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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Dear My Hero ACT-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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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译版转自澄空学院

翻译:hikariare、annshark

一九九一年,二月某日。

东京湾上神殿决战,八天前。

在秋叶原站昭和通口附近的小居酒屋一角,有对男女。

已经约略一个多小时。他们以活泼的言语与啤酒杯交流。

男方一看起来就超过二十岁,是名健壮的男人。所有看到的人都会对那饱经锻炼的身体感到赞叹吧。国籍不明。若说他是日本人看起来也像,但要说他是中东系或是南美系也不会感到奇怪。有著深刻的轮廓,和被晒得黝黑的浅黑肌肤。

女方看起来约是二十岁前后,年轻貌美的白人女性。是名残留著浓厚少女氛围的女人。艳丽的红发配上白色蕾丝带相当合衬。根据服装不同就算被说只有十几岁也不会有人怀疑。有著翠色大眼睛的童颜经常戴著笑容。

「乾杯(rosit)!」女人说道。拿起第二杯大杯啤酒。

「哦!」男人也回答并碰撞啤酒杯。

男女不论哪方看起来给人的印象都很年轻。

如果有十个人的话应该可以猜到有十个人会说「差不多大学生左右的年纪」,两人无论是在都内哪里走动看起来也都只像是留学生情侣。实际上,在这间店打工半年担任服务生的女大学生她的第一印象也是认为两个人是感情很好的情侣,即使听到两人间说的只字片语那个想法也没有改变。

在这个城市中,年轻外国人并不罕见。

秋叶原。电器街。

寻求免税店产品的外国人往来并不稀奇,以电脑类为目标而拜访的年轻人也增加了。特地走到和电器街中间夹著车站位于反对侧昭和通的外国观光客虽然并不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

因此,这是相当稀松平常的风景。

但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特别的,是因为两个人的氛围吗。

「日本的酒真是有意思啊。这通过喉咙的触感……真不错哪」

「虽然皮尔森啤酒的发源地不是日本是欧洲就是了。还有,你感觉到的那个叫作"入喉"。记好了」女人说道,笑了。

男人带著清澈的眼神点头、

「这样啊,好个入喉!」

一口气喝乾了。

空了的啤酒杯量一变多,点的料理也就跟著变多。

两人浮现的表情都带著明朗并充满生气,看起来十分耀眼。

居酒屋的主人也特别记住了这对男女,在这晚之后,每当有客人来一有机会就会提起。明明都很年轻,但能像那样享受人生已经算是种才能了,或是最近有气无力的年轻人们也该学学他们之类的,被当成喝醉时的说教题材大大活用———

总而言之。

既热闹。又开朗。

飘散浓厚的快活气氛,被周遭所爱的男女就在那里。

「不过哪,这城市还真大。建筑物多人也很多。而且很有意思。第一次移动使用铁箱子虽然让我满不知所措的,但看惯了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而且,还有那个」

「那个?」

「铁龙」

男人认真的那么说。

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如果有刻意注意观察男女的人应该会注意到那奇妙的空白,但打工女子和居酒屋主人正好都转移了注意力。毕竟夜晚是尖峰时刻,忙得很。

「电车呢」女人笑容不断。

「就是那个。那个也很棒。车站什么的就像是龙的巢穴」

「啊哈哈。真有趣的形容。不过,龙的巢穴不会有人往来吧」

「确实是」

男人也笑了。那是让人觉得他有著率直的人格,受人喜爱的笑容。

「和菲利顿(fereydun)王治世中大闹的那个邪龙(a椁dahāka)比起来,现代的铁龙似乎温和许多。毕竟把人装在肚子里面不会把人消化还会吐出来」

「是啊。电车是不会吃人的」

嗯嗯地点头,女人咬了口刚炸好的炸鸡块。吞下。

好吃,小声说完后拿起大杯啤酒喝了一口。两口。

「噗哈。也是,地上和地下,路线都很丰富这点应该是东京的特徵吧」

「你的国家不一样吗」

「要看城市吧。虽然是有快速铁路,但没有像这里这么纵横无阻吧」

说完,女人翠绿的视线稍微从男人身上移开。稍微向上了点。是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吗。想起过去在故乡度过的某个场所。

