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的攻防战（2/4）

一艘船在夜晚上溯河川，白天袭击拉库斯的士兵们正在大开酒宴。

在场的有搭乘热气球生还的四个人，与搭乘两栖突击艇攻人城内的一百多名士兵。

桑斯塔格的士兵们暂时往东撤退，正搭乘著等候在那里的船舰准备返航。

「从今天的战斗里，就可以看出拉库斯这一年来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这么一来，光是靠新型热气球与新式炸药，要攻陷拉库斯就绰绰有余了。咱们今天用了五具热气球进攻，等同到桑斯塔格之後，可是有超过一百具以卜的热气球在待命，而且数量还在增加当中。只要用这些热气球抛下几百颗的炸弹，拉库斯不就马上投降啦?」

「阿斯塔司令，您别忘了回到桑斯塔格之後，还有三十艘两栖突击艇啊。」

今天的战果也让桑斯塔格的士兵们心情好得不得了。

「喂~布鲁诺~你也过来喝一杯啊~」

「大叔，你醉得很厉害呢。」

「当然啦。拉库斯的防御长久以来号称易守难攻，可是，咱们今天却在他们的防御亡开了一个大洞啊。」

司令用手环著一脸无言的布鲁诺肩头，露出了一口白牙。

「还有，今天还打倒了索尔提斯敦的圣魔导师呢。几时有过这么值得庆祝的事啊~这酒好鸣得不得了!」

司令一脸开怀地高举啤酒杯，然後就保持著这个姿势，活像要倒地似的瘫在布鲁诺身上。布鲁诺一脸厌烦地看著司令忘形的样子。

「大叔，你的脚步都不稳了。」

他边说著边让司令坐同了原本的椅子上。

「暍成这样，小心发动下一波攻击时可是会宿醉的。」

「不用担心，船要等五天後才会抵达桑斯塔格。然後还得进行出击准备……对了~下一次的总攻击最快也要十二天以後吧?」

司令把酒杯放在桌上，再度咧嘴笑著说道。

「什么最快也要十二天以後……大叔，这段期间我们还得加强防御啊。」

「没关系~才十二天而已，拉库斯哪做得出什么对抗咱们的新兵器啊。」

司令豪爽地宣布著，白行在啤酒杯里倒了酒。

「嗯~在进攻拉库斯之前，还是先攻下赛利亚，以确保中继点会比较……」

他日不转睛地注视著倒得满满的啤酒杯，开始思索这个方针。不过，在一口气乾了半杯酒之後——

「管他的~这些等同桑斯塔格再想就行了。喂，小伙子们，咱们今天暍的可是庆祝酒，直到船开回桑斯塔格为止，大夥儿尽情地暍个痛快吧!」

他突然又放弃思考，向大开酒会的上兵们这么吆喝著。

而那些士兵们也立刻回应他这句话，发出了大大的欢呼声。

「大叔，你打算就这样连喝五天吗?」

只有布鲁诺一个人心里想著醉汉不能认真理会，迅速逃离了现场。

然後，半个月的时光匆匆流逝。

「来~各位请尽量地吃，下午的工作也要加油喔☆」

拉库斯的防壁补强工程到现在仍在持续进行中。今天轮到北侧的护城河放水，工人们正在那里建造尖尖的三角形突出部分。

防壁上的工程也在进行，上面筑起好几个骨架，下而放著蒸气引擎，好像是要用在工程上。面对著城墙的突出部分，有好几台由蒸气引擎发动、回转输送带的机械延伸出去，这些输送带正在搬运泥上。多亏有这个机械，直到十天前左右还在使用的独轮子推车，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踪影了。

在距离工程现场梢远的地方，则是搭起好几座临时帐棚。梅贝儿此时正在帐棚里，忙著帮忙煮伙食给工人们吃。

顺带一提，梅贝儿身上还足穿著之前遭到袭击时所穿的那件修道服。衣服虽然仔细清洗过了，但左肩与小腹右侧的位置还是残留著弹痕。对梅贝儿来说，是这件衣服救了她一命，因此她决定在战争的季节结束前都要穿著这套衣服，好借用当时的奇迹之力。而火服上的焦痕对周遭群众而言，也等於是奇迹的象徵，让他们感受到那便是守护这座都市的圣者之证。即使满心不愿，但梅贝儿光是出现在现场，便能成为鼓舞工人们士气的原动力。

