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ing·All·The·Way（2/3）

「切，真是一如既往没品的弟弟」

听到迪亚斯的回答，里克苦笑着。

「那么……禊怎么想呢？」

正臣将话题抛向了禊

「这种事，根本不用问」她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的家人正要做蠢事，我不论如何都要阻止他」

哼哼——布鲁克林低声笑着。

「看来大家都有干劲呢……那么，我们是要干什么来着？」

「嗯，你知道像这样一直装傻到最后就好了」

禊指着布鲁克林，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先说清楚，这并不是为了你，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和你完全无关」

「当然，倒不如说，我巴不得如此。这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的问题。而你和黑猫君等愉快的小伙伴们接下来会做什么，结果如何，当局都绝不知情」

「随你便吧。话说，再让我和你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会忍不住发狂的呢」

「我插一句啊，虽然这有点泼冷水，但是——」贝纳尔插嘴道。

「我们，应该怎么行动呢？」

他抬抬下巴示意屏幕上的天空树结构图。

「敌方不是占领了两个展望台么？现在我们并不清楚导弹到底是放在上下哪边的展望台上。下面的展望台有三百五十米高，上面的也有四百五十米。电梯用不了，上楼梯也不行。再说，那帮家伙根本就不打算逃走。一般来讲，在攻城战中控制了上方的人，是压倒性地有利。我们真的办法攻击位置那么高的敌人么」

「关于这个，其实我已经有想法了」

正臣面不改色地回答。

「怎么说？」

「我也明白上方会比较有利。所以，我们就从比他们高的地方攻过去」

「原来如此，高度四百五十米的直升机战么……虽然尽可能想避免冒险呢」贝纳尔叹了口气。

「志郎现在不能上阵，那么，谁来开飞机呢？」

「里克可以哦」

「——噗！」

听到正臣的回答，里克喷了出来。

「我才不会操纵飞机啊！」

「诶？但是，你在履历书上不是写着会开飞机么？」

「不，那个是，怎么说呢，就是，想要填补一些履历书上的空白……」

「那，你不会开么？」

「也不是不会啊！只是，很久很久以前，在还是小孩的时候，开过一次撒农药用的直升机而已！军用飞机我才没开过！」

「是吗……那，其他人呢？」

贝纳尔和迪亚斯耸耸肩，看向正臣和禊。他们两人都手摇头晃地示意『不行不行』。

「真是困扰了。这个作战成功的关键，就是里克的驾驶技术呢」

「你这样说我更缩了」

「就不能凭借什么『双胞胎的奇迹』之类的来操纵么？」

「贝纳尔，你是当真这样说的？」

迪亚斯有些颓然地反问。

「玩笑」

「果然，只有里克能上了呢。小时候干的事情，往往长大了以后忘不了，不是么？」正臣说着。

「俗话说『三岁定八十』（雾）嘛，在干之前就说不行，不像个男子汉哦？」

贝纳尔追击着里克。

「你们啊，真的那么想坐我的飞机么！？把命交给我真的好么！？」

「这可不是开玩笑哦」

贝纳尔严肃地回答。

「没问题，你就大胆开吧，里克」迪亚斯拍拍里克的肩膀。

「这个世上还有一种叫做『降落伞』的很方便的道具」

「这不是已经预订要坠毁了么！」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呢」

「决定个头！」

「没时间了。现在开始分配任务吧」

正臣无视了里克的反驳，利用大屏幕上的图像，开始部署作战。

「原来如此……确实，这是一个办法呢」

贝纳尔双臂交叉在胸前肯定道。

「等等，正臣」里克打岔说。

「就算是我也能很容易想出用直升机接近敌人哦。也就是说，这一点对方应该也已经意料到了吧。难道就不会用重机关枪，还有携带式地对空导弹来攻击我们么？」

「没问题」正臣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的性格有些不好呢。被打的份，要加倍奉还」

◆

东京天空树，第一展望台的窗口。游客们被排成一列，靠着窗边。而那美国一家子也在其中。

「那，那帮人，会把我们怎么样啊」汤姆不安地问道。

「该不会是……把我们从这里推下去吧……」

汤姆望望窗下，高度让他的脂肪颤颤发抖。

「我在电影里面看过，像这样把我们摆到窗边，然后哒哒哒！把我们枪毙掉」

「闭嘴吧，瑞奇！别乱说话！」

「先开始说的不是他么！？」

「哎呀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吵架！这个世上不论是哥哥还是妹妹都仅此一个了，至少最后一刻要好好相处……」

