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才数学家之谜(1/2)
(既然如此我就要问了,不曾发生任何非严密或矛盾事件的历史可能存在吗?)
一
虽然是圣诞之夜,但晚餐一切从简。片山亮子跟汤川刚好赶在晚餐前买东西回来,全员到齐。晚餐在蓝色会客厅的餐厅进行。
两个长得像双胞胎的刑警,此时正端坐在蓝色会客厅里,之前在这里询问了每个人一些无聊且毫无建设性的问题。晚餐即将开始,他们便起身离去。
天王寺家的丧礼由东京剧团的人筹备,将在本月的二十八日也就是星期四举行,片山家也决定明天午后就回东京。在丧礼的问题上,天王寺家和警察起了争执,不过最后还是警方做出了让步。晚餐时,与丧礼相关的话题结束之后,餐厅的气氛越来越沉重,犀川与萌绘一直没有加入讨论,席间也没有人喝酒。
今晚天王寺博士没有现身,而原本预定的天文秀也因此终止,只留下博士昨天出给大家的一道难题。
犀川与萌绘曾在晚餐的时候针对天王寺博士的题目进行了讨论,博士的问题里出现了五颗台球,不过好像四个的话也可以解出答案。他们还考虑了六个或是n个的情况。
八点钟晚餐结束,犀川与萌绘、片山一家和汤川六个人移步到红色会客厅,铃木母子两人则留在蓝色会客厅收拾碗筷。
双胞胎刑警之前还待住红色会客厅,现在又消失了踪影。当犀川准备抽第二根烟时,铃木君枝叫住了岸川与萌绘,带他们来到了卡厅出入口前,荻原刑警正在跟双胞胎替员说话。
“晚上好,我来迟了。”荻原向犀川他们打招呼。
荻原没有更换自己的服装,还显出一脸疲惫的样子。他朝两个警员点点头,之后警员便走出了玄关。
“铃木女士,麻烦您带我们去见博上。”荻原对君枝说。
君枝默默地点点头把主厅的门打开,荻原、犀川与萌绘先行进入,君枝将门关好并上锁。
天文馆的灯亮着,这个空间还是一样温暖。君枝走向中央的圆柱形台座,犀川等人一边观察着精密的天象仪,一边跟在君枝身后。舞台的另一面,有扇不显眼的小门,君枝按下旁边的门铃。
大约过几分钟,对讲机里夹着杂音传来天王寺博士的声音:“什么事?”
“有几个人想下去拜访您,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是西之园小姐和两位警察吗?”博上好像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但他们没有发现监视器的所在。
“博士您好,我是犀川,是西之园的大学老师。”
“我是三重县的刑警,敝姓荻原,想跟博士请教些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谈话?”博士的声音还是没有太大起伏。
“是的,无论如何都想跟您当面谈谈,我记得您曾经答应过。”荻原说。
“我没有跟任何人约定过。”博士的声调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我跟他们说,晚上可以见到您的。”君枝开口了。
“博士,这是针对shā • rén事件的例行问话。”荻原的音量提高些。
犀川与萌绘互相对视了一下,萌绘耸耸肩,她觉得荻原性子有些急躁。
“好吧,你们三个人下来吧。”博士说。
对讲机的杂音消失了,小门上发出“滴”的一声,君枝将门推开,这扇门没有把手,门里面一片漆黑。
“昨晚天象仪曾转动过,这样门的位置应该会改变-”萌绘喃喃自语。
“请沿着螺旋梯走卜去,博士就在黄色门的房间里。”君枝说。
“到时候博士会帮我们了吗,”荻原问。
“是的。”
三个人一起走下去,地下室让人感觉一丝寒冷,楼梯旁只有几盏小灯照明,黑色的螺旋梯比想象中宽敞,几乎是沿着建筑的走势建造而成,中间有一条约六十公分长的黑色圆桶型管线向下延伸。
“我还以为有电梯呢!”萌绘又嘟哝着说。
“这里没有多余的空间用来装置电梯。”犀川说。
三个人的脚步存地下室回响,当走到第二圈的时候,他们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圆形建筑物的中段,墙壁上还多了格子彩绘,犀川仔细观察着四周,一股异样的气氛弥漫其中。三人又继续往下走了两圈。