「太、太感激了，居然让圣女大人帮我盛饭……」

不过，工人们的士气之所以大增，也不单只是梅贝儿的存在而已。

「好、好好吃~没想到天天都能吃得到圣女人人亲手作的伙食……」

「明明只是大锅饭…可是真的好好吃……」

「这就是宫廷厨师料理出来的味道吗~……」

「而且，每一餐的菜色都不一样，简直教人不敢相信~！！」

正在吃饭的工人里，有人因为对美味的伙食太满足而流下眼泪。

美味的食物可以提升士气。在战场上，伙食的好坏也是军队的力量来源。对於人类而言，食物就是拥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吧。

话虽如此，在这世上未必只有好事发生。

「每次只要圣女大人在场，那些男生就会很有干劲，真是不可思议啊~」

在梅贝儿隔壁的帐棚里，年轻的修女们一边闲聊著、一边帮忙煮伙食。

「那该不会是圣女大人的魔法吧?一样是大锅饭，圣女大人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味道就会突然变得好吃得许多。她八成是在调味上也使用了魔法啦。」

「没错、没错，她能和市长先生一起设计新的机械，一定也是靠魔法的力量。如果我好好学习魔法的话，现在搞不好已经变成一个万能的人了~」

少女们的发言里夹杂了不少嫉妒的成分。看来不管在哪里，都会有将事情往不好的方向作解释，以恶意看待的人存在。

这时候，穿著红衣的修道长拿著刚洗好的人锅回到了帐棚里。

「我说你们几个，圣女人人虽然会使用魔法，不过，魔法并没有让设计与料理都能变出色的效果。不管是魔法、作菜或是设计，都是圣女大人一再努力之後所获得的成果。对优秀的人心怀嫉妒，可不是值得让人称许的行为。」

她听到了那些修女们的闲话，如此训斥道。

「希、希伦德修道长！？」

「对不起，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遭到训斥的修女们连忙低头向修道长道歉。这位修道长，便是负责制作梅贝儿圣女服的三位女性之一，她好像也是过来这里来帮忙煮饭的。

修道长将清洗乾净的大锅放在桌上。

「圣女大人，市长先生设计的机械好像已经开始在作测试了。」

接著，修道长走到梅贝儿那里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啊……希伦德小姐，你说的是那台装著大提桶的机械吗！？」

「是的。那个东西不知道该说是提桶，还是铲子……」

修道长听到梅贝儿这么确认，露出了笑容回答。

「不好意思，我们直接就在这里进行交接吧。」

梅贝儿话一说完，就把分菜用的长柄圆勺递给修道长，然後冲出了帐棚。

她的目的地，自然是那几个竖立著骨架的地方。

「洁妮菲小姐~已经开始测试了吗~?」

洁妮菲现在就站在那里，正越过城墙注视著卜方。梅贝儿一见到洁妮菲的身影便开u呼唤她，并肩站到了她的身旁。

「嗯，已经在运作了。」

「真的耶，动作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嘛!」

在城墙下方——已经放完水的护城河河床上，有一个大铁块。那个铁块的底部装著履带，正喀嚏喀嚏地缓缓前进著。

「齿轮比例好像改成了昨天的一半。虽然勉强能动，但是速度却很慢呢。」

「哈哈，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问题在於这台机械能不能确实地铲土吧。」

在下面运转的那台试作机，算是推土机的一种。机械目前正举著铲土板，呈现往前栘动的状态。那台试作机缓缓地前进，举起的铲土板静静地往下移动著。

接著，铲土板碰到了地面，一边将试作机前方的土壤铲在一起、一边继续往前移动。

「这样算是成功了吗?」

「嗯~现在判断会不会还嫌太早了?」

眼见试作机前方的铲土板集中的土愈堆愈高。然後——

「呜哇~坏掉了……」

突然响起了啪嚓一声断裂声，支撑铲土板的机械手臂应声折断，铲土板垂了下来，试作机缓缓爬过了刚刚堆起的土堆。

『又失败了~』

试作机随即停了下来，坐在里头的市长爬出机械。他一发现梅贝儿站在防壁上的身影，便地对她耸了耸肩膀。

「今天有点可惜啊。」

「不过，这是很大的进步啊。」

梅贝儿轻声笑著，转身背对城墙坐在墙上。

「对了，洁妮菲小姐。那里的轨道是用来作什么的?」

梅贝儿说著，指向滑翔翼跑道上较为靠近都市的那一侧。那里有道只以枕木固定住铁轨的线路不断地往前延伸。在线路下方并没有铺设沙砾之类的道渣，大片的木制枕木就这么直接放置在地面上。