「……不过,我有点惊讶呢。这里。秋叶原」

「是这样吗?」

「是啊。」点点头「明明是满大的车站,但是站前的餐饮店却很少」

「确实是这样哪」

「电器产品的免税店明明很多,但是却没有半间啤酒屋(beerhall)。这嘛,我当然不是说要把慕尼黑皇家啤酒拿出来」

女人些微不满的脸表露于形。

那只是些芝麻小事。不会让人觉得是真的感到烦躁,虚假的鼓脸。

「嘛,无所谓吧。结果我们也像这样找到了酒店」

「也是呢」

「啤酒也很好喝。口感也很赞」男人笑著。

「料理也是呢。居酒屋万岁」女人也笑了。

那是很常笑,也很会喝的两个人。

接著———

「艾尔莎。你是我的御主真的太好了」

「那是怎样,是想要再来杯啤酒的意思吗?archer?」

「也没什么不可以」

「啊,小姐,我要续杯。大杯啤酒两杯!」

「……了不起的家伙。在"战争"中还如此大胆豪放。我越来越中意了」

他们不是情侣。

更不是留学生。

在这里并非为了相爱,也不是为了学习。

而是以一名英灵(servant),以一名魔术师(aster)———

两人,是为了和六人六骑互相残杀才来这的——

「那么第二杯,乾杯!」

很会笑也很会喝的红发女人。

艾尔莎.西条是日德混血儿。

虽然常被误认为很年轻,但实际的年龄是二十岁后半。将近三十岁。

有日本和西德双方的国籍。啊啊,西德这单词从一九九一年开始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在约五个月前,也就是去年十月,他的祖国德国才刚完成东西统一。

「噗哈」

虽然到第二杯都还是普通的喝法,这次一口气就乾掉近一半的啤酒。

酒量好是遗传自德国人的父亲吗。还是说是遗传自在日本东北地方,产米处出生长大的母亲的影响呢。不管怎样都是来自双亲礼物这点是不会错的。

和魔术回路和仅少的魔术刻印一起,都是继承自双亲。

「煎蛋卷还喜欢吗?要再来一份吗」

「好吃。务必追加」

「好ー。…小姐,明太子煎蛋卷再追加一份!」

举起手对著打工店员出声,艾尔莎在脑中"角落"想著。

好像啊。

居酒屋和祖国的慕尼黑皇家啤酒屋的一楼没什么差别。酒和料理也不差。醉客的吵闹声和让人困扰的样子,嘛,也是满像的。不同的只有宽敞程度和音乐而已。在居酒屋要乐团演奏乾杯歌还是太困难了。

(嗯。很像)

不管哪个城市都一样。

不管哪个国家都一样。

艾尔莎认识到这个世界不存在著完全的异乡。

也能说是实际感受。表面身分作为记者已经游历了许多国家,见识到许多事物。巴勒斯坦、爱尔兰、中南美各国,还有柬埔寨。与许多人擦身而过,看见许多孩子,也”忽略”了许多性命。包含父亲为始的魔术师所说的「根源」之涡中所产生的万物,就只有一个世界而已。为美味的料理和酒感到喜悦、欢笑、和朋友畅谈、令人怜爱的孩子们总是嬉闹著———

以及。在那些事物的身边。

有著成排沾满血的利牙张著口的地狱等待著的"危险"世界,是存在的。

在哪里都一样。

像这样以酒为乐的自己五英寸旁,五分钟后,就有著地狱。

肉被贯穿的声音。肉被撕裂的声音。枪声、爆炸声、怒吼声。刀。铊。愤怒。怨恨。嫉妒。谁都有可能会被地狱吞噬,有人总是被那残酷的野兽啃食著,只是包括自己在内的无数人们当作没有看见罢了。

这里和地狱的差别———就只有所站的位置,座标的微小差距而已。

只有五英寸,五分钟程度的些微不同。

几乎都一样。哪里都一样。

「………」

原本充满明亮的艾尔莎的瞳孔中,布上一丝阴霾。

是因为联想到了的关系吧。

平常刻意不去想起来的几件事情。特别是在这个被称呼为archer的这个男人面前时都有特别注意的,不小心就大意了。

(啊啊真是,我这个笨蛋)