该怎么形容这里呢?是复杂还是简单?是温暖还是冰冷……没想到地下还有如此宽敞的空间,周围的墙壁与天花板显露出水泥的颜色。地下室约有两米高,好像置身在圆桶里一样,墙壁与高挑的天花板布满了管线。天花板除了管线以外,还有用黑色钢筋组成的多角形,好像是楼上天象仪机械的一部分。犀川一行人继续向下走到螺旋梯尽头,那里是一个共有三圈圆形的空间,每一圈又比前一圈低,环状的通路上有白色的照明,地板是水泥铺成。
红色、橘色、黄色、黄绿色、绿色、蓝绿色、蓝色、紫色,共八个房门等距离分布在周围。上面没有门牌号,无法得知哪间是第一间,哪间又是最后一间,整个空间里只有房门是带色彩的。
较高的墙上装有铝制的通风管,听得见空气流通的声音。天花板上好几层的钢筋结构,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好像还有儿台重型机械装在上面。犀川觉得这里像是某种工厂或是实验室,好像是科幻电影里常出现的特殊设施、基地,还有秘密研究所。
“这里很像太空站……”萌绘小声地说。
“你去过太空站?”犀川说。
“哎呀,老师你没去过吗?”
三个人站在黄色房门前敲了几下,没人应门,只有空调的声音。
“进来吧!”终于有声音传出来。
黄色的房门开启,荻原、犀川和萌绘走了进去。
二
房间里除了门以外,大概从腰部往上到触手可及的高度都挂了白板,白板上写满了各种方程式,虽然是倾斜着写上去的,但每条算式之间接近于平行。
房间的正前方有一套白色沙发,和中间的白色桌椅为同一色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家具。地面和天花板布满着黑白二色构成的八边或四边的几何图形,房间的照明设备位于每块白板的上方。
“请坐。”博士低声说。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天王寺翔藏个子不高,一头白发已经垂到肩膀,瘦小的身躯加之布满皱纹的脸使他看上去更加的苍老,有一个在一般日本人当中极少见到的鹰钩鼻,下面是雪白的胡须。博士脸上戴着一副黑色镜框、有色镜片的眼镜,所以他的眼神让人无法捉摸,身上穿的也是白色衬衫外面套着白色的大褂。这跟犀川在十几年前见到的天王寺博士毫无变化。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犀川感受到博士投射过来的锐利眼神,不过博士现年已经八十岁了,印象中的他略显消瘦。
“有问题就直说吧!”博士的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
“博士,您应该有耳闻昨晚发生的shā • rén事件吧,”荻原首先丌口说。
“找听说了。”
“您知道是谁被杀了吗?”
“是律子和俊一吧,真可惜。—博士的表情跟音调都没有起伏。
“从君枝女士那里您还得知些什么?”荻原问。
“没有,我只问谁死了。”
“我现在正针对此案进行搜查。”
“不用跟我多说,直接告诉我你的来意就好。”
“想听听看您对此案有何见解。”
“没什么好说的,我对这件事没兴趣。”
“您昨晚一直待在这里吗?”荻原将手放在膝头,身体微微前倾。
“这里是指这个房间?”
“不,是指整间地下室。”
“是的,我没有走出地下室。”
“您一直生活在地下室里吗?”
“没锆。”
“昨晚大概几点就寝?”
“我每天中午起来,晚上上十二点睡觉。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确在地下室待了将近十年没有出去。”博士回答。
犀川理解了博士的话,但荻原听的一头雾水。
“按照我们的说法?这句话的意思是?”荻原问。
“多说无益。这是你们定义出来的说法,并没有错。”
荻原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问:“地下室的出入通道只有螺旋梯而已吗?”
“是的。”博士还是一动也不动。
“昨天有谁曾来过这里?”