市长先生委托我在堤防的上方铺设铁路，这里之後也预定要进行让蒸气车行驶的实验。」

「是吗?市长先生设计的蒸气引擎火车，差不多也要进入实验阶段啦。」

梅贝儿从洁妮菲那里得知铺设铁轨的目的後，将目光投向铁路前方。线路上虽然放了好几台车，但是还没看到制作完成的火车。

「对了，圣女大人，铁路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发明呢。我试著制造了能在铁轨上奔跑的台车，结果不但可以乘载许多行李，而且还不必费力就能推得动呢。」

「在铁轨上可以载运比马车还乡二十倍的运货量喔。」

轨道上的台车里装著尚未铺设的铁轨等物品。洁妮菲在铺设铁轨时，似乎就是直接把材料装在台车上，铺到哪里就拉到哪里。

梅贝儿看著铁轨，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疑问。

「对了，那条轨道看来相当宽呢。你是如何决定宽度的?」

「我是参照圣女大人的身高来决定的。」

洁妮菲笑著问答梅贝儿提出来的问题。

「…………咦!?」

这个意外的答案，让梅贝儿彻底露出了一脸呆相。

「在决定轨道的宽度时，市长先生说不如就以圣女大人的身高来制作吧，所以，我们就将铁道的宽度定为一千五百三十四公厘了。」

「………………啊？？」

「照市长先生的意思，他想要将这种铁轨宽度命名为神圣规格或是梅贝儿规格，将来还预计要发展为国际性的规格……」

「拜托~别用这种方式来决定啦……」

听到洁妮菲愉快地说明著，梅贝儿满脸通红地表示了反对的意见。

这时，空中有台滑翔翼以一个左回旋从两人的头上飞过，那是纳巴尔操纵的滑翔翼。

「哈哈，爷爷的开发计画好像又失败了。」

夏洛儿就坐在那台滑翔翼的後座。夏洛儿担任指导纳巴尔操纵技巧的教官，与他一同飞行。她一看到防壁下方那台动也不动的试作机後，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勇者大人，接下来请向右回旋。」

然後，她作出了这样的指示。纳巴尔回答「了解」後，立刻按照指示将滑翔翼向右回旋。但是……

「勇者大人，机体倾斜的幅度太大了。这样一来会浪费爬升的高度啊。」

「那么，如果是这样……呢?」

「啊，这次又拉回太多了。机体正在外滑啊~这样下去会失速的~！！」

由於机体的倾斜幅度过小，滑翔翼开始往外滑。

飞机在改变方向时，如果只以方向舵来改变机体的方向，会导致机体外滑。如果不同时倾斜机身，飞行方向就不会改变。然而在倾斜机身时，也会损失相对程度的高度。对於飞行高度等於动力源的滑翔翼来说，在回旋时能够把对高度的浪费压缩到什么程度，就是飞行距离与时间能否延长的重要关键。

纳巴尔乍看之下或许已能操纵滑翔翼，但对於这方面的斟酌，还是让他头疼不已。

「啊……是菲蕾拉小姐。」

正在指点纳巴尔操纵技巧的夏洛儿，发现一个女魔导师正朝著拉库斯的方向飞来。她便是又变身成人类，跑来拉库斯游玩的菲蕾拉。

「菲蕾拉小姐好像只对圣女大人的波动特别敏锐，真的一下子就找到她了。」

菲蕾拉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洛儿，她直接由滑翔翼旁边穿过。边朝著地面挥手、边从天而降。在菲蕾拉前方，是身穿黄色圣女服的梅贝儿。梅贝儿此时坐在墙卜，所以是背对著她。但是，梅贝儿身旁的洁妮菲已经发现了菲蕾拉，她拍了拍梅贝儿的肩膀。

「梅贝儿，妾身又来玩了。」

「非蕾拉，欢迎你来玩~」

菲蕾拉降落在城墙上方，梅贝儿活力十足地挥苦手欢迎她。

「妾身今天也来参观人类社会了。最近新东西愈来愈多，相当有意思哪。」

「啊……不过今天有点可惜呢。如果你再早一点来的话，就可以看到那台新的试作机运转的样子了。」

梅贝儿与菲蕾拉轻轻击掌打了个招呼，指著城墙下的试作机露出苦笑。菲蕾拉听到梅见儿的话往城墙下方看去。

「哎呀，你们又做了新东西吗?真想看看那东西动起来足什么样子。」

随即一脸遗憾的表情。

「对了，菲蕾拉，你肚子会不会饿?现在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为了让在这里施工的工人们都能吃得饱，我们有煮了大锅饭喔。因为份量很多，我想就算被菲蕾拉吃掉一人堆，应该也没有问题。」

