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3）

当武口中叫出冥夜这个名字的瞬间，喜悦之情在冥夜脸上漾开了。

在此同时，班上的骚动也逐渐扩大。

『喔喔喔喔！？』

武的心情十分复杂，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好事，但他又不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这时冥夜露出喜孜孜的笑容。

『嗯!武，有什么交代呵?请你尽管说！]

武满怀歉意地对冥夜说：

『…你有点……靠太近了吧?』

冥夜的脸就靠在武的旁边，那距离近到可以通过肌肤感受到冥夜的喜悦。说老实话，武很害臊，他非常难为情。

『我跟你之间的距离没有什么太近的问题。』

冥夜手插着腰、斩钉截铁地说：

『你跟我之间有名为绝对命运的牢固羁绊紧紧相连。』

『咦咦咦咦咦咦！？』

教室里完全陷入bào • dòng状态。

冥夜紧黏着武不肯离去，千鹤那有如雷射光的视线扫向武，壬姬兴奋地绕着教室四处乱跑，至于纯夏则是全身散发出黑色气息，尽管她不发一语，不过这副模样反而更加恐怖。

在武哑口无言的这段期间，这个消息已经穿越了走廊，经过人们口耳相传，晕后甚至流传到了网路上，于是美女转学生——御剑冥夜与白银武之间的关系，转眼间就广为整座学园所知。

而白银武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天还没过完一半。

午休时间到了。

这并不是个普通的午休，而是今天——十月二十二日，这个诅咒之日的午休。

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武整个上午都在思考要如何熬过午休这件事。

『小武！』

武听见纯夏的声音，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来了，终于来了。

『吃便当啰!』

纯夏以不由分说的语气说着，然后把便当盒放在武的桌上。

『这句话不该用生气的语气说吧?何况我今天根本没带便当，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知道啊，所以……你看！！』

纯夏摊开可爱的包巾，里面包着两个便当盒。

『我帮你做了便当，拿去吃吧。』

『咦?』

『这是伯母拜托我的!所以快吃吧!我命令你吃～～！』

『喂、喂，不要在这种地方打开啦！！』

纯夏根本不理会武的抗议，她径自打开两个便当盒，然后并排放在桌上。

章鱼形的维也纳香肠、画着脸的饭团、苹果雕成的兔子、肉丸子加上水煮蛋……

这简直像是做给小孩子的便当，不知何时，班上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到武的桌上。

纯夏默默排放着便当的身影，再加上同学们直逼而来的视线，让武不由得觉得如坐针毡，于是他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不用了!我要去学生餐厅！』

『啊!』

『武，且慢。』

就在武正想逃离教室的刹那，冥夜用清晰的声音制止他。

『呜……』

纯夏以充满嫉妒的视线抬头看着冥夜。

然而冥夜毫不在意，她只是凝视武说道：

『你要去学生餐厅吗?我听说那里中午非常拥挤。』

『是、是啊……那里简直跟战场一样，所以得赶紧去抢位置。』

武话才说完就急忙想要逃跑，不过这次阻止他的是冥夜讶异的声音。

『战场！？你只为了一顿午餐就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吗?』

『就算你这么说……但是不去的话就没饭吃啊，而且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

『我有帮你准备便当啊！！』

纯夏把便当从左下方挤进了冥夜与武之间。

武抱着头开始叹气。

他根本无路可逃，话虽如此，他也没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纯夏幼稚的便当拿出来吃。

『武，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话刚说完，冥夜就急忙走出教室。

『交给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纯夏抓着武的领口死命摇晃。

『我、我怎么知道……你问我也没用啊。』

班上的同学连饭都忘了吃，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等着看冥夜会有什么举动。

几分钟后，冥夜回来了。

『……你跑出去做什么?』

武战战兢兢地发问，冥夜则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你还真是心急。』

心急?什么意思?在武的心头浮现这些疑问之前，一股不妙的气息从走廊上逼近。

沙沙沙……令人联想到部队行进的脚步声接近教室。

『嗯，应该是来了。』

『什么来了……』

武的话还没说完，一群走进教室的白衣人映入他的眼帘。

『这……这是什么！？』

『啊……是厨师……』

纯夏目瞪口呆地回答。白色帽子、白色服装，再加上缠绕于脖子上的围巾，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群厨师，但是问题在于人数。

厨师的队伍来势汹汹地涌进教室。

『嗯……今天似乎花了不少时间，毕竟他们是第一次前来，还请见谅。』

完全搞不懂冥夜在说什么。

是谁花了什么时间?第一次前来又是什么意思?我又应该见谅什么了?

