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的客人（3/3）

『大使询问，「你们接不接受这个要求」。』

雷格本一脸难堪地坐在地上，转达大使的问题。

「免谈。真亏你们提得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要求。」

大司敦立刻回答，向翻译雷格本吐露内心的不快。这段话传达给大使後，同席的森林龙一起摆开了架式。

『西大陆的大使啊，汝打算在这里动手?』

面对摆开架式的森林龙，山脉龙族也摆出应战的姿态。在数量上是五头森林龙对四头山脉龙，但以体格相较，则是山脉龙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提欧吉，瓜格鲁鲁……』

莱隆大使应该也察觉到这一点，只见它伸手制止同夥的龙族。

『思，我转述大使的话。「我无意在此动手。不过既然拒绝了我等皇帝的要求，你们迟早会後悔……」。』

雷格本以颤抖的嗓音转述著。

「那么，我们会做好相当的觉悟。」

大司教回答後发出了叹息。

彷佛确认交涉就此决裂一般，大使一行人走出了大圣堂。

『长老，吾去监视它们有没有不轨的举动。』

少头目向卡姆报告一声，走下祭坛去追大使一行人。另外两头龙也跟在後面。

「哎呀，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谒见结束，大司敦这么说完後再度大大叹了口气。

「侮贝儿啊，西方大使说要派来由百万头龙组成的军队，你认为可能成真吗?」

他向在房间一角耳闻整个经过的梅贝儿徵求意见。

「这是我个人的推测，我认为顶多只有一千头左右吧。」

梅贝儿站起来回答大司教的问题。

「一千头?你的想法可有根据?」

「他们开来桑乌努兹的船大约八十公尺长。不过因为是帆船，有桅杆阻碍，一艘船顶多只能载一、二头龙。这么一来，就算是数百艘舰队来袭……」

「原来如此，可以算得出极限足吧。」

听到梅贝儿简洁的答覆，大司教似乎放心了一点。

来自西大陆的帆船长达八十公尺。但正如她所说的，在桅杆的阻凝下，顶多只载得下一、二头龙。更何况实际航行时必须载运长期航海所需的物资，因此一艘船最多只能载一头龙吧。而来到东大陆的五头龙有两头留在河口，只有三头搭船上溯到桑乌努兹。

相对地，东大陆却有更大型的船只在运行。大使们在凯欧西搭乘的大型货客船，长度将近一百三十公尺。光是一艘就能轻松载五头龙。而且走海路的大型船更有超越两百公尺长的。

「话虽如此，如果有一千头森林龙发动进攻，我们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吧。」

「为什么?一

听到大司教吐露不安，提鲁尔爵士提出了异议。

「根据侮贝儿所述，它们搭乘了比自己带来的船更大型的船只来到沙库拉斯。这岂不是能让它们深切戚受到国力的差距，打消侵略的念头吗?」

「思，如果足这样就奸了……」

和提鲁尔爵士乐观的想法相较，大司数就显得有些悲观了。

『大司教啊，万一森林龙真的进攻，吾辈也打算参战。』

卡姆听著他们的对话，把头压低到大司教身边说道。

『当然，到时候不只是住在龙之山脉的龙族，吾辈也会找来与吾等有交谊的各地龙族。』

「龙族长老，听你这么说真是令人戚激。但是，我希望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大司软如此回答後，缓缓地站起身。

「唉，无论如何，不先让它们回西大陆一趟，便无法进行往後的交涉。」

他一边说著，一边走下祭坛，向房间一角的梅贝儿等人走去。

「因为这个缘故，或许你会戚到不愉快，但回程时也请你以礼对待大使一行人。」

「包在我身上。我会准备回程的粮食与这边优异的机器等诸多土产让它们带回去，好让他们打消开战的念头。」

梅贝儿站著回答。

「思，你变得很有圣女的风范罗。还是应该说像个女王……?」

大司软听了梅贝儿的话眯起眼睛露出微笑，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算了，先不提这个。梅贝儿，辛苦你平安回到沙库拉斯了，欢迎回来。」

他这么说著，把手放在梅贝儿的肩头。

「是的，我总算回来了。」

梅贝儿也笑著回答。

「一年前你还只是个修女，如今却是圣女兼南亚尔提斯大总统与西亚尔提斯女王，还是帝国内势力最大的大贵族，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哎呀～说到吃苦……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与纳巴尔进行救世之旅。从那以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听到大司数的慰劳，梅贝儿苦笑著搔了搔後脑勺。

「你今天接下来有什么行程?是要立刻回去?还是相隔许久之後在沙库拉斯……」

「我今天打算留下来过夜。我想搭乘前来的船只直接返航，不过准备似乎需要用上一天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好久没回来了，我想在沙库拉斯城里多逛一下……」

