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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虚无在真实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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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四月三日下午四点钟,鹈饲和片桐来到了木津根医院,接替深泽的是一位毛发稀薄、叫做铃木的刑警,他在医院大厅等着和鹈饲等人汇合。

铃木也是个体格壮硕的男人,三个人简单地寒瞎后,正在听医生解说香山真理茂的病情时,深泽出现了,他对鹈饲等人眨了眨眼。四个人来到香山真理茂的病房,护士整理完角落的点滴架后就先行离开了。负责陪床的香山绫绪似乎察觉到刑警们的来意,点头致意后朝走廊走去。鹈饲和深泽坐在床边的长椅上,其他两个人则站在窗边。

脸色苍白的香山真理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问候或自我介绍,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左手腕上裹着刚换过的白色绷带。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自杀吗?”鹈饲婉转地切入了正题。

“我……不知道。”真理茂缓慢地而有规律地摇摇头,用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是鹈饲和片桐及时发现了你,你才得救的。”深泽说。

“谢谢。”依然没有表情变化的真理茂说。

“有原因吗?”鹈饲又问了一遍。

“嗯……”真理茂找不到焦距的视线有些迷茫,她一度闭上双眼。“我……”

刑警们默不作声地等着,不久,真理茂咬着下唇,看上去有点吸困难,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亢奋。

“我坐在车上……”真理茂好不容易才开口说话。

“什么时候?”鹈饲语气和缓地问。

“昨天,我好久没开车了。”

“嗯,我听说了,车是租来的对不对?”

“早上我去拿车,然后……”

“然后怎么了?”

“从家开到医院。”真理茂说到这儿,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睁着眼来回看着鹈饲和深泽。

“你来到了这家医院。”深泽重复她的话。“后来呢?”

“觉得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理茂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答说,“身体突然感觉好疼,各个部位都疼,到医院的时候人很更加不舒服,想吐。”真理茂闭上眼睛,沉默了下来。

“可是,回到家就好了吗?”鹈饲想起了犀川的话说。

“对。”真理茂闭着眼睛点点头。“回到家就没事儿了,但是……”

“怎么了?”

“我……”真理茂全身颤抖,呼吸也断断续续,像是有个看不见的风箱,不停地朝着她的体内鼓气。

“我想起了走过的那条路。”真理茂睁开了眼睛。

“哪条路?”

“从我家的后门到这里的路。”

“嗯,你想起了什么?”

“昨天是我出院后第一次开车经过那里,可是……”真理茂盯着鹈饲说,“其实……不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

“我……那天回家过一次。”

“啊?”鹈饲有些惊讶。

“发生车祸那天,是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吗?”深泽再次确认。

“我从音羽桥开车回家。”

“嗯?等等……”鹈饲有话想说,但被深泽阻止了。

“我真的……忘了这件事,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忘了。真的!”

“可是,那……”鹈饲吞了吞口水。“你不是在音羽桥为了闪避油罐车而翻落山谷了吗?”

“不是的。”真理茂颤抖的身体拼命摇摇头。“我回到了家,我家的……后门。”

“那为什么又回到桥上?”

‘啊!“真理茂双手捂住脸。

“香山小姐,你冷静一点儿,没事了。”深泽温柔地说,“冷静下来慢慢说。”

“嗯。”真理茂哭泣着点点头。

所以你曾经回家又返回了音羽桥对吗?“深泽问。

“我带着我的父亲……”

“香山林水?”鹈饲的声音有些艰涩。

“带着我的父亲,带他去医院。”

“你开着车?医院?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好了好了,鹈饲。”深泽伸出手让他不要激动。

“父亲受伤了,我吓了一跳,我想马上带他去医院。”

“当时,香山林水在哪儿?”深泽不紧不慢地问道。

路上。“真理茂回答,“出了后门的路边。”

“还有谁在吗?”鹈饲问。

真理茂摇摇头。

“香山林水受了什么伤?”

“我不知道,胸口一直在流血……他压着胸口,受了重伤。”

“他对你说过什么吗?说过是谁干的吗?”深泽问。

“没有。”真理茂摇摇头,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没有跟我说,只是一直重复着,‘不可以打开、不可以打开……’”

“‘不可以打开’?这是什么意思?”

“箱子。”

“箱子?”