在武，不，应该说全班同学都圆睁双眼反应不过来的这段期间里，厨师们已经接二连三地进入救室，一行人整齐地列队在黑板前，并且抬头挺胸肃然而立。

站在正中央的厨师突然提高音量：

『大小姐，让您久等了！！』

听见大小姐这个词汇，全班同学都转头看向冥夜。

冥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向呆立在一旁的武说道：

『来，喜欢吃什么尽管交代他们。』

『咦?』

搞不懂，武完全摸不着头绪。

『他们都是料理界中一流的厨师。』

『好厉害～～～!那我要、我要点那个……』

就在壬姬眼睛一亮、正想要冲向厨师部队时，武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喵！！』

壬姬奋力地挣扎抵抗。

『来，你要点什么?无论是日本、西洋或中华料理，如果你有兴趣，甚至连少数民族的特殊料理都没问题。』

『这、这是怎么回事?』

武拉高嗓门打断了冥夜的说明。

『他们是御剑家的厨师，为了你我把他们都找来了，你用不着客气。』

『等、等一下!』

『他们不是从刚才就在等你下令了吗?』

『唔……嗯。』

看到冥夜一脸认真的模样，武不禁结巴起来，她根本完全搞错了问题的方向。

——嘿，大厨!请给我一人份的满汉全席!

武把想要如此大喊的冲动压抑在内心深处。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武应该会兴奋地这么做吧，不过冥夜说『这是为了你找来的』。尽管原因不明，但眼前的异常情况确实是以自己为中心发生的，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要是太得意忘形，事后一定会有报应的，这是武从之前自己引发的骚动中学到的教训。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武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冥夜抗议。

不过冥夜却是满脸疑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多了！』

冥夜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样子，于是武下定决心，既然如此也只有从头开始跟她解释了，但是在他开口之前，冥夜抢先开口：

『……等等……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

『咦?』

『请你见谅，我真是太没规矩了。』

『你、你终于了解了吗?』

只见冥夜表情古怪地点点头，然后对厨师们扬起单手。

『料理长，马上准备午宴，为了庆祝与大家相遇，所有人的午餐都由我御剑家招待。』

『喔喔喔喔喔～～！』

教室里响起一阵欢呼。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武一边大喊，一边鼓了一下身旁纯夏的头。

『好痛～～!为、为什么是打我～～！？』

武完全不理会纯夏的抗议，只是放声大喊：

『撤离！撤离!叫这些人马上给我离开！！』

『武，这是为什么?』

武就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总之他得先好好处理眼前的情况才行。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是吃顿中饭而已，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

『有什么问题吗……?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吗?』

冥夜露出惊讶的表情抬头看着武，那副怯生生模样和她端庄的形象一点也不搭调。

然而就在武再次鼓了纯夏的头后，他立即对冥夜说：

『废话少说!马上叫他们离开！』

『……我明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料理长！』

冥夜单手一挥，厨师部队立刻迅速地开始撤退。

武在确认整齐的步伐声消失在走廊那一端后，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要问小武吧！』

他转头看去，头上肿起两个包的纯夏一脸愤怒，手上举着刚才还坐在屁股下的椅子。

『你去死—次吧！』

纯夏不给武任何辩解的机会，奋力地把椅子向他砸去。

『叶～～～～～格～～～～～～～！！』

他又发出莫名其妙的呐喊，这名字同时也是人类史上第一位在水平飞行中，打破音速而生还的英雄。

而现在，武正以接近音速的速度被纯夏一击打飞。

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总算撑过下午的课程跟下课时间，终于放学了。

在回家的路上，纯夏跟在武的身旁，这副光景一如往常。

但是有两个地方跟平常不同。

第一，平常在这条路上两人总是一边嬉闹一边前进，今天却只是默默地快步走着，武的眉头深锁，纯夏则是一脸困扰地以半步的距离跟在武的身后。

『……小武。』

纯夏畏畏缩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武语气僵硬地回答：

『干嘛?』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还有另一件事跟平常不同。

那就是御剑冥夜和武并肩走在一起。

纯夏已经不觉得愤怒或是嫉妒了，她以祈求似的语气哀求武：

『你想想办法呀～～』

『就算你这么说……』

『怎么了?为什么要停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身为问题核心的冥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