母亲说完，便露出一个难堪的苦笑。

「明明是难得的圣诞节……这样想想，还不如在家呆着呢」

瑞奇看着在刚才的混乱中被弄倒的圣诞树，说道。闪亮的圣诞树在被恐怖分子占领的展望台上发出光芒，总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三人沉默着。

「他们不会杀我们的」

父亲亚当回答道。

「那为什么父亲又知道啊？」

「以前，这种场面我也见过好几次啦。不过那个时候还真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变成人质的那一边啊」

「什么意思？」瑞奇问着。

「这是固守的恐怖分子经常使用的手段啊。像这样将人质排在窗口边，防止窗外的人攻击过来。我们是盾牌啊——肉盾」

接着，像是要证明父亲的话一样，faf在他们身边架起了一台重机枪。他们将枪口伸出开洞了的窗子。看到闪着黑光的勃朗宁，美国一家的下吞了口口水，下巴随之震了一层，两层，三层。

这时，被绑在椅子上的阿休顿·希尔还是沉默不语。

坐在对面的玛克西米利安，玩弄着一把巨大的匕首，嘴角歪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喂，老头」

「……」

「别无视我嘛」

「怎么了？」

「你，是国防部长来着？」

阿休顿没有回答。

「你在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将我抓来做人质的么？」

玛克西米利安耸耸肩。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地位如何，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你的目的，是钱么？」

「钱，呢……嘛，要有总是好的啦。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那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么」他一边玩弄着匕首一边思索。

「这种事情，我倒是没考虑过呢」

「那么，你既不知道我是谁，又没有目的……你到底是……」

「哎呀，不要误会了哦。这只是我个人比较独特而已。至少我和他不一样，他可是巴不得想杀你呢」

「迈克尔这个男人……就是你的头儿？」

「啊？」

听到阿休顿的无心之言的玛克西米利安，眉间血管青筋暴起。

他将匕首抵在阿休顿的脖子上。

「那个老头是我的头儿？别扯淡了，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把你的嘴巴给割烂」

脖子上感受到的冰凉气息，让阿休顿额头上浮出了汗滴。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说了，我保证」

「啊，但愿如此吧」

说着玛克西米利安用刀的侧面拍了拍阿休顿的脸颊。

◆

《东京都江东区新木场\东京直升机机场》

飞机场上，停着一架飞行游览公司的直升机。飞机旁边是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中年的驾驶员。

「非常感谢您能使用我们东京飞行观光公司的飞机」

满面堆笑的驾驶员正在对禊和正臣打招呼。

正臣嘻嘻笑着，和禊却满腹牢骚。

「哎呀，真是很般配的一堆呢，请问是学生么？」

「啊？这种事和你有什么关——」

「嗯，是大学生哦」正臣堵住禊的嘴巴说着。

「今天是她生日呢，所以稍微想要玩点新鲜的庆祝一下」

「原来如此，真是一位称职的男朋友啊。正如您所见，今天是东京六十年以来第一次的白色圣诞节呢，简直是奇迹！在这样的日子里，两人在飞机上观望银装素裹的东京市街……女朋友真的很幸福呢！」

「切」她咂咂嘴「够了，快把这张贫嘴——」

「喂喂喂，禊！」正臣轻轻撞了她一下，耳语道。

「我们现在可是伪装成想坐飞机游览的，刚刚开始交往的大学生情侣（甜蜜的）哦？你不装的像点会暴露的啦！」

「我知道啦，好好好我知道了行吧？」心不在焉地回答。

「虽然我也知道禊在生气，不过至少现在先收敛一点。否则就不像情侣了不是么？」

「就算你说不像情侣……」她看着少年的脸。

然后脸瞬间变红了。

「笨，笨蛋！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她有些害臊地将脸撇到一边。

「诶？所以我刚刚一直在说——」

「啊，那个，抱歉打扰一下」驾驶员有些担心地打断了他们。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用在意。她是那种看到飞机尾部的流线型就会有性冲动的体质」