「是吗?那么，我这就请宫廷职员为你准备房间。」

大司教一脸笑眯眯地收回了手。

「芭希拉，也欢迎你回来。你还习惯在亚尔提斯的生活吗?」

他接著向芭希拉问道。

「是的。大家都很好，让我过得很轻松。」

听到大司教的问话，芭希拉站起来回答。

「还有～对不起。我明明是您的服务人员，却擅自离开工作岗位……」

她如此谢罪，向大司教深深低下头。

「芭希拉，不必在意。倒不如说，能听到你提出任性的要求，我觉得很高兴。你虽然优秀，却有点缺乏自主性，常跟著周遭事物随波逐流。我一直很担心这一点。」

他一边回答，一边温柔地拍拍芭希拉的肩膀。

「对了，我还没好好地向救世勇者道谢呢。」

大司软接著向纳巴尔说道。

「当时的奖赏仪式真是一团混乱。要不要再重新举行一次呢?我记得你是为了寻找能够发挥剑术的地方，丁会在阿奇罗凯巴斯爵士的好意下来到帝都的对吧?」

「不，我认为那场奖赏仪式的结果是那样也好。」

纳巴尔这么回答，把手放在梅贝儿的头上。

「我现在担任南亚尔提斯大总统兼西亚尔提斯女王的护卫，我很满意这个任务。」

梅贝儿听到他的话，脸颊缓缓染上一层红晕。

「纳巴尔／这个任务足持续一生的对吧?」

她转向他，撒娇似的问道。

「思?已经决定期限了吗?」

「呃……是没有决定……」

他的回答太过冷静，让红著脸的梅贝儿忍不住鼓起腮帮子。

「纳巴尔先生真的都没有察觉梅贝儿的心情吗?」

看到这一幕的芭希拉小声地向夏洛儿询问。

「谁知道。我最近开始觉得，勇者大人若不是为了掩饰害羞而顾左右言他，就是具有顽固的抽签至上主义者常见的毛病，打算装傻到决定对象的签选出对方为止。」

夏洛儿这么挖苦道。

「对了，我记得你是拉库斯市长的孙女没错吧?」

这时候，大司教刚好也出声招呼她。

「啊……是的，我名叫夏洛儿·法兰克。」

一脸慌张的夏洛儿紧张地低头行了个礼。

「是由你本人担任梅贝儿的主治医生吗?」

「是的，没错。」

和过去在沙库拉斯时便与大司敦关系亲近的梅贝儿以及芭希拉不同，对夏洛儿来说，大司软可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这样的大人物竟然和自己说话，让夏洛儿的紧张达到最高点。由於太过紧张，她的声音甚至颤抖著，只能吐出简单的回答。