『鉴看起来心情也不太好，怎么了吗?』

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这似乎是武和纯夏共同的想法。

武决定改用自己突然涌上的灵感测试冥夜。

『我说啊，虽然我想这只是个偶然的超级巧合，不过我们回家的路好像是同一条呢，冥夜，你到底住在哪里啊?』

『嗯，我住在从这边往前直走的地方。』

武和纯夏听到这个回答后，瞬间陷入沉默。

『那、那就是在我家跟小武家的附近啰……』

『是、是啊，这还真是个超级偶然的巧合。』

尽管两人的脑海里都存在着一抹不安，但是他们又觉得绝对不可以说出口，于是纯夏与武的语气听起来都开朗到太刻意了。

『你、你才刚搬来吗?』

『搬家……是啊，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应该?两人听到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难道不是搬家吗?』

『不，是搬家没错，但是你们不回家吗?』

『要、要啊，当然要回家。』

听到冥夜的问题，武才像是想起来般地开始前进，纯夏也赶紧跟在武的身后。

冥夜还是紧跟在武的身旁，这让纯夏有种失去了自己安身之所的感觉。

武因为害臊与困惑而移开视线，这时他正巧看见了那座小便公园。

在重新粉刷过的长凳上，小朋友们手里拿着纸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最近的小孩别说是漂亮的溜滑梯，就连那现在应该也已经很干净的沙坑，似平都已经不屑一顾了。

『——不知人心今似古，故乡仍绽美芬花。』

冥夜突然哼起了像是和歌(注2）的句子，武完全不懂其中的意涵。

『啊?什么?』

『……没什么，请别放在心上。』

冥夜以怀念的眼神凝视那座小公园。

『武……你小时候常常在这里玩吗?』

『嗯?是啊……因为这座公园离我家很近，我常常来这里玩。』

『那么，你还记得那时候……不，我是说你有很多的回忆吗?』

『当然有啊，不过那已经是我四、五岁时的事情了……』

『是吗……』

冥夜又眯起双眼，视线也跟着移回公园。

※注2：一种日本传统韵文，盛行于平安时代。这里引用的是纪贯之的和歌，大意是：就算人心会因时间而改变，故乡的花仍日绽放出芬芳花朵来欢迎我。

这时，纯夏突然指了指公园的公布栏，一边拉着武的衣袖。

『小武，你看!』

『嗯?这座公园在十月底……就要关闭了?』

『喔……这样啊，这里要消失了啊，不知道会改建成什么。』

尽管武和纯夏都觉得有些落寞，不过却也只能感到无可奈何。

毕竟这附近的小孩逐年减少，然而这个城镇也没有冷清到不需要多余的土地给小孩玩耍，看来少子化的趋势对这个城镇也产生了影响。

『消失……?这里要消失了?』

只有冥夜一个人看着那张布告，似乎无法置信似地低声沉吟。

另外两人并没有听见她的喃喃自语。

『小武，希望这里能盖一间便利商店，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

『与其盖便利商店不如盖间电玩游乐场；冥夜，你觉得呢?虽然你才刚刚搬来……咦?』

不知何时，冥夜已经失去了踪影。

『奇怪?御剑同学呢?』

『……天知道。』

武和纯夏环顾四周，不过都没看见冥夜的踪影。

出现的时候那么唐突，就连离开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武不禁发出叹息。

纯夏的脑袋里正漫不经心地想着今天晚上的菜单。

——全部都做小武爱吃的菜好了……可是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看来还是不要一次全部做完，一样一样慢慢来，让他每天都吃得开心，这样他才会更感谢我吧，嘻嘻嘻嘻。

纯夏直到打开家门、对母亲说了声『我回来了～～』之后，才发现某件更惊人的事实。

当武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发出了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惨叫声。

『哇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一回来就这么吵。』

站在武家客厅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御剑冥夜。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武毫不隐藏自己心头震惊的质问，冥夜一边露出爽朗的微笑，一边回答：

『武，你不用担心了。』

『担心什么！？』

『那座公园将会永远维持现状。』

『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武甚至开始怀疑冥夜是不是外星人，为什么自己老是听不懂她说的话?

