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卷 凉宫春日的惊愕 上 第六章(2/4)
“要是春日真的要那样做,你会怎么办?”
古泉双掌向上一托,宛如在秤着些什么似的。
“当然是拜托我朋友经营的连锁宠物店,一间一间尽我所能替她凑啊。以纯观赏的角度来说,黄金鼠是很可爱的小动物喔。”
只要不是全部挤成一箱就好,又不是要做蛊(注:将大量生物存于密闭容器内埋于地下不予喂食,任其自相残杀。据说残存的最后一只身上将宿有所有惨遭啃食的冤魂,届时便能成蛊)。
“对了,古泉。”
“什么事呢?”
“那些参加疯狂马拉松的新生,是不是每个人真的都家世清白啊?”
“那是当然的。就调查所知,没有任何值得顾忌的地方。无论是外星人或未来人等等,和现世人类范畴不同的一个也没有。”
古泉的手往颚尖轻轻一抚。
“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要挑一个最在意的新生,那还是有的。虽然的确是普通人,我会这么说也只是出于直觉,或者是种预感,不过就凉宫同学而言……全部淘汰一点也不好玩——至少要选出一个录取,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那么留下来的会是谁呢?那个人选就在我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了。虽然那只是个小小的预感,一点理由也没有……”
感觉他说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位——而且是女性。
“那个人的背景应该没有不妥吧。”
“是的,都调查过了嘛。不过那个人有点特别……”
哪里特别?要说就快说啊,现在马上。
古泉愉悦地呵呵笑答:
“我就先暂时保密吧,那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秘密罢了。我也能断言那对我们绝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也许还会是帮助呢。”
纵然这隐晦的说辞颇吊人胃口,不过既然古泉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相信。只要扯到春日,这家伙比我还神经质呢。
“然而——”
又来啦?
“是的。然而,我现在心中有种非常浅薄,却又相当难以说明的不协调感。请别误会,我指的并不是那群新生,纯粹是对我自己。”
如果是恋爱之外的人生咨询,我倒能姑且一听。
“我不认为谈得出什么帮助。”
古泉望着在台阶边盛开的春紫菀说:
“其实我觉得自己好像‘变薄了’,该怎么说呢——”
就外观看来,你的脸还是笑口半开的铁面皮啊。
“我指的并不是外在。是例如现在脑里的究竞是我的意识,还是我在梦中想象出来的非现实的虚拟意识……之类的事。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一点点疑心而已。”
你该不会是过于操烦春日的精神状态啦,夜路走多还是会碰到鬼的。去看个心理医师吧,如果只是血清素症候群(注:serotonsyndro,因服用药物导致脑内血清素过量,会造成头痛、晕眩、呕吐、昏睡甚至死亡)大概能开个药给你。
“我是真的会考虑喔。如果这是我个人问题就好了,不对,一定是那样。既然凉宫同学玩得那么开心,那么暂时也没有‘机关’出场的分了。”
听古泉说完,我的视线再度回到操场上。
“大家跑完之后一定会口渴吧,我先去备茶好了~”
依然如此贴心的女侍版朝比奈学姐的话在耳边响起。
意想不到的是,春日奔跑的步调就长距离马拉松而言异常地快,而且好像只是想单纯地绕着跑道跑而已。不计时代表的就是时间无限,恐怕连要跑几圈才停之类的明确目标也压根儿没想过。
想到这里,我终于探清了春日的真意,并深深同情那五名新生。
春日那疯子真的打算要他们全都跑到趴为止。跟不上的就一个个淘汰,然后跟缠斗到最后的随口掰些慰劳的话就了事,应该是这样吧。
看来她是想不到任何比抓黄金鼠大赛更有趣的点子,所以才想用马拉松快刀斩乱麻。虽想问问她究竞想如何处置笔试等项目,不过现在就是春日的厌倦充分挥发之后的结果吧。要不然,她就是真的很在乎这些陪她玩了这么多天的新生。
然而,最有可能的还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收新团员的意思。
最终试炼,无限期耐久马拉松。
待春日止步,一定没有半个新生能站在她背后。春日可是个不许任何人尾随,媲美超高速彗星的女子呢。
没过几圈,新生们开始落队,彷佛验证了我的想法。这画面完全不难想象,就算找来整个田径队,也没几个能跟上春日那双飞毛腿。不过,还是有几个全神贯注地跟着领先的第一队——也就是只有春日一个——形成了第二队。
一般而言,马拉松类的比赛一开始就会订定里程或是限制时间,但是春日都没想过。她只想跑,跑到心满意足为止。终点并不存于空间或时间,对后方新生只是种肉体和精神上的酷刑。
顺道一提,春日还拥有来源完全是谜的体力,若放着她不管,她恐怕会乐得一路跑到明天破晓。她身上的粒线体真的是地球产品吗?即使她身上的神秘细胞能制造未知的at(注:三磷酸腺苷,能在细胞内储存或传递化学能量),不过现在她威力全开的样子已教人吃惊也来不及,心中的无奈全都转成了赞叹。
像这样痴痴看着刚踏入海军陆战队之门的新生们被迫从事重劳动,究竞已花了我多少时间呢?