「喔喔……真是感谢。化为人形的魔法会消耗掉很多魔力，能够马上用餐，真是帮了妾身一个大忙。」

菲蕾拉接受了梅贝儿的邀请，轻轻以手掌抚摸著腹部附近。洁妮菲看到她的举动，忍不住爆笑出声。

「不过，这里还真是愈变愈多啊。」

菲蕾拉跟著梅贝儿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望著都市里的景象。

那些遭炸弹攻击的建筑物目前正在进行重建的工程，房屋四周架起很大的鹰架，看来似乎是打算将房子重建成比遭到破坏前更气派的建筑。

重建现场使用拥有大型机械臂的起重机，看来梅贝儿设计来让蒸气引擎驱动的建筑机械，立刻就派上了用场。而在修补防壁的工地现场，也有好几台同样的机械正在运转。

菲蕾拉眺望工地好一会儿才举步追上梅贝儿，进入一个临时帐棚。

「哎呀，这不足菲蕾拉小姐吗?欢迎，一起来用餐吧。」

有著三块布料袖章的修道长替她在托盘里盛好了食物。

「听说你是圣女大人的朋友，我特地帮你装了大碗的。」

「真是感激不尽，妾身这就开动了。」

菲蕾拉对修道长回以微笑，接过了那个装得超大盘的托盘。

「话说回来，这里目前是在进行什么工程呢?从空中往下看，就像是城里长出了尖刺一样，让人看了很心痛。尖刺好像比妾身上次来的时候还要更多了。」

菲蕾拉站著拿叉子刺了条炸鱼，对修道长问起了施工原因。

「为了防备战争，我们正在加强城里的防御。」

「为了防备战争?这里的人类也喜欢战争吗?」

「我们并不喜欢。但是因为有人攻击，我们即使再不愿意也得防守，因为如果不固守家园，就会出现许多牺牲者。这些准备就像为了天灾而预作防备一样。」

「原来如此。就像为了天灾而预作防备一样……没想到也有这种想法。真是个难题哪。」

菲蕾拉无言地叶了口气之後，将叉起来的炸鱼送人嘴里咀嚼著。

「菲蕾拉小姐，刚才的问题，你有问过圣女大人吗?」

「之前妾身也曾问过梅贝儿，但她不太想问答哪。」

「哎呀呀……因为这件事她也不太方便插口吧。」

修道长露出了一脸苦笑的表情，随即将目光转向梅贝儿。梅贝儿此时正在与几名伙食负责人讨论著晚餐的菜单。

菲蕾拉望著梅贝儿的身影，这回改以叉子捞著什锦饭。

「不过，大家都很努力工作哪。人类还真勤奋。」

一边佩服地低语著。

「这关系到自己与家人的性命安危，每个人当然都会全力以赴。」

「嗯，这种心情妾身也明白。但是，只要过了二、三天，那种奋起的心情就会渐渐地减弱……啊，这道什锦饭直（好吃……」

菲蕾拉的注意力突然集中在什锦饭上。

就在这时候，都市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小吊钟钟声。

「这是什么钟声?」

菲蕾拉将第二口饭送进嘴里，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种敲钟方式——」

梅贝儿冲过她的身旁，边这么说著、边跑出临时帐棚。

远方传来的钟声，先是一次四连击，然後是匡匡~匡~这样一段有变化的钟声，接著再度四连击。钟声按照这个规律反覆响起。过了一会儿之後——

『紧急警报、紧急警报，下午十二点二十分发布。在拉库斯北西方二十公里处，发现不明阵营的热气球，正朝著拉库斯接近中，总数量超过十五具。请全体务必保持警戒。重复一次，紧急警报、紧急警报，下午十二点二十分发布……』

