘟疫会让人变成怪兽……这种瘟疫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吧。违背科学，违背常理。

不止是瘟疫有错……

我自己也有错。

我忽视了玛丽亚，才是最大的罪人。

赫里安躺在血泊中，眼神安宁，气息逐渐低微。他的眼睛中奇异的光芒闪过，亡灵们围绕着赫里安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