比起合格与否,朝比奈学姐更把慰劳这群报名入团的新生放在心上,回到社团教室准备新开发的荞麦茶,留下我和古泉观战。喔不,不只是我们,原先在操场上各自投注于眼前练习的运动社团成员们,也几乎都开始关注这场特异的绕场马拉松。春日的跑姿又美又轻,虽然我不是很熟悉,不过那股跃动感正宛如一头驰骋草原的鬣羚。
也好,春日就是要这样,平常也都是这样。
可是——
没过多久,操场光景就只能用一幅在土地上挥毫的“尸横遍野图”来形容。
被无止境的无限期马拉松击垮的新生们纷纷在跑道上瘫倒,使我深信在这种年代还进行这般纯精神式练习的运动社团,绝不会在不热衷体育竞赛的北高出现。假如春日在一年前就把这当作入团考试,我和朝比奈学姐保证不及格。尽管如今已不需评比入团是福是祸,但我仍会毫不犹豫地感谢春日的随性。
当然,即便豁达如我,亦不认为有任何新生能通过如此胡来的马拉松测验,但春日的无尽强制淘汰赛总有结束的一刻,那就是怪物春日的喘息吹散漫天沙尘、双腿立定之时。
至此,眼前景物几乎冲散了我人生十七年来积蓄的自信。
入团报名者在跑道上这里躺那里趴,虽然没说出口,田径队队员仍将路障般的他们搬到操场边缘。相信这些半僵尸化的男男女女最想要的,就是新鲜氧气和从茶壶中流泄而出的自来水吧。
然而——
只有一人,在春日宣布考试结束时仍紧跟在后冲过终点线,仅晚了春日数秒。
虽免不了汗流浃背吁喘连连,但她还是办到了。没错,“她”指的就是今年入学的学妹。
不合身的宽松体育服罩着娇小身材,汗湿乱发在动作稚拙的手努力拨整之下慢慢化为鸟巢,红晕渐涌的端正脸蛋上有着由衷喜悦的笑靥,令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类似微笑标志的发夹。
“你……”
春日的声音中藏有几分意外。
“你很厉害嘛,竞然跟得上我。以前有练过田径吗?”
春日的鼻息也不禁纷乱。
“没有。”
少女立刻回话。
“我都只是参加活动,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一直以来我想加入的,呼啊,就只有sos团而已,所以我撑下来了!因为我无论如何都想加入sos团,才能通过这一关!”
虽不知她跑了几公里,但她仍答得精神奕奕,也还有力气在汗水淋漓的脸上挤出笑容。
春日似乎对这番话相当满意,一面调整呼吸一面说:
“过关的只有你一个呢。不过呢,这只能算是第一次适合度测验,往后可能还有很多试要考,准备好了吗?”
“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不怕!哪怕是要捞起水面上的月亮,我也会尽全力去做!”