然而他连叹息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他还来不及感叹，下一波的攻击就已经排山倒海而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就知道！！』

纯夏的呐喊从背后传来，直直劈进武的耳朵。

『这次是鉴啊，怎么连你也这么吵……来人啊，瑞茶来。』

冥夜若无其事地吩咐着，虽然武对『来人啊』这句话十分在意，不过他已经放弃思考了，他不想再让事情复杂下去，就连他的脑细胞也在抱怨『我已经累了』。

『纯、纯夏……你说你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啊！？』

『在我跟妈妈说『我回来了～～』之后，妈妈就对我说『你回来啦，纯夏，我刚才看到一位穿着制服的长发女生正要走进白银先生的家里，所以就跟她打了招呼，结果她笑着说她从今天起要搬进白银家，还说她叫做御剑冥夜，今后请不吝赐救，然后另一位奇怪的女人从白银家里走出来，说是要敦亲睦邻，所以送了我一盒超高级的点心礼盒，你要一起吃吗?』所以我才会赶过来！！』

纯夏一口气说完后才拼命喘气。

对于纯夏刚才的这番话，武一句一句技照顺序、谨慎地在脑海里重新排列组合，光是这个工程，就足足花了他大概一分四十秒的时间。

当最后一个零件终于拼上，并且导出一个结论时，武完全无法掩饰自己心头的讶异。

『什什什什什什么！？你、你要住在这里！？』

『小小小小小武!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我我怎么知道！！』

『你、你以为说不知道就没事了吗～～～！？早上也好、现在也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两人在混乱与激动的情绪双塔塔顶上层开对决，于是冥夜畏畏缩缩地对他们说：

『啊……你们两位……』

『吵死了!跟你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吵死了是什么意思！！伯父伯母一去旅行你就给我乱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啊，关于这件事……』

听见冥夜近似于喃喃自语的这句话，纯夏敏感地做出反应。

『不行！绝对不可以!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太下流了!真是太龌龊了！』

看到纯夏的反应，武也跟着有所应对。

『你这混蛋到底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啊!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可以骂我混蛋～～!我可是女生耶！！』

『我管你是男是女!反正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总之，在事情没变得更复杂之前，你先给我出去！！』

『你们两个人独处是想做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会做！！我刚才不是说了好几次，叫你不要误会……』

两人的对话越扯越远，不，或许他们根本不想面对现实。

『冥夜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位陌生女子出现在冥夜身旁。

武决定视而不见。

『知道了。两位，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放着就好，我现在没空！！』

武若无其事地说。

但这次换成武的这番话点燃了纯夏的怒火。

『准备晚餐……小武，你以为你是谁啊！？』

『本大爷就是本大爷!你这笨蛋有意见吗！』

『啊～～！！你刚才骂我笨蛋对吧!骂人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啦！！』

『你刚才也骂我笨蛋不是吗！？嗨，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纯夏面对着嘴里连续说出笨蛋的武，泪眼纵横的她张开双手抓起客厅里的桌子，真不知道那双纤细的手腕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纯夏把桌子高举过头顶。

『小武你这个大笨蛋～～～～～～～～～！！』

白银家随着砰的一声晃动不已，接着纯夏开始放声大哭。

『呜～～～～～～～～！妈妈～～～～～～～～～～～～～～！！』

她边哭边迅速跑出客厅。

冥夜畏畏缩缩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武。

『……武、武?』

原本待在冥夜身旁、一副女仆装的女性跑到武的身边。

看样子她似乎懂得一些医术。

她轻轻地拍了拍武的脸颊。

『他已经没有反应了……意识也不清楚。』

『他、他没事的』

依照冥夜所受的救宵，一般而言她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惊慌失措的，但是当她来回看着插在地上的桌子还有昏倒在地的武之后，就连她也不禁开始担心。

那位女性替武把了把脉，然后抬起头说：

『请您别担心，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请冥夜小姐先回房休息。』

『这样啊……那就麻烦你了。』

毕竟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冥夜也帮不上什么忙，陪在他身旁也只会妨碍治疗罢了。

尽管如此，冥夜还是一边挂念着武的情况，一边离开了客厅。

——唉，看来以后每天都会过得很辛苦。

身穿女仆装的女性叹了口气。

武失去意识动也不动……啊，他刚刚抽搐了一下。

于是，白银武灾难的日子就这么揭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