「啊，哈？」

「喂，你少给我胡扯！」

「差不多也到起飞时间了……」

禊在一旁不停地发着牢骚，在驾驶员的催促下坐进了飞机。

螺旋桨的转速开始加快。机体慢慢上浮，飞上了东京的寒冷天空。

◆

《东京天空树》

离导弹发射，还有不到三十分钟。

第一展望台——迈克尔站在窗边，用望远镜观察周围。

望远镜中，西边约两公里的地方出现了一架飞机。

他调高倍率——从飞机的流线型来看，这应该不是警察或军用的飞机。

「西边，两公里处有一架直升机。去确认一下航空管制」迈克尔一下令，便有一个faf兵，骇入了航空管制系统，确认东京上空的飞行安排表。

「是观光公司的飞机。平常也是在这个时候走同样的路线」

听到这个报告，迈克尔眯起了眼睛。

「比起这个，差不多到时间了吧，怎么还没回话」

玛克西米利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也是」

迈克尔还是专注地看着望远镜。

「喂，老爷子，你真的能下的了手么？」

「这话什么意思？」

他将望远镜拿开，回头看向玛克西米利安。

「我是在问你，你真的敢发射导弹么」

「……」

「喂，到底是在怎样啊？」

「导弹——」

「cia来消息了」

一个士兵的报告打断了他的话。

迈克尔站在手提电脑面前。

几乎同时，桑德巴克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差不多到约定的时间了。你们也是时候给答复了吧」

「嗯，虽说是这样没错……不过还请再等一会儿吧」

「等？」

迈克尔皱起了眉毛。

「嗯，没错。要想将过去的情报公布的话，需要经过各种各样的机关的批准。我们cia不能独断专行。当然，我们正在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时间不够，再给几个小时——」

「我等这两个半小时并不是为了听你这样的答复。既然你们没这个心，我就将阿休顿杀掉，发射导弹」

「但是，还——」

「你给我听好了，尼尔·桑德巴克」

迈克尔不由分说地指着屏幕的另一端。

「我们这次就说到这儿。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会给我个满意的答复的。但是，如果你不打算满足我的要求的话……我想，结果对双方来说都会很遗憾」

迈克尔单方面地说完便切断了通信。

「那个，只是为了拖时间而说的谎话吧。再这样等下去，那帮人就要排部队过来了」

玛克西米利安嗤笑着。

「在此之前，我们要先想好处置人质的办法不是么，老头？」

「……」

在迈克尔的瞪视下，光头的男子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这时。

「一辆运输直升机从东侧快速接近过来！确认其已武装！」faf兵大声报告着。

「切！这么快就来了么！跟我来，要行动了！」

玛克西米利安带着周围的faf兵，跑向了回廊状的展望台。

正如faf兵的报告。一架黑色的直升机从东边飞了过来。

距离差不多已经缩短到500米

玛克西米利安用望远镜观察。

「猫……？」

直升机的机体上，印有一个猫形的标识。接下来，就发现一个神父打扮的人横躺在机舱内，端着一把南美制的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枪（deneln-20）。玛克西米利安和神父的眼神，透过镜片对视了。

「……holy·shit！」

——巨大的枪响。

玛克西米利安在危急关头朝侧面飞扑。

刹那间，站在他背后的faf兵的上半身，名副其实地被打得粉碎。

飞散的肉片和血沫溅在玛克西米利安头上。

「那货，是我们国家的枪呢——用来摧毁载具的枪！」

在全身沾满肉片与血液的情况下，他还是露出了一个嘴裂到耳边的狰狞笑容。

「可恶，现在变得好玩起来了呢！」

他在展望台上匍匐前进。

超音速袭来的20子弹，打穿了厚重的强化玻璃，将其粉碎。

「快把人质放到窗边当做肉盾！快反击！把它打下来！」

士兵们用枪口指着人质们，将他们推到窗边。

察觉到这一点的直升机，停止了枪击。

随即，faf用伸出窗口的勃朗宁2重机枪连射。突，突，突，突，沉重的枪响回荡在高空中。

飞机紧急上升，躲避点五〇口径的扫射。直升机躲开了射击轨道。

乘此机会，玛克西米利安启动了笔记本电脑上的导弹发射系统。他盯着与机枪周旋的直升机。

「很遗憾，作战失败了」

他将手指放到了回车键上。

「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玛克西米利安停下了动作。

回头一看，迈克尔用shǒu • qiāng（gsr）对着自己脑门。

「你这又是想干什么，老头？难不成，你打退堂鼓了么？」

「不，还没到，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哈？你傻了么！率先打破约定的不是他们么！」