这两位的对话,让安全地带的我和古泉不禁目瞪口呆。
她身怀不输春日的脚力和肺活量,而且还是一年级生,田径队绝不会放过这种好货。看吶,因跑道被占而一脸郁闷的田径队员们已经目露凶光,那绝对是处心积虑要把前景看好的新生挖进田径队的眼神啊!
虽然扯上春日就只能死了这条心,但田径队员们的眼神仍像个把脑筋动到与佛教势力保持距离的战国武将身上的葡萄牙传教士,对zhèng • biàn新生志向抱有一丝希望。亲眼看到她展现长跑实力后,会有这种欲望的确很正常,我完全认同。
少女满足地用手臂抹去额上汗珠,忽然抬起脸来与我四目相交。那张瞇眼浅笑的的含蓄面容,带给我无限的既视感。
她会是“知情”那一边的人吗?例如身属谜之第四势力,拥有连长门和古泉都视而不见的超常伪装术……想归想,但她身上没有一点像佐佐木、九曜、橘京子或神秘未来人那样的气息。
该不会是第五势力吧——
喂喂喂,拜托不要,到底要我和多少人种打交道才甘心啊?尽管我惰性大发,但本能仍告诉我她一点也不危险。她应该只是个与众不同的新生,春日至少想要一个的准新团员,就这么简单。春日想凑齐未来人、超能力者和外星人的知名宣言已经是一年前的事,而在这发生了五花八门荒唐事的一年间,此愿已在春日本人不知不觉中全数达成。
春日最新的愿望就是招收一个有才干的新团员,甚至不必是个智人或特殊人种。因此,她真正想要的可能只是第二个好使唤的基层团员,也就是本人二号,那么通过春日这场入团随堂考的少女,很可能会沦为nc之流的凑人数跑腿小妹,或是替终将离开校园的朝比奈学姐继承衣钵的新一代吉祥物。
要是她不是正牌人类,想必在不久之后就会主动与我接触,到时再盘算也不迟。我早就习惯和奇人异士交手了。
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拄膝调息的新生并没有什么超常特质,或是未来人那样成谜的过去,亦或外星人级的荒谬举动。
她就是个人类。我不需要任何建议或忠告,这是我分析后的结论。就像现代人,是由外形不定的原生生物在种种搞不懂的经历后进化而来的事实一样,是无可动摇的真相。
我偶尔也会做出正确推论的啦。
于是,突如其来的sos团入团考最终章,终于在独裁团长突如其来的念头下落幕了。
想当然尔,我的疑问并未因此打消。不只是对那位合格的学妹感到似曾相识,第一次打照面时莫名地吸引我目光的也是她。虽说古泉断言她决不可疑,但能通过春日的入团考试又蒙其赏识,在在都显示她不是个泛泛之辈。
到底是哪里不普通呢?如果是鹤屋学姐那方面的,至少能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居民而在安心栏中打勾,要是和外星、未来或超能力有瓜葛,那就是另一个新题库里的应用题了。
“嗯——”
古泉朝不禁出神shen • yin的我背后一拍。
“不必担心,她很正常。体力与凉宫同学相当的女高中生,真要找起来也有千百个吧。能得到一位这么可爱的学妹不是挺好的吗?她似乎很有跑腿的资质呢。”
看来他是真心这么想的,满脸都是从容的柔和笑容。
但是那没来由的既视感,或者说似曾相识的错觉,仍抛也抛不开。
虽说这股错觉,让对她记忆全无的我在货真价实的邂逅场面中对她多加关注,但是反过来看,我明明知道我们毫无交集,又为什么会认为曾见过她呢?这个疑问就像卷积云般细长的近晚炊烟,在我心头萦绕不去。
“等等。”
这么说来问题不是出在那学妹身上,全是我个人问题啰?我才不相信我疑心有那么重。她乍看之下只是个外表讨喜,毫无健康疑虑,人见人爱的瘦小学妹,我到底在动摇什么啊?
现在,早一步回社团教室的春日和独享新进团员头衔的新生应已更衣完毕。当门由内侧打开时,奔出教室的少女轻巧地闪过差点与她正面对撞的我,那身影宛若春风中的纹白喋。
“我该回去了,明天也请多指教!”