既快活又开朗,爽朗。

希望无论何时都能那样。也打算那样。

去意识笑容。

平常只是以自然的举止应对,就结果上浮现笑容。不少人,有时甚至是初次见面的对象都大多抱有好感的这个表情,是艾尔莎的骄傲。虽然可以说是自我意识过剩或自信过剩,但是被最爱的对象称赞,结果培育出的这个表情这点是属于自我意识,某种意义上也是没办法的。

(呜ー。被发现了,吧)

偷瞄一下。隔了张桌子在正前方,有著褐色肌肤的健壮男人(archer)。

眼神交会。

没有任何一丝阴影的黑色瞳孔盯著艾尔莎。紧紧地。

「……干嘛?」提心吊胆的问。果然还是应该认为被看穿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至今为止见到的世界,我也想看看罢了」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

「谁知道」将第三杯啤酒喝空了一半,他耸肩。

完全被看穿了。

视线和表情那么说著。不说出来应该是他的体贴吧。

他其实是敏锐到让人火大的从者。但实际上却不怎么生气。不如说还很感激,或者说像那样说出来占了大半也有关系就是。

「你啊,明明还很年轻,但却看了太多不好的东西吧。艾尔莎」

这我知道。

有自觉看了太多世界上不该看的东西。

也有认识到这世界应该爱惜,充满光辉的事物有很多。

包括魔术修行———就算有这种正当理由,但在世界各地奔走得到的经验对自己而言并不完全是正面的吧。在修罗场中的周旋方法,把握实际上的现代战法,自傲的笑脸培养的人脉,虽然多有斩获但失去的也很多。

不。不对。大概不是那样吧。

若要假设负面经验也等同多的话,那根本就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感觉到脸上开始带有些微热度,艾尔莎摇头。

(是啊。并不是世界不好)

说不定只是看法改变了而已。

而且,那个原因一定不只是游历世界的关系。

而是在故乡,在祖国。

失去了比任何东西都还重要的"唯一一件事物"的,那件事———

「……太狡滑了。你什么都知道呢。archer」

「有吗?」

「是啊。如果不是那样,你根本不可能说出像现在那样的话」

果然,总觉得好狡滑。太不公平了。

这边只是普通的人类,更正,能多少行使一点魔术的女性,但这个壮硕的男人却是有著好像连内心都能看穿的眼睛的英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英雄,是货真价实的大英雄。古波斯传说中的弓兵。

(如果是人生经验的话,明明应该是我稍微多一点)

不禁在思考的角落那么想。

是生前度过时间的方法和生存方式之类,他比较充实吗。

就年龄来看应该是自己比较大,但是却感觉在三千数百年前,过了二十岁就结束一生的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成熟。

而且。看起来一点醉意都没有。

喝了一样的量,这边明明都已经稍微有点脸红了。

从者不会醉?

啊啊,不对。他在那方面又更特别了一点。

「就算是喝了神明的酒我也不会醉哦」

「我也没有醉。也没有喝到说会影响战斗的量」

「那么说也是」点头后,他将剩下半杯的啤酒一饮而尽。

看上去十分可靠,如果自己是还没满二十岁的天真少女的话,光看他喝酒的样子说不定就会喜欢上他了———想到这里,又整理了思绪。些微的感慨、反应总是常时存在于意识和思考的角落。身为艾尔莎.西条的主体总是在对战斗状况保持警戒。