“父亲的头发都是红色,是被血染成了红色。”

“是被刀子刺进了胸口吗?”鹈饲问。

“我不知道。”真理茂满脸泪水,看似安心似的凝视着刑警们。

“所以,你开车带着父亲去医院,路上经过了音羽桥。是这样没错吧?”鹈饲继续问。

“是的。”

“结果在音羽桥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不太清楚了。”真理茂摇头。“应该是车打滑了。”

“香山林水坐在什么位置?”鹈饲问。

“后座。”

“所以人和车是一起跌落的?”

“是的。”真理茂吞了一口气点点头。“我……杀了我的父亲。”

2

“不会是她杀的吧?”岐阜县警局的新负责人铃木说。他的年纪比鹈饲还大,三位刑警和一位前任刑警走出医院,来到停车场,大家都坐进了鹈饲的车里。

这一天多云有强风。天气微冷。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片桐为了不吸入花粉,戴了一个大口罩,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香山真理茂开车经过音羽移?hu”饲单手握着方向盘转过头来说,“这和她擦身而过的那个油罐车司机的供词一致,不过在这之前,不到六点钟的时候,小男孩儿带着狗进了香山家的仓库,小男孩儿说仓库里没有人,手上还沾了血,狗也叫了几声。所以说,当时香山林水已经遇刺了。不在仓库里的话,应该就像是真理茂说的那样,走出了后门,石板路上的血迹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但真理茂一直待在后门口吗?”深泽问,“她不得不在原地站上一段时间,可是后门并没有血迹。”

“大约十分钟。”鹈饲点点头说,“狗对仓库二楼的人狂叫,那个人就是刺伤香山林水的凶手。”

“原来如此。”深泽点点头。“鹈饲,你很聪明嘛。”

“因此,香山真理茂并不是凶手。”鹈饲继续说,“虽然就差那么一点,但时间上……她所说的应该是可信的。在停车场发现的烟塞也可以确定她真的回过家,那天在音羽桥遇到油罐车,差一点儿就出了车祸。第二次经过的时候几乎在同个地方发生意外,一定是第二次翻车的意外,让她的记忆混乱了吧?因为车祸造成的惊吓,她失去了部分的记忆。”鹈饲想起了犀川昨晚所说的“fshback”这个词儿。

“鹈饲,太厉害了!”戴着口罩的片桐说。

“不过,这种情况也有可能是被害人想包庇凶手。”深泽解释说,“凶手还留在二楼吧?为什么逃出去的香山林水没有对他女儿说凶手的事儿呢?”

“因为是家人吧。”一旁的铃木刑警说。这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之前虽然没有开口但一直都在听。

“有可能。”鹈饲点点头。

“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仓库里?”深泽小声嘟囔着,“一直到八点钟的两个小时里,他锁上门在仓库里做了什么?这一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总算有点儿眉目了。”片桐说,“一大进步。”

鹈饲发动了引擎。

“我们现在去香山家,然后呢?”车启动时深泽问,“我方便一起去吗?”深泽认为自己已经不是刑警。

“呃……”鹈饲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吞吞吐吐地说,“其实西之园小姐也会去吧。”

“嗯?就是上次的那个女孩儿?”深泽微笑着说,“真难得。”

“她是谁?”铃木问。

“爱知县警局西之园本部长的女儿。”深泽开心地回答道。

“不对,是侄女。”鹈饲纠正。

“对对对,我想再见她一面,真是个美人啊。”

“好像要进行一项实验。”鹈饲说明,“n大的犀川老师也会过去,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法医学之类的老师吗?”深泽问。

“思,差不多吧。”鹈饲并不想解释。“犀川老师说如果实验成功,这件案子就能彻底解决了。”

“实验?”深泽说完吹着口哨。“靠谱。”

3

爱知县三浦刑警和西之园萌绘站在香山家的后院里,犀川副教授丢了一句“等我一下”后,便一个人走进了仓库,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犀川老师到底想干什么?”三浦有点儿不耐烦地问。

“啊。”萌绘抬头看着天空,好像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犀川打开仓库门走了出来,看着手表,走到两个人面前说:“鹈饲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快下雨了。”萌萌绘依旧看着天空。

‘犀川老师,是什么样的实验?“三浦瞪着犀川问,“应该可以说了吧?”

“一共有两个实验。”犀川立刻回答说,“一个是案发当天六点钟左右是否有人在仓库;另一个是七点到八点钟是否有人在仓库,就这两个。”

“今天的实验就可以解决这两个疑问吗?”三浦问,“真的可以。解决吗?”