她笑得有如夏季盛开的花朵。看似未经量衡的松垮制服,特别的发夹,健康的脸上有着有如双星其中一侧般耀眼的活力,还有略为稚嫩的笑容。
古泉虽在我身边站得像个超级男模,但学妹没看他一眼,只对我投以快速直球般的眼光凝视片刻,接着呵呵轻笑。
“明天见!”
她像只临时忆起欲往何方的知更鸟,一溜烟冲向楼梯消失无踪。
我俩沉默半晌后——
“看来她很喜欢你呢。”
耶嘿嘿的笑声最适合现在的古泉吧,只见他继续低语:
“哎呀,这个新生还真是可爱,如果能成为同个社团的学妹就更好了。看来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喔,你意下如何?”
意你个头,我只是以为春日根本不想收新人而有点讶异罢了。我正在忙着决定自己该对那学妹的毅力足以闯过摆明要刷掉所有人的疯狂马拉松赞扬两句,还是对自己的运动神经抱持怀疑,别想歪。
“其实长跑和运动神经并没有直接关系呢,根据研究表明,还是遗传因素影响大得多。不过这不重要,现在就先这样吧。”
你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啊,古泉?该不会是知道什么内情吧?
叫喊声在古泉微微苦笑并耸肩混过我的问题时冲出社团教室,我的追问也就到此结束。
“衣服都换好了,可以进来啰!”
听起来春日还真是乐歪了。
她一如往常地坐在团长席上,用她专属的茶杯啜饮荞麦茶。朝比奈学姐正忙着拾起散落在地的体育服并折起,浑身散发着凉宫家专属女侍长的风范。设定是不是要改成带自家女侍来上课的任性大小姐比较好啊?
“那样好吗,春日?”
“好什么?”
“就是收新团员啊。”
“这个嘛,嗯。告诉你喔——”
春日一口气喝干茶杯,碰地一声摆在团长桌上。
“其实我打算一个都不留啦,所以才用马拉松当最后一关。可是我万万想不到竞然有新生能够跟到最后,惊叹号和问号都成双成对跳出来了。就像‘!!??’这样。”
原来如此,她真的从来没有招新的意思,之前的入团考试全都只是春日的小游戏而已。
“可是,竞然有新生的体力比得上我,真的让我吓了一大跳呢,已经能用特例处置了。像她那么优异的人才,要是加入田径队,成为一流中长距离赛跑选手参加高中联赛都不是梦吧?”
既然这样,要不要考虑和田径队商量一下来个皆大欢喜啊?
“太浪费了吧。田径队当然乐意啊,他们最近比赛一个奖都没拿耶。像她那样别的社团抢破头都想要的人,我当然不会说交就交,而且她可是自己来敲我们sos团的门的喔。要是不尊重她本人的意愿,又该把健全的校园教育往哪里摆啊?这种开民主倒车的行为我才不干。”
她明明就是最不注重健全校园教育或这世上任何意识形态的人,却仍然说得兴高采烈。
被其它社团投以羡慕眼光的感觉一定让她爽翻天了。现在又不是群雄割据的中国魏晋南北朝的时代,不需要变成曹操那种人才搜集狂吧。
“那倒是不至于啦。”
春日在团长桌抽屉中东摸西摸,抽出一张不知摆了多久的影印纸。
“你先看看这个吧。”
接过一看,才发现那是日前春日召集入团报名者并要他们填写的笔试试卷。呃,应该是问卷才对。
“其它的我都准备要烧掉了,只留她的。新团员的决心就在上面,我想你应该也有知道的权利。”
我的确很想拜见完全通过春日随性入团考的新生留下的宝贵资料。我快速浏览了一遍,铅笔字迹就在已知问题下的空白处拘谨地舞动着。
以下即为试卷内容:
q1“请问立志加入sos团的动机?”
a“有想法就要付诸行动,我已经爱上sos团了。”
q2“你入团后能对sos团做什么贡献?”
a“允许我做的我全都会做。”
q3“在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之中,你觉得何者最好?”