「那个不是cia的飞机！」

「那又怎么样？」

「现在就算发she导弹，也不能达成目的哦！？」

「我才不管怎么多啊，蠢~货」

玛克西米利安像是嘲笑着迈克尔一般，按下了回车。

同时，笔记本电脑发出了高亢的警报声。

他惊讶地看看屏幕，发现了一个error对话框。

玛克西米利安的表情因为愤怒而扭曲。

「……混蛋，你这臭老头，到底干了什么！？」

「不好意思，我还加了一层保险呢。时间没到，或是未经过我的许可，导弹是无法发射的」

「尽做些多余的事情……别胡闹了！」

他将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踩了一脚。随后，玛克西米利安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唉，好吧。反正也不剩多少时间了。正好有些无聊，那就让我好好消遣一番吧！」他回头看向faf兵。

「喂，你们，把那家飞机打落！」

玛克西米利安抢过身旁士兵的冲锋枪，瞄准了在上空盘旋的直升机。

附有黑猫商会标识的直升飞机，在第一展望台的上空不断盘旋着。

展望台玻璃被切开的大一部分中伸出了勃朗宁2的大枪管，瞄准了直升机。faf兵们开枪，直径127毫米（译注：就是传说中的50口径）的子弹头连缀成火线，朝直升机射来。

「可恶！这样就接近不了了！」

里克紧握着操纵杆大喊着。

「那帮杂碎，将人质当做盾牌了！」

「反正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卖力点干吧，牛仔！」

「别说废话了，快飞近一点，下一抢我一定能搞定」

贝纳尔和迪亚斯你一言我一语。

「都说了，贸然接近过去会中枪的啊！！我们这边是没地方躲的你知道么！」

「没问题，里克。你还有主的加护，异教徒的子弹，绝对打不中虔诚的——」

当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咔咔咔，子弹射中飞机的声音回响在机舱内。

迪亚斯和贝纳尔从机舱中探出身子，看看机体尾部。

尾部被开了几个洞。

「……」

「……」

迪亚斯和里克面面相觑。

轰！浓烟冒起，尾螺旋桨的开始无法正常旋转。

「这算哪门子主的加护啊！不是很准地打中了么！？」

驾驶舱中的里克怒吼道。

「不，一定是你躲避的不够及时吧！？神明并没有错！」

「吵死了！我又不是志郎！」里克反驳道。

「你以为我有多少年没开过飞机了！再说，就是因为你刚刚没有将目标干掉才会——」

忽然，机体开始倾斜。

象征机体陷入异常状态的警告灯一闪一闪，同时警报音哔哔地响着。

三人由衷地为遥香与志郎的缺席感到遗憾。如果是优秀的狙击手遥香的话，恐怕早就将目标杀死，而擅长操纵飞机的志郎在的话，这点程度的损伤应该能冷静应对吧。

不知是单纯的运气不佳，还是迈克尔·奥尔森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总之不论如何，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

「可恶！」哥哥咒骂着。『阿门』，弟弟已经开始了祈祷。

「这种时候不要祈祷啊，老弟！真是不吉利！」

「撑住啊，牛仔！现在才是决胜战！」

贝纳尔大吼着。

迈克尔·奥尔森在一旁静观全局。

他默默地拿起望远镜，观察着从刚刚开始一直徘徊不停的直升机。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既然接近展望台的行动失败，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这里呢。为什么不反击，甚至是在机体受损的情况下还没有离开这里。

他总有点不放心。

用直升机接近这里，是想要和我们来场『直升机突击战』，但是，在受到迎击，并且机体受损的情况下，作战已经是无法成功了的。

倒不如说，这种在迈克尔他们面前飞来飞去的举动像是在故意引诱他们一样。对，像是原本就是为了吸引迈克尔和玛克西米利安的注意力，而故意被发现的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放下了望远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么」，迈克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他用不让周围的人发现的举动，偷偷地离开了枪响不断的展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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