“是的,如果顺利的话,”犀川嘴角上扬,“准确率呢?大概一半一半吧。”

“那么低?”

“所以我才说是实验啊。”犀川的回答很坦诚。

鹅饲等人出现在后院的另一头,四个人排成一列走在狭窄的小路上,庭院里种了多到会令人感觉厌烦的木莲。

“我是爱知县刑警三浦。”三浦主任跟深泽和铃木打招呼。“两位是n大的犀川老师和西之园小姐,是我们组里‘特殊犯罪搜查研究委员会’的成员。”

听到三浦的话,萌绘有点儿惊讶,但很快地隐藏了自己的表情,她看着低着头的犀川,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中午好,我是前岐阜县刑警深泽,这位是铃木警官。”深泽和三浦握了握手,又向犀川点头致意。“西之园小姐不是县警局的人吧?”

“不是。”西之园微笑着点点头。

“我有没有说过?”深泽像个孩子似的笑着说,“我现在也只个普通老头啊。”

“犀川老师,可以开始实验了吗?”三浦对犀川说。

“片桐,有事要麻烦你,请香山家的人都过来一趟,特别是凯利和佑介。”

“绫绪夫人在医院里。”鹈饲说。

戴着口罩的片桐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要开始了啊。”深泽露出了愉快的神情喃喃地说。

“思。”犀川看着刑警们。“鹈饲,好了……鹈饲你跟我进来一下,其他人麻烦请等一等。”犀川和鹈饲走上石阶进入了仓库。

不久,香山多可志、吉村,以及佑介从主屋后门出来了。接着,片桐像是被凯利追着一样也跑了出来,他的口罩不见了。凯利忙着,在每个人面前跑来跑去,还因为兴奋鼻子不停地发出声音,被主人香山多可志叫了一声,便乖乖地坐在了主人身边。

“请问,到底要做什么?”多可志的神情有些不安。

“呵呵,我们也不知道。”深泽微笑着说,“老师让我们来的。”

“是犀川老师吗?”多可志说,“真理茂呢?”

“你的妹妹已经没事了。”深泽回答说,“我们刚从医院过来。”

“她说了什么吗?”多可志问道。

“这个等一下再说。”说着深泽笑了。

萌绘弯着腰叫凯利,它摇着尾巴跑向她,坐着伸出了前脚。

“真乖……”萌绘抚摸着凯利。

仓库的门打开了,犀川一个人走了出来。他面带着很少见的认真表情朝大伙儿的地方走来,在佑介面前蹲下。

“佑介,”犀川说,“你可不可以到仓库里去看看。”

“好。”佑介点点头跑了过去。

“啊,等等,凯利也要一起去哦。”犀川说。

佑介盯着犀川想了一下。“凯利!”他叫着小狗的名字朝仓库跑去。

大人们默默地看着,凯利急忙地转过头朝小男孩儿跑去,佑介跑上石阶拉开了仓库门。

“因为一个孩子都可以把门打开,也就表示门并没有关好。”犀川解释道,“如果关好了,就算是大人也要花点力气才行。”

“这我知道啊。”深泽兴趣盎然地说。

“嗯,”犀川问答道,“说的也是。”

佑介侧着身体把门打开并走进了仓库,凯利跟在后面。过了几秒钟,仓库里传来了狗叫声。犀川回头看着萌绘,她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回给犀川一个微笑。

门又一次被打开了,佑介走出来的同时凯利也跑了出来,但是不再叫了。佑介穿好鞋笑着跑回到原地。

“佑介。”萌绘对他招手。

“阿姨,什么事?”佑介抬着头。“不对,是萌绘姐姐。”

“没错。”萌绘微笑着说,“算了,都可以,鹈饲叔叔是不是在里面?”

佑介有些茫然地说:“个子很大的男人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人。”萌绘点着头问,“他在里面吗?”

佑介抬起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身旁的大人,最后看着萌绘回答:“没有。”

“哇,不在吗?”