通报用的大型扩音器，传出了通知现况的播报。

「梅贝儿，这是怎么回事?」

菲蕾拉拿著托盘追了出去，向梅贝儿询问著。

梅贝儿此时面对著防壁的方向，大喊：

「水门要开了！！在下面的人快点上来~」

在那里，起重机正下降到排光河水的护城河中，将刚刚还待在下面工作的人拉仁来。市长也乘著那台起重机，撤到了防壁上方。

「把鹰架拉倒!」

「打开水门！！」

在城墙上建造突出部分，以及补强防壁工程所用的鹰架应声崩塌。等全体人员搭乘起重机退到防壁上方後，水门立即打开，河水瞬间涌入空无一人的护城河。

崩塌的鹰架木板被水冲走，撞上了刚刚在护城河底用来搬运土壤的输送带，倒了下来。至於用来铲土的试作机，则是维持著不动的姿势被水吞没。

一台在空中飞行的滑翔翼朝著都市飞来，在滑翔翼飞到圣拉库斯教会附近之後，有人从盘旋的机体上飞出来，降落在市政府处。

在滑翔翼盘旋著的期间——

『最新情报於下午十二点二十六分发表。目前已经证实接近中的热气球隶属於桑斯塔格阵营，立刻开始准备迎击。有为数不少的两栖突击艇正从佛雷齐河南下，总数超过二十艘。敌人可能发动大规模攻击，反击的判断交由现场指挥官做主。重复一次……』

通报用的扩音器仍继续播报警报讯息。

在市政府降落的，似乎是乘坐滑翔翼担任斥候工作的魔导师。魔导师原本搭乘的那台滑翔翼正由都市上空飞回防壁，预备在位於防壁上的跑道降落。

『更正情报，两栖突击艇总数为二十六艘。重复一次，两栖突击艇总数为二十六艘。期待各位的奋战。』

这段期间，别台滑翔翼也将包著重物的纸张扔了下来，传来最新的情报。

「没有参与作战的人员，立刻到城里去避难!」

非战斗人员以帮忙煮大锅饭的女性为中心，她们闻言立刻朝防壁後方疏散。

一辆马车穿过人群冲了过来。

「市长先生、圣女大人，请上车吧，这辆马车会开到市政府去。」

预计要载市长与梅贝儿到位於都市中央的市政府去避难。

「我要留在这里。身为负责人，我怎么可以躲在後面呢!」

但是，市长却拒绝搭乘。

「我也要留下来。那些防御装置都是由我设计的，我有义务看到最後。」

梅贝儿也不愿意上车。两人的发言令车夫感到很为难。

「洁妮菲还有希伦德修道长，你们两位赶紧上车吧。」

市长这么说著，将手交叉在背後，离开了马车。

「市长先生，既然圣女大人说要负起设计者的责任留下来，那么我也要以同样的理由留在现场。」

洁妮菲也开口表明自己要留在前线。

「你这个笨蛋……」

市长听到她的话，小声地嘟哝著。

「那么，市长先生、圣女人人，请多加小心。」

最後上马车的，是持有三块布料袖章的修道长、末参加战斗的女性，以及年事已高的技术人员。那辆马车迅速离开防壁，冲下通往市内的下坡路段。

「两栖突击艇来了!」

这次率先进攻的，是循著大河南下的两栖突击艇。

突击艇从佛雷齐河驶人通往拉库斯的水路。那些两栖突击艇一进入长度将近三公里的直线水路後便陆续加速，直往拉库斯逼近。

梅贝儿站在城墙上，手持望远镜注视著这一幕。

「圣女大人，敌人终於来了。」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将他们挡住?」

领头的两栖突击艇以时速超越六十公里的最高速度在水面疾驰。梅贝儿他们在水路两侧左右交错地设置了障碍物，不过，却刻意不让这些障碍物挡在河中央，好让船只在直线前进时不至於受到妨碍。因此，领头疾行的两栖突击艇似乎也没有注意到那些障凝物的存在，仍旧在水路正中央持续疾驰。然後……

「哇，成功了……」

一阵强风掀起砂尘扑向水路。两栖突击艇在那阵强风吹袭下，偏离水路正中央，一头撞进了正左方的板状障凝物里。

板子被撞上的部分被压得稀烂，突击艇卡进了板子里，船体以障碍物为中心开始打转。那艘船就这么阻塞住水路，後续驶来的突击艇撞了上来，压在第一艘船上头。

那股冲撞力道让领头的两栖突击艇整个翻覆过来。压在上头的突击艇因为撞击而改变方向，冲出水路重重地撞上地面，船上搭乘的上兵全都被抛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