「啊……如果有机会的话，请转告令祖父法兰克市长，尽快让火车与飞机也能通往沙库拉斯好吗?」

大司教接著拜托她传话。

「是的。啊，不过比起拜托我爷爷，还是找圣女大人逼缴……」

因为紧张过头，夏洛儿的舌头忍不住打结了。

「哎呀，与其找市长不如找梅贝儿……是吗?」

听到她的回答，大司敦将目光转向梅贝儿。

「拉库斯的市长与梅贝儿同样喜欢发明，两人意气相投。但相对於市长把发明本身当成目的，梅贝儿的目的似乎是藉由发明带来便利。」

纳巴尔如此回答，再度把手放在梅贝儿头上揉来揉去。

「是……这样吗?我自己也不太清……啊，眼睛花了啦……」

梅贝儿开口补充说明，却因失去平衡戚而摇摇晃晃地靠在纳巴尔身上。

「大司教。如果需要火车与飞机，与其等待建设发展到这边，不如向南亚尔提斯购买必须的机器与技术，自己建造就可以了。」

纳巴尔这么提议，彷佛在代替她发言一般。

「委托南亚尔提斯建造铁路，需要这么多的人事费。不过如果只购买器材自行建设的话，就算没降到一半，大概也只需要七成的建设费就能让铁路通车。」

他从近卫中队长的制服内袋取出记事本，拿出里面的单据给大司教看，同时开始作说明。

「只要有长度一千两百公尺以上的跑道以及补充燃料的设施，随时都可以搭乘飞机。这方面也一样，如果委托南亚尔提斯建造需要这个金额，自行建设的话……」

「勇者，你不只是擅长剑术的勇者，同时也是会计的勇者吗?」

大司救忍不住对说明建设费用的纳巴尔吐槽道。

在管理梅贝儿资产的过程中，纳巴尔变得对火车、机场以及工地等建设费用需要花费多少金额异常地清楚。拜此所赐，与其说他是会计的勇者，还不如说是南亚尔提斯的业务勇者。

「算了，勇者，这份笔记可以给我吗?我会在议会上提出来讨论。」

「我明白了。虽然只是笔记，但我重誊一份比较奸懂的吧。」

听到大司敦的要求，他当场重写建设费用的笔记。

梅贝儿等人前来沙库拉斯的目的，是为了替来自西大陆的使节团带路。不过做为向导的副产物，他们似乎成功推销了新的交通工具。

「梅贝儿，铁路的建设日期应该预估多久?」

立下这份功劳的业务勇者纳巴尔问起建设所需的时间，想加注在笔记上。

「就算你问我，所需时间会随著路线等条件而改变，实在很难回答……」

虽然如此，因为条件很模糊，要估算出来并不容易。

「对了，梅贝儿，你送来的那种叫电话的机器相当方便呢。」

大司敦接过纳巴尔递出的笔记，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很方便吧!因为不是以文件往返，会出现对方事後才说『我没说过这种话、我没听见』的问题。不过可以立刻将事情办妥真的很轻松。」

「思～『我没说过这种话、我没听见』是吗?议会也常发生这种问题，不必在意。」

听到了她的话，大司教微笑著将这问题视为微枝末节加以忽略。

「希望那种叫电话的机器，也可以尽快连结帝国全土。」

「只要大司软大人登高一呼，一定马上就能普及。」

「喔～听你一说，正是如此。」

听到梅贝儿的回答，他露出「被拿下一城」的笑容。

「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好奸休息吧。我先走一步了。」

大司教也转向芭希拉与纳巴尔交代一声，轻轻挥挥手离开了大圣堂。

「好、好紧张喔～……」

他的身影消失之後，夏洛儿喃喃说著瘫坐在椅子上，接著用手帕擦拭一头大汗。

「你看看我流了多少汗……」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拿手帕给梅贝儿看。因为紧张的关系，她似乎冒了不少汗。

「夏洛儿小姐，你太大惊小怪了。」

「我才没有大惊小怪呢。对於圣女大人你们来说，大司教或许是旧识……」

夏洛儿将手帕翻面擦著脸上的汗珠，鼓起了脸颊。

在祭坛上看著他们互动情形的提鲁尔爵士以及神宫长也步出了大圣堂。一名神官与穿黑衣的见习修女与两人错身而过，开始将收到旁边的礼拜用座椅放回原位。为了不妨凝作业，卡姆也步下祭坛准备走出大圣堂。

『梅贝儿啊，这次汝可抽到了下下签哪。』

他在半途停下脚步，向梅贝儿说道。

「哎呀～我又没有抽签。」

梅贝儿开玩笑地回答，也要跟著一起走出去。

『接下来情况将会如何呢?』

卡姆一边说著，一边伸出与体格相较格外细小的手掌示意四人坐上来。梅贝儿与纳巴尔坐上右手，芭希拉与夏洛儿则是坐上左手，并抓住卡姆的手指免得摔下来。

一手各载两个人戚觉颇为勉强，梅贝儿因此和纳巴尔紧贴在一起，她刻意要再依偎过去。但在那之前，纳巴尔已经先环住她的腰，免得她不小心坠落。被他用力拥抱的梅贝儿因为太过在意，以致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谁知道呢?这种事只有神才知晓吧。」

纳巴尔代替茫然的她回答卡姆。

『思，对将来的事想太多也是无济於事。』

卡姆喃喃低语，带著梅贝儿等人离开大圣堂来到圣堂前的仪式广场。

「哇～真壮观耶……」

一来到户外，同时跃入眼帘的景色让夏洛儿不禁惊呼出声。

帝都沙库拉斯建造在山面南坡。虽然高耸的建筑物很多，不过因为位於山坡，南边的建筑物位置都比大圣堂的出口还要低，因此没有任何东西会挡住自南面展开的风景。

只见波尔答的市区在山坡下扩展开来，更前方可以望见的水源则是大河费鲁维河。河岸的港口停泊著几艘大船，但看不出他们沿河而下时搭乘的船是哪一艘。

这里距离河口还有数十公里远，河宽也达十几公里。对岸是一片森林，更前面的广阔平原闪耀著绿意与金黄。那是东亚尔提斯的大谷仓地带。发出金黄色光芒的区域应该是接近收获期的水田，整片延伸到右方。

另一方面，左边则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水平线彼端闪闪发光。或许是据说在视野良好的日子里能够看见的拉托斯大洋吧。可惜今天有些起雾，无法从此处分辨出那是海或是注满水的水田。

