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我只是清楚地知道,如果他是一个毫无缺陷的正常人,这单交易才是真正的荒谬至极。
“我已经签了协议,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协议?”
我像背乘法口诀一样流利:不得悔婚,不得单方面提出离婚,无任何财产支配权,无财产继承权……甚至,不得单独离开婚后的居所三天以上,不得与任何成年男子有半天以上的单独相处时间……
范建的口气蓦地激动起来:“你这是要断送自己一辈子!郁广庭现在的老婆不过三十多岁,有一对才上小学的龙凤胎,只听说他第一任妻子早逝,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个已经到结婚年龄的儿子!这个儿子绝对有问题!残疾,弱智?如果是个变态或者虐待狂,你还有命吗!赶紧去撕掉这个狗屁鬼协议!”
“不能反悔!如果反悔,他们有权收回那个肾脏,”说到这句我才觉得唇齿发寒,“而且,我的工作,应该也是拜他们所赐。”
范建极力压低声音:“你他妈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摇头:“我的肾和我妈不匹配,现在肾源的供需比是一比五百,我曾经把我的肾挂到网上交换和我妈匹配的肾源,可是没人理我。再不手术,我妈活不过半年。”
范建对着一撮头发半天剪不下去,猛地把剪刀往地上一扔:“靠!”
我用平静到几乎玩笑的语气:“放心吧,他们要的是我的人,不是我的命,如果人生安全真的受到威胁,我会提供呈堂证供来寻求法律保护的。”
范建将我头顶的一绺头发在指间绕了几下又放下:“辛妍,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好像听你说,你爱上了一个人?”
眼前浮起一个清晰而又模糊的高大身影,英气勃勃的柔道服,将对手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之后,对着我振臂骄傲地吼叫。
我低头拾起剪刀,头顶的碎发簌簌地掉在脸上,刺进眼里,酸涩地疼。
我揉揉眼睛,抬头微笑:“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的心里,早就没有爱这个字。”
雨在凌晨的时候停了,天色还是阴沉。
下午一点我准时接到电话,是佟助理的声音,沉稳而礼貌:“辛小姐,车子已经接近您的办公楼,您可以下来了。”
我走下楼,看到一辆器宇轩昂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稳稳停在花坛边。
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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