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貌合神离的壁垒（1/3）

黑冶山脉中有一条铁路朝源北平原延伸，穿过西源河与南康江直达井衢盆地。铁路线距离044壁垒城最近的位置有一个火车站。蒸汽火车会停靠在空荡荡的列车站台，乌漆麻黑的火车头连接两节载人客厢，往后全是满载煤炭的货厢。火车站外围的木漆栏杆有铁丝网缠绕，朱漆牌匾的正门设有哨卡，哨卡值班室里蹲满双手抱头的壁垒保安团战俘，一条看门狗歪在哨卡外的血泊中半死不活。

“当俘虏就老实点，零四四壁垒很快会被占领，岑氏邦联会向我方屈服。到时候你们会被编入仆从军，算是我方的友军。”编号403的呕吐哥站在值班室出入口，头戴护目镜与防毒面具宣传道，这身打扮加上古怪口音让战俘很害怕。

“战俘身上可能还藏有枪械没有搜干净，两个排的战俘你一个人看的住吗？”刘木仍手持MP40颇为担忧问。

“应该没问题，我保持距离守在唯一的出入口。”编号403的呕吐哥架设好MG42道。

“百长，我手下特工们已经彻底控制火车站，车站工作人员一个都没放跑。”另一位盖氏汉堡送餐员克虏伯汇报道。

“那这里交给你们了。”刘木仍示意警卫连一号班组隐蔽。

“你们口音不一样，正门就交给我们魏武卒来应付吧。”克虏伯换上壁垒保安团作战服，满脸嫌弃的拿起保安团枪械。

“把这条死狗弄走，尽快让火车站恢复原先模样。”刘木仍说完就钻进哨卡值班室紧闭铁门。

“好无聊，只能审问战俘来打发时间。”刘木仍蹲在呕吐哥旁边小声嘀咕。

“副百长，那里有个副排长可以审问。”呕吐哥目视前方小声嘀咕。

“你叫什么名字？”刘木仍放下MP40心平气和问。

“回禀长官我叫秦会，零四四壁垒保安团指挥所的加强连一排副排长，军衔什长。长官抽烟不？我有一盒小侯门卷烟。”秦会从作战服衣兜里取出个精美烟盒。

“我不会抽烟，你带领两个满编排投诚，另一位排长是你开枪打死的？”刘木仍摆摆手礼貌的微笑拒绝道。

“回禀长官那是加强连一排的排长，生肖属狗军衔是双什，岳霏不识时务妄图继续抵抗，被我开枪击毙了。先前有位先知给我算过，命中的贵人并不在四面八方，我在零三三壁垒城以北有次大运会被戌狗影响，我以为是骗子当时就没继续听。”秦会收起烟盒满脸懊悔讲述。

“秦会不用抱头蹲地上，站起来解释军衔双什啥意思？”若有所悟的刘木仍瞥一眼哨卡观察口，有点同情忠诚勇敢的看门狗。

“回禀长官，变法新制是十人为班，正副班长的军衔是什长与伍长。两班为排，正副排长的军衔是双什与什长。五排为连，正副连长的军衔是屯长与队率。四连为营，正副营长军衔是军司马与军侯，五营为团，正副团长军衔是六品都尉与从六品护军。五团为旅，正副旅长军衔是五品偏将与从五品裨将。岑氏邦联已经没有更高编制，听说景氏邦联编制里有军长，往上还是集团军司令。”秦会站起身镇定自若回答道。

“军衔为啥是冷兵器时代的部曲制度？”现代军制都是兵、士、尉、校、将十五级比较简洁，刘木仍有些懵里懵懂。

“回禀长官，九十年前普遍是部曲旧制，五人为伍设伍长，两伍为什设什长，五什为队设队率，两队为屯设屯长，两屯为曲设军侯，两曲为部设军司马。往上就是将校级别，将校出征时兵符二合一调动部曲，战后把兵符归还王侯。有六品护军与都尉，五品偏将军与杂号将军，四品四安将军与校尉，三品四镇将军与神王宫领军将军，一二品将军都在王畿圣域。”秦会滔滔不绝讲述道。

“二品将军有卫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都是金印紫绶，位列三公之下，只有一品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列三公之上。四品将军校尉是银印青绶，等同九卿与郡守这个级别对不对？”对秦汉历史比较熟悉的刘木仍问。

“其实银印青绶也是有官秩高低，最高是中两千石，其次是真二千石，郡守级别是两千石，往下是比两千石。官秩六百石到千石是铜印墨绶，官秩六百石以下全是铜印黄绶。我当兵只是混口饭吃，长官有问题尽管问。”秦会点点头解释道。

“你还挺有文化，岑氏邦联算是王畿圣域的附庸，直接叫岑国不是更方便吗？”刘木仍从三维地图看见契约圈疆域广阔，割据一方的壁垒邦联自成体系。

“回禀长官，我家祖上是王畿守藏吏，九十年前被《丹枫白露敕令》流放到亚速尔高原，对王畿旧制并不陌生。诸神划定契约圈才有神王，环卫通天塔的契约圈据说是天国在凡界的一个州，因此一直没有国号，诸侯被分封的城邑只能叫邦联。”秦会回忆片刻总结道。

其实秦会只是解释大概，邦：本意是指建立土界，造字本义是封界即封疆的意思。古文字中“封”与“邦”本为一字，字形演变又增添义符“邑”表示封界之义的草和土，在战国文字中由会意字变为形声字，从邑，丰声。

“你说说看这个火车站是什么情况？”刘木仍感觉秦会这种人可以适当启用。

“回禀长官，这座火车站占地面积约八千平米，有站台、仓库、候车厅、食堂、宿舍、售票亭，其中站台面积共计……”秦会知无不言滔滔不绝。

“你从壁垒指挥所被调到火车站加强守卫，原先在指挥所应该见过不少岑氏亲眷。很快会有零四四壁垒的逃难者来检票登车，你在这个观察口配合识别岑氏亲眷，我可以保证不会亏待你。”刘木仍拿出一叠有数字500的岑氏钱庄钞票，这是在火车站售票处搜刮来的。

“好嘞，我会竭力帮长官识别岑氏亲眷。”秦会注视钞票咽口唾沫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