“下午一点钟左右,君枝送食物来过。”
“当时您跟她说了什么?”
“我问她来三星馆的是哪些人。”
“天王寺夫人昨晚十点钟前后死于中庭的铜像旁。”
“我听说了。”
“她身上仍是晚餐时穿的礼服,她之前原本在房间休息,在大家不知情的状况下来到屋外,可能是被谁带到屋外去。博士您认为她是否被人带到铜像旁然后加以杀害的呢’”荻原拿出记事本。
“我没兴趣,而且律子已经死了。”博士立刻回答,惜字如金。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荻原稍微调整了坐姿。
“我刚才已经说了。”
“那俊一呢.”
“他还年轻,未来大有可为,只能说很可惜。”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正是天王寺翔藏的个性写照。
坐在犀川身旁的萌绘一直看着博士。不可思议的是,仔细观察一下,明明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却又似乎可以看到有细微的变化。
“您认为凶手是谁?”犀川终于在博士面前开口。
博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犀川。
“警方还没查出来吧?”博士说。
“目前还没掌握确切的线索,所以才想询问博士的意见。”荻原马上回答。
博士没有说话。荻原意识到自己应该沉住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请稍等。”说完,博士站起身打开抽屉,拿出香烟与烟灰缸,然后用火柴点上,再深深吸了一口。
博士的举动让犀川等人有些惊讶。天工寺在犀川他们面前来回踱步,他的裤子也是白色的。博士站姿端正,步伐也很稳健,他绕到沙发的后方,又沿着房间走了一圈,然后回到桌边,大概花了一分钟左右。
三个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博士,由于紧张,呼吸也略显急促。博士将烟灰挥去,香烟继续叼在嘴边。他没有坐下,将双手放在桌边,像是演说一般站在三个人面前。
“不能肯定。”博士只说了这句话。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不能肯定,”荻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没锆,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博士说。
萌绘偷笑。荻原对于博士的回答,明显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西之园小姐,有什么奇怪的吗?”博士看着萌绘问。
“没有……抱歉,”萌绘端正坐姿,一本正经地看着博士说,“因为我觉得博士的回答很有趣,所以忍不住……”
“有时候数学的答案实际上是很滑稽的。”博士说。
这次是犀川笑了。这些玩笑般的问答,让荻原失去了耐心,握紧放在膝上的双手。
“您说任何人都有可能,那么‘任何人’的根据来自哪里?”荻原这次很快针对博士的发言提问。犀川不禁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他这样。
“从物理学角度分析,这是可疑分子的聚集。”
“这我也知道。”荻原说。
“那你想问什么?听着,说话的时候不要带有言外之意,请改用不会招致误解的话来说。我不喜欢间接的说话方式。”
“有谁对天王寺夫人及俊一怀有杀意吗?”荻原问。他好像终于能理解博士说的话了。犀川发现,原来荻原的脑筋转的也不慢。
“我不了解其他人心里在想什么。”博士回答。
“您认为有人憎恨他们吗?”荻原用不同的方式再问一次。
“可能有,不过恨不恨是别人的自由。”
看来再怎么样询问也得不到他期待的答案,荻原不禁叹了一口气。
三
萌绘第一眼见到天王寺博士的时候就被他吸引住了,她喜欢博士低沉的噪音,像是低频的引擎声。原来昨天在天文馆,透过扩音器听见的是博士真实的声音。萌绘起初实在不敢相信,那声音是从眼前这位身躯瘦小的长者口中发出来的。刚才博士跟荻原刑警对话时,不仅呼吸平稳,言词之间没有间断,还维持着一定的说话频率。萌给觉得博士的说话方式跟犀川有点儿相似。
“您知道十二年前失踪的铃木彰先生现在在哪里吗?”这次轮到犀川发问,一旁的荻原对犀川提出的问题暗自惊讶。
“他是我们的管家。”博士简短地回答。