即使,是正在把酒相交。

在笑著也是。

就算是在回想世界的存在或是回想过去,一切也都是"顺便"。

东京是战场。而自己是战斗的人。无论是思考多么细小的事情,也不会视为主体。也不会以自己为中心来捕捉。

从搭乘往羽田机场的几天前,或者说是半个月前得到为了召唤archer的触媒那瞬间起,艾尔莎的中心就一直是圣杯战争。

「了不起的家伙」

挑起半边眉,他说道。

那是今晚第二次感叹的言语。和第一次带著稍微不同的含意。

「我印象中西方的魔术师应该是群脑袋更顽固的老古板。即使是这个国家,魔术师大部分还是吸取西方(那边)的潮流吧?」

「去掉古老结社一类的话,想和时钟塔打好关系的人大部分都是那样吧」

「你们那边不一样吗」

「所以就说我家原本是德国了」

笑道,咬下第一盘中剩下的煎蛋卷。吞下。

「但是,我觉得应该和这个国家的魔术师没什么差别。我家也不是说是什么名门。而且我算是不良魔术师」

———我也没想到我会成为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

那么接著说道,艾尔莎稍微在偏思考中枢的领域想著。

这个谎言,他一定也能轻易看穿吧。

但是。还不能说。

还为之过早。

即使他的眼睛能识物繁多,即使非人英灵的神秘使那成为可能,但有关自己深层的部分想要好好的以言语传达。对于以人接待自己的他,也想要以人的身分回应他。

正因为这样。

从艾尔沙口中传达有关她自己的真相,是在两天之后——

显现的英灵们,总体来说,有著被称为技能(skill)的超常能力。

技能区分为两种。阶职能力和固有能力。

阶职能力如其名,是根据阶职不同各自被赋予的能力。

若是archer就是对魔力和单独行动。

caster就是阵地作成和道具作成。

即使英灵原本不具有对魔力技能,但若是以archer被召唤就会依阶职能力自动得到对魔力技能。

但是,所有的技能都会大幅依附英灵的出身。

另一方面,固有技能则和英灵原本拥有的能力相近。

在传说中是如何活跃,生前是有著怎样的技术。

和那些有著极大关系,会决定固有技能。

比起总和来说只有几个的阶职能力,固有能力的种力则是五花八门。

就算说有多少英灵就有多少技能也不为过吧。

毕竟那是他们所拥有的神秘与"神迹",化为形体显现。

(节录于一本老旧记事本)——

「再见啰」

那么说著并挥著手的样子就像是道别的亲昵情侣,或是友人。在大大小小的杂居大楼并立的秋叶原站昭和通口前,方才离开居酒屋的一男一女———archer和艾尔莎,在讨论了几次后,决定今天晚上暂时分开行动。

「虽然到现在都还没上勾,但还是要小心」

「哦!」

「"狩猎"就交给你。但就算遇上了,也绝对不要深究」

「我知道。那是我的擅长领域」

「也对呢」艾尔沙往现在暂时居所,在隔壁站jr线御茶水站附近的饭店。

「当然」archer则是寻找敌方servant开始在周围探索。

背对艾尔沙举起单手挥了好几下。

archer向著晦暗的秋叶原走去。

虽然各自分开行动本身半随著极大的危险,这两人当然都非常理解。在遭遇敌方从者的情况,只有御主单独一人是不可能在战斗中胜利的。要杀死强大神秘集合体的英灵,就魔术师来说是不可能的。正因为这样,御主和从者不该轻易分开。

但是,不能说完全就是那样。

也有侦察行动没有御主陪伴比较有效率的情况。其他还有,有著能影响广范围的攻击力和影响力的敌方从者,或著是有著一般的魔术行使无法跟上、能重复超高速移动的从者与之进行战斗的话,不如御主在身边反而更不利吧。

因此,现在分开行动。

理由是前者。侦查。毕竟自从被召唤出来才第二天。

「如果碰上saber就很有趣了哪」

嘴角大胆地上扬。

男人,archer的样子在街角暗处起了变化。

以魔力编织成的轻装铠甲,不到两秒就覆盖了全身。

虽然艾尔莎(aster)为他选的连帽外套和衬衫他也很中意,但是如果想要随心所欲行动的话战斗型态还是比较能冷静。archer自然而然地感觉到。从非人又似人的存在,将自己变成为了战斗的一具兵器,去"熟悉"的自觉和认识。

身体穿著铠甲。左手拿著绯红的大弓。

即使不是宝具,也是用特殊的道具作成技能造出的弓。

生前使用道具,花费素材和时间自己费心作成的东西,现在仅仅一瞬间就出现。

(……这就是英灵吗)

事到如今才有了实感。

自己果然,不是正常人类的这个事实。

在三千数百年前,服侍西亚世界中神话时代最后的王,享有盛名的伟大玛努切赫尔(anu攁栀爀)王的最强战士,在怪物和英雄们的征战传说中隐藏的、作为神秘的直系战斗的人类,为了拯救波斯与图兰两国所有人民而从大弓放出一箭的英雄,已经不在了。那虽然是自己没错但却不是自己。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生前的自己确实已经死了。

而在这里的自己———

「那么。就开工吧」

是英灵。是从者。

是御主为了在圣杯战争中获胜而召唤的兵器。

那么就正确的,以那样行动吧。archer冷静地俯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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