“嗯,不在。”

可是刚刚那个人进去了啊。“萌绘用不知是教育电视台旁白的语调,还是幼儿园老师的语气温柔地说。

“已经不见了。”佑介边说边笑。

“ok!”犀川点上一根烟并举起手说,“谢谢佑介和凯利,第一个实验已经结束了。你们去玩吧。”

佑介朝后院的方向跑去,凯利也追了上去,默默地站在原地的大人们,好不容易才聚集到了仓库的门前。

“我们去仓库里面看看吧。”犀川带头走上石阶,打开门。

“哎呀,这是什么?”深泽大声地说。

大家一个个走进了仓库。

4

这间仓库是香山林水和香山真理茂工作的地方,鹈饲脱掉上衣倒卧在房间中央,衬衫靠近胸口的位置沾满了血迹,他用手按着胸口。

“哇,现场重演啊!”最后走进来的西之园萌绘开心地说,“太逼真了。”

倒在地上的鹈饲睁开一只眼睛说:“老师,可以了吗?你要帮我出干洗费啊。”

“请向三浦先生要。”犀川认真地回答。

“前辈,你在干什么?”片桐低头看着鹈饲问道。

“嗯,就是这样。”犀川向大家解释说,“鹈饲一直躺在这里装死。”

“嗯?所以,是那个孩子说了谎吗?”深泽也露出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你证明过了吗?”

“他并没有说谎。”犀川摇摇头。“谢谢你鹈饲,可以了。”

鹈饲站了起来说:“好热啊,都出汗了,不是死了吗?”

这时,其他刑警也都看着犀川。

“佑介所说的,指的是鹈饲的状态。”犀川继续解释说,“鹈饲一定演得很逼真,那孩子以为鹈饲真的死了,所以才会说‘不在,。根据佑介的理解,对于已经死去的人,才会说‘不在’。可是大人们却会说‘已经死了’,跟电池没电的说法一样。”

“电池?”深泽张着嘴的样子还真像是个孩子。

“嗯,没电的电池,我们不是会说‘没电了’吗?就像是蝉蜕下的空壳,什么也没有,人类也一样。”

“蝉蛻下的壳啊。”深泽重复说着。

“佑介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犀川用平静的口气继续说,“他看到电视上好人打败了坏人,所以知道人会死亡。因此,他看到这里躺着一个人,也会做出那个人已经死了的判断。话说回来,电视里的大英雄打败坏人后通常会怎么说呢?‘可恶的家伙已经死了’?不对,他一定会说,‘这些家伙已经不在了。’佑介努力地想描述他.所看到的场景。即使今天我们这群大人针对他而进行这个试验,他还是有这种既定的观念,把死去的人说成‘不在了’,应该是比较成熟、婉转且巧妙的说法吧。”萌绘边用面巾纸帮鹈饲擦着衬衫上的血迹,边想起了佑介的魔幻大将军。

“西之园小姐,谢谢你。”鹈饲的脸上有些红晕。“老师,所以当时佑介看到了倒在这里的香山林水?”

“没错儿。”犀川点点头。“因为六点钟的时候,真理茂小姐还在音羽桥。”

“那刚才狗为什么会叫呢?”片桐问。

“因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鹈饲所以才叫的。”犀川回答说,“那天香山林水也是倒卧在这里,凯利才会不停地叫。刚才的实验也已经证实过了。”

“不是因为二楼有人吗?”片桐说。

“嗯,当初忽略了佑介说的话,我也以为房间里没有人。但凯利会叫这件事,实在很不合理,老实说这样推论很合理,没想到凯利的反应比佑介还要准确。灵巧的狗只要看到受伤的人流血倒在地上,一定会叫吧,更何况受伤的是自己的主人。就像刚才那样,因为鹈饲逼真的表演骗倒了凯利,它才会汪汪叫的。”

“不是因为狗没见过鹈饲才叫的吗?”三浦低声地问。

凯利知道鹈饲这个人,至少熟悉他的气味儿。“犀川解释说,“而且今天它第一次见到你,它叫了吗?”

“总觉得它看起来很兴奋似的。”鹈饲说,“好像它很怕会踩到我的脸。”

“仔细想想,其实很简单。”犀川耸耸肩。

“简单啊。”深泽复诵着。

这个房间有点儿热啊。“鹈饲边擦汗边说。

“我们出去吧。”犀川走到电暖炉旁关掉了开关,再看看手表。“我们去外面说。”

“啊,对了!”萌绘叫着,“老师、老师。”

“好啦好啦,先出去再说。”犀川说着,大家陆续都来到了仓库外。犀川关上门后用手轻轻地敲了两下,穿好鞋走下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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