“管家?”荻原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
“没错。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是君枝的丈夫,你应该问她才对,况且这个问题跟这件事并无关系。”
“是的,您说得对。”犀川对博士微笑。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答案,犀川只好作罢。
“我想请问博士,今天晚上铜像会冉消失吗?”萌绘试探着问。
“有可能,但可能没办法给你们出任何问题,今天就算要出题时间也来不及了。”
“好像每次铜像消失,都会有人死去……十二年前,宗太郎先生就是这么死了。这次是律子夫人和俊一。这些人的死跟博士您的魔术没有任何关联吗?”犀川代替萌绘问了问题。
“两者没有关系,不过你的想法很有趣。”博士回答。
“您曾说过如果有人可以解开铜像消失之谜,就可以继承天王寺家,这是真的吗?”萌绘在一旁问。
“我的确曾在十二年前说过这句话。如今宗太郎全家都死了,这样也好,没有人可以继承了。”
“您的意思是?”荻原有点儿不解。
“就是我说的意思。对金钱最有欲望的三个人都已经死了,之后到底谁会继承,我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博士以他一贯的口吻回答。
“请恕我冒昧,如果您过世之后,您的家人可以继承多少遗产?”荻原对于财产继承的问题颇感兴趣。
“我没兴趣,那是活着的人决定的事情。”
“您不会留下遗嘱吗?”
“不会。”
这是什么意思呢?萌绘思索着。众所周知,天王寺律子与天王寺俊一过世之后,片山家就会继承天王寺家的财产,那么博士口中所说“谁继承都可以”,指的是谁呢,会是片山亮子、片山志保,还有片山和树他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个吗?
“博士,我们警方想对地下室进行搜查,因为shā • rén事件的关系……这间屋子……”
“请便!”博士打断荻原的话。
“那我可以再叫两三个人下来帮忙吗&039;”
“无所谓。你现在就要开始吗?”
“啊,是的,那我现在上去叫人下来。可以麻烦您开一下楼上的门吗?”
“门现在开着。”
荻原向博士鞠躬,离开了房间。
“现在是我的读书时间,谈话就到此为止吧!”博士对犀川和萌绘说。
“博士,您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呢?”萌绘问。
“有意思……这是目前为止我听到的最有意思的问题。”天王寺博士露出难得的笑容。萌绘不太明白博士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博士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说:“抱歉,我的身体不太好。西之园小姐,你可以帮我捶捶背吗?”
萌绘站起身走到博士身后帮他捶背,此时更能感受到博士的消瘦。
“谢谢。”博士转身向萌绘道谢。
萌绘坐回沙发,犀川微笑着看了看她。
“西之园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博士问。
“当然可以……”萌绘有些诧异,赶紧坐直身体。
“你每天都做些什么?”
“嗯……我现在是大学生。所以每天就是……去学校……”萌绘话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博士问题的本意。
“你觉得我的问题很怪吧?”博上说。
“我只是不太了解。”
“我最近常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使在数学中,也算极为基础的东西。不过跟你提及标准分析学的理论,你也不会了解。就算是现在跟你解说,也没有意义。那么,思考这些过程的日常生活又是什么?大抵是呼吸、站起来、坐下,有时候到处走走看看,有时候咳个两声。听着,人不是光从表面上的行为去判定其价值,肉体的作为是微不是道的。只是trivia。”
“trivial?”萌绘小声地念了一遍。
“细枝末节的意思。”犀川为萌绘翻译。
“人类在自身以外的存在中会经历思考与白我存在的确认过程。这样的思考活动,不仅定义了外在环境,也认知到自己的存在。这或许就是你们所说的社会持续律动的本质。好比说人需要呼吸,但呼吸与人类历史无关。呼吸并不等同于实实在在地生活。可是如果要问我每天在做什么,我只有‘呼吸’这个答案。”博士边说边绕了房叫一周。
