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少女的忏悔（2/2）

她也确实没有辜负过它，在八中那样的地方，每天都拼了命的学才考到年级第三。她自己觉得很满意了，可妈却问她为什么落后江杳杳。

她说江杳杳在医院躺了一个学期，只在期末考试时出现，就能比你高出一个名次，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陈明佳没想过，但她想说杳杳本来就比她聪明。可惜妈妈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反而认为她这样说是偷懒，认输，找借口。

“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江杳杳。”

妈妈这样说。陈明佳感觉到母亲心里的不安，为了抚慰那种不安，她收敛觉得自己还行的想法，像母亲一样不满，并竖杳杳为敌……

她如母亲所愿地表现出没考好的懊恼，妈妈才在和阿姨的电话里说：“这孩子，我也没怎么逼过她，年级第三不错了，可她就是不满意，拿到成绩就把自己关屋里生气。”然后阿姨就说接她去加拿大过暑假散心。妈妈说好啊，顺便还能练英语……

那时候陈明佳觉得母亲很狡猾，绑好了圈套给自己钻。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觉得母亲很可怜。她是大人啊，为什么要害怕杳杳一个小孩？

那段时间，妈妈每次出门都要在猫眼里先看过。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埋怨妈妈奇怪。可后来才知道杳杳出院了，妈妈在躲她。

所谓害怕，应该是对杳杳觉得抱歉吧。就像她现在这样。可为什么明明抱歉，妈妈却不肯当面对杳杳承认，反而要她“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江杳杳”？

大人真复杂，陈明佳想。

父亲也是。他如果想当坏人，为什么不直接学电视里抛妻弃女？反而一边对她说自己是他天底下最爱的人，一边同别人家十几岁的女儿偷偷生孩子？

因为是周日，医院人比上次多多了。

但陈明佳这次没有战战兢兢，她推着江杳杳，轻而易举找到产科病房。

她不认识郭婷，可是知道只有郭婷的病房外才有警察。因为郭婷是重要证人，用来指控她爸爸qiáng • jiān的。所以有警察亲自保护，以隔开她爸爸，还有她——陈明佳现在才意识到：对于郭婷，她不是受害人家属，而是加害人家属，所以她也在人家防范范围内。

“杳杳，你帮我引开他们吧。”

这战术已是第二次用，上次慌慌张张，这次却是有备而来，轻车熟路。

江杳杳自己推着轮椅上前，先在警察眼皮子底下遛了几个来回，确认对方不认识自己，才装作很着急地上去主动求帮忙。

对方看到她一个坐轮椅的女孩，根本不怀疑，只是出于职业素养，向病房内确认一眼。等看到郭婷正熟睡，也觉得耽误一下帮个残疾女孩不会有大碍，于是推着江杳杳走开。

陈明佳这时才出现闪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