a“我最想和外星人聊天,最想和未来人成为好朋友。超能力者好像最会赚钱,异世界人的可能性最多。”
q4“上述理由为何?”
a“在上一题一起写了,对不起。”
q5“写下你亲身经历过的神秘事件。”
a“没经历过,对不起。”
q6“一句你最中意的成语。”
a“空前绝后。”
q7“如果你什么都办得到,你会想做什么?”
a“在火星盖一座城,然后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就像华盛顿dc那样。呼呼呼。”
q8“最后一题,请在此表示你的决心。”
a“我甘愿让视力下降从此与眼镜为伍。”
备注“如果你带了什么非常有看头的东西来就有加分机会,快拿过来。”
a“知道了,马上拿来。”
……华盛顿dc应该不是美国第一届总统自建自取的城市吧,dc又是什么的缩写啊?
“不知道,不是directntrol(直接操控)吗?感觉满像的。”
“…………”
不知是否听见了春日的不负责发言,长门浏海微微一颤,没出声订正。
大概认为提供解答也对我们毫无益处吧,她的沉默就像是要我们自己去查似的。
我发出无意义的“嗯”声。
话说回来,我还没听过那位内定新团员的名号呢。我自然地翻转试卷,看了看正面的姓名栏,但班级座号却不知为何空白末填。
渡桥泰水
钢笔字般端正的笔迹写下了她的全名,只是——
“……要怎么念啊?izu……吗?”
“她说是i啦。”
春日随口回答了我的提问,似乎是觉得那只是个名字,不值一提。
“…………”
然而,我的思绪却被这名字拦了下来,就像是条卷入激流又被渔网捞起的小鱼,而且中招的只有我这条衰鱼。上钩的究竞是这位姓渡桥的少女还是我啊?
“嗯……?”
而且这既视厌是怎么回事?我朦胧的记忆正诉说着我知道这名字,没错,我应该听过。
渡桥,watahashi,没印象的名字,没印象的字,唯有发音——
watahashi——
“……!”
我脑里锈迹斑斑的齿轮突然喀恰一声咬合,油干得走不动的钟再次运转。在我被错觉侵袭时,数天前的记忆鲜明地跃上眼前,有种从清澈水底拾起一片玻璃的感觉。
‘是我呀。本小姐(wata~shi)。’(注:渡桥发音和日文的我(watashi)拉长后相近。)
尽管那是通在浴室里回音化的电话,不过我听见的确实是女声,语调稚嫩、老妹没听过的女声。
是我呀,本小姐(wata~shi)——
电话另一头就是这么说的,并不是要和我打哑谜才刻意拉长。
也就是——
‘是我呀,我是渡桥。’
才沉浸在拨云见日的解脱感中没多久,汹涌的疑惑又将我卷进内心深处。
渡桥泰水……
——她到底是谁啊?就当那真是恶作剧电话好了,她又为何要在体验期选择sos团,甚至通过了春日那套乱七八糟的入团考试,还想在明天就成为正式团员?这个新生一定有问题。
况且她的行动力也高得吓人,居然事先偷跑,打了通动机不明的电话给我。而现在这位背景不详意图不明的家伙,就这样整个人都潜进我们sos团里来了。
她究竞是什么人?是其它组织的超能力者,天盖领域那劳什子的特务,还是反朝比奈帮的未来人?
话虽如此,sos团异人众虽对渡桥的留存感到意外,却仍未表露半点戒心。如果是超能力者、与九曜相关或是未来人那一卦,应会引起古泉、长门和朝比奈学姐的相关反应,但他们只是瞪了瞪眼,学姐还有点开心。虽然按照前例,学姐可能又被蒙在鼓里,但至少朝比奈(大)也能在我的鞋柜里捎个未来密令吧。
这个状况到底有何意义,抑或是纯粹的巧合?拥有春日级体能的新生在某种因缘际会下正好适合加入名为sos团的北高特异同好会,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只是巧合吧——我的心池还没清澈到能就这么算了放弃思考的地步。
再说,那通电话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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