「哇～好舒服的风～」

芭希拉沐浴在吹上斜坡的风中，一头发丝轻轻飘扬著。

「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

梅贝儿也很想沉浸在出乎意料造访的甜美时光中。

『长老～！！不好了，吾等跟丢了!』

然而，从空中传来的山脉龙叫声硬是破坏了气氛。

『发生什么事了?』

『它们甩开了跟踪者。』

返回的龙族一边回答卡姆的问题，一边降落在广场上。

『甩开……?』

卡姆听到报告後，环顾著广场。

先行走出大圣堂的西大陆使节团此时待在广场一角，但本来共有五头的森林龙如今只剩三头。应该在监视它们的山脉龙，却只有少头目一个。

『看来数目不够呢，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卡姆向大使问道。

『非常抱歉，有两名同伴无论如何都想逛逛东大陆，所以便自行飞离了。』

翻译雷格本一边说明，一边站了出来。

「逛逛?观光吗?」梅贝儿跟著问道。

『观光?不好意思，我不太明白这个词汇的意思……』

「啊，也就是游览东大陆的意思……你们还有别的目的吗?」

『别的……绝、绝无此事。原来如此，四处游览叫做观光吗，我得趁著还没忘记……』

雷格本显得异常地慌张，甚至还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

「请问一下，那些擅自离开的龙族要怎么回去呢?」

虽然觉得它的举止有些可疑，但梅贝儿问起了更在意的事。

『回程是吗?这不成问题。只要上溯那边可以望见的河，在半途中找到铁路就可以了。就算不知道回去的路，大使它们这些森林龙可是拥有惊人的空间掌握能力。』

雷格本回答後，将这段对话传达给莱隆大使，得到了以下的答覆。

『大使表示，「我们预计五天後到在西方等候的帆船那里会合」』

『对了，大龙大人。大使询问，「为什么要让人类坐在手上」。』

莱隆大使透过翻译问起挂心的问题，表情看来有些不悦。

『思，这个嘛～这是感情友好的象徵。』

雷格本翻译了卡姆的回答。或许是无法理解那份心情，只见莱隆大使恶狠狠地眯起眼睛，雷格本接著又战战兢兢地转述它的发言。

『大使表示，「当人类的交通工具还一副高兴的样子，东方的龙全是胆小鬼吗」。』

看来东西两方的龙族在戚受上有著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么，飞走的龙朝哪个方向去了?』

卡姆察觉到这一点後发出叹息，向回到这里的龙族问道。

『一个往南……吾追踪的那个朝河川上游东海方向飞去，可是速度实在太快……转眼间就失去踪影……』

『思，速度就像天空龙一样快吗?』

『吾认为应该不相上下……』

听到卡姆的确认，被问到的龙吞吞吐吐地回答。

『不行，跟丢了。』

这时候，另一头龙也飞了回来。

『那种速度跟天空龙是同等级的。一旦飞进云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它一边找藉口，一边在广场上降落。

听见这番话，少头目瞪著莱隆大使准备开口抱怨。

『大使表示，「难得来东大陆一趟，难道不能给我们多一点自由吗」。』

然而还来不及开口，对方便透过翻译雷格本抛来这句话。错过抱怨机会的少头目将巨大的利牙咬得喀喀作响，试图冷静下来。

那两头单独行动的龙只是单纯的郊游游览?还是别有企图?此时使节团以外的人都还不知道。

另一方面，大司教等人为了讨论善後策略，召集了执政干部们。由於这次事关重大，就连像阿奇罗凯巴斯爵士一样请长假的成员也不能例外。

召集电报早已传往各地。帝都同时派出快马，以双重措施预防遗漏通知的可能。

「啊～总觉得好尴尬。」

交涉隔天，梅贝儿一行人早早便搭上返航的船只。

这次搭乘的依旧是与前来时相同的货客船。不过他们记取上一趟的教训，货物按照原样放在船舱中，大使一行则是待在甲板上风吹日晒。如果换成人类，再也没有比这更羞辱的待遇了。但除了羽龙之外，其他龙族都觉得待在户外吹风比较舒服。

另一方面，羽龙们正窝在分配到的小房间里，它们似乎很喜欢搬进房里的靠背长椅。还有龙索性走出房间，躺在甲板的长椅上缩成一团。

「交涉态度明明那么强硬，现在却这么安分，真让人不安。」

夏洛儿一边观察著龙族的样子，一边靠著扶手旁嘟哝道。

「怎么说呢?来的时候那么兴奋，现在却安安静静的，果然还是受到交涉决裂的影响吧?」

「思～照你这么说，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

「思～」听到梅贝儿的意见，夏洛儿沉吟著仰望天空。

晴朗的蓝天零星散布著点点白云。

那幅平静的景色令人不禁觉得，担心接下来会有什么事件等著他们，都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