“博士为什么把自已关在这里?”萌绘又问。
“这是你们所谓的自我防卫,在我眼里是一种侵略。人类最懦弱的点就是愿意接受被他人干涉的矛盾情感,去寻求自己以外的存在,事实上这只是种幻想。这大概是起源自单细胞生物吧。”
“愿意接受也不行吗’”萌绘问。
“去定义‘行与不行’没有意义。就我个人而言,我会直接说对某些事物感到无力。因为觉得无力,所以会设法去克服。每个人都希望更坚强,这是由于人类天生想要有安全感所致。”
博士点燃手中的烟。
“我的妻子在世时非常爱我,那对是我意志最不坚定的时候。通常渴望别人的珍视或关心的情感,仅限于人类自身的思考领域。这个限制往往剥夺了自由的情感。我渴求的意志,是更进一步的自由,超越自己的无限大,也超越了思考上的无限。因此即使我的妻子离开人世已经三十年,而我得到的是重生的机会。地下室的八个房间是属于我的,除此之外的人们全被外在环境所局限,只有我一个人是自由的。”
“自由真的这么重要吗?”萌绘问。
“非常重要。因为人类是为了自由而思考,没有自由,任何事情都微不是道。自由就是人类思考后得到的价值。”
“那动物就没有自由吗?”萌绘不想那么快被博士说服。
“你真的这么想吗?你认为它们会知道何谓自由的概念吗?动物们是为了生存而呼吸,也许大部分的人类也是如此。不过只要你觉得动物是自由的,并且透过动物去思考,那么你就会瞬间发现到自由。不思考的人没有自由可言。”
“shā • rén也是种自由吗?”犀川问。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他人存在,也就没有shā • rén的概念。”博士回答。
“博士”犀川一脸的严肃,一旁的萌绘也暗自吃惊。“我的问题不是以您的世界为准,而是以一般的外界而言。”
“一般人觉得shā • rén是错误的行为,缘于人都有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本能。如果失去自己生存的价值,shā • rén的行为就变得可有可无。这里指的是一些逆向思考的人,他们的行为只算得上是自由的一部分。”
荻原在博士说话中途又走进房间,博士并没有看他。
“但思考是人的本能吧?所以shā • rén念头兴起于本能的欲求。”犀川说。
“思考不是人的本能,shā • rén只是一种交换行为,我无法去约束他人。大多数shā • rén的动机,都只是想要逃离自己心中晦暗不明的部分,但不管怎样的条件,都有交换的自由吧。”
“您认为数学是什么?”犀川又问。
“数学是种游戏规则。”
“抱歉,我觉得现在不是讨论哲学的时机,而是针对案情作了解。博士,您刚才批评天王寺律子有什么原因吗?”荻原端着一杯开水。
“没有原因,而且我没有批评她。”博士掐灭香烟。
“您是说天王寺律子被杀也是不得已的意思吗?”荻原试着从博士口中问出些什么。
“随便你想怎么解释都可以,只要能解释得通就是正确的。”
“您与天王寺律子之间有嫌隙吗?”
“没有,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
“是这样的啊……”荻原端起刑侦人员的架子。“您知道天王寺律子有金钱上的困难吗?”
“我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博士坐在椅子上。
“天王寺俊一也是。”荻原起身继续说,“博士有任何的线索吗?”
“我也没有兴趣。”
“他们曾经跟您借过钱吗?”
“没有。”
“就您所知,他们曾与人结过怨吗,”
“这个问题已经提过了,而且条件不充是,我无法回答。”
“我的意思是,有谁会因为他们的死而得到好处呢?”
“可能有吧。”
“例如?”
“没有特定的人,说不定楼上所有的人都有这种动机。”博士说。
荻原看了犀川与萌绘一眼。
“为什么会得到好处呢,”
“因为每个人都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深信不疑啊……”荻原皱了下眉头。
“获得利益、遭受损害、成功、失败……全部都是个人的评价。”博士补充道。荻原对于博士的言论只有叹息。
“我明白了。现在我正派人进行搜查,大约需要一小时。”说完,荻原礼节性地点头致意,打开房门。
“那么,抱歉。现在是我的读书时间。”博士对犀川和萌绘说,他起身离开了黄色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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