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 “她”的游戏（1/3）

规则1：<游戏>的胜负

玩家各自装备面具战斗。面具被破坏或死亡的玩家将失去资格。将所有敌对玩家无力化的小队将获胜。另外，面具具有相当于2厚塑料板的强度。

叫醒自己的音乐是威尔第的《安魂曲》。

听到耳边永潺潺不息的曲子呢喃着，总算摸索到手机凑到面前。凭借着模模糊糊的思考看了看画面，上面显示的是天宫缀的来电。

几乎非条件反射地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早安』

他打起招呼。

『再不起来要迟到咯』

「………………………………………………………………哦」

隔了好长时间，说道。

『佑希。……睡迷糊了？』

「………………………………………………………………嗯」

『得起床咯』

「……………………不要」

对面长叹了口气。

『好了，快醒醒吧。吃完早饭，冲个澡，神清气爽地去上学吧』

顶尖的难题被提过三次，我念叨着。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只有痛苦横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切断了手机电源。

房间安静了下来。

世界再次被无上的幸福之光所环绕，我再次踏上了前往安乐的梦之世界的旅程。

记得直到刚才为止，好像做了个吃寿司的梦。

感觉被女孩子簇拥着，享受至高的幸福。

我想接着把梦做下去。稍等一会儿应该会有餐后甜点的冰激凌送上来。

不过，世事变幻无常，事情脱离了我的预想。

手机沉默了，但这次门铃又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不巧的是，哪里都不存在让这个声音停下的按钮。

我裹着被子像乌龟一样爬下了床。

摇摇缓缓地打开了玄关大门。

摇摆着百褶裙，天宫缀抬头看向了我。

「早上好，佑希」

天真无邪的婴儿脸微笑着。我瞪了回去，放出了这样的话

「给我消失」

这应该充分传达了自己的心情。

就这样，我转身直扑床铺。

我需要回笼觉，回笼觉似乎也需要我。

妨碍我俩友谊的，任何人都不能原谅。

在背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很遗憾，我今天可不会轻易妥协的」

「别给我擅自进来啊，你这雌雄同体」

我满怀杀意的瞪了过去。

「哇，刚才伤到了我了啊。你真心这么觉得？觉得我和蛞蝓是一类？」

我真心觉得，要是能把这个地球上所有一大清早就情绪高涨的生物沉进地狱的锅底里煮一煮就好了。

天宫缀叉着腰，这次的语气稍微严厉起来，就好像训斥一样

「佑希，起来了。要迟到了」

我按紧了太阳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抛出根本性的问题后，缀愣愣地叹了口气。就好像错都在我一样。

「是你昨天让我叫你起床的吧，说是叫不起来就要留级什么的。而且你昨天还说，就算强硬一点也绝对要把你喊起来的哦」

「……我说……有这回事么？」

这么一说，感觉是有这么回事。

我想起了被班主任威胁这样下去就会留级这件事。看来似乎错全在我。

虽然有些晚，但货真价实的清醒过来。

我抬头看看钟，飞快地计算着距离上课的所剩时间。

「……喂。不是还剩50分钟么」

顺带一提，我目前独居的这个地方即便需要等候电车，上学也花不了15分钟。

「再睡半个小时吧」

「诶……可是佑希，还得吃早饭、换衣服、刷牙、冲澡，时间很紧不是么」

「……我又不吃早饭，换衣服5分钟也绰绰有余，又是晚上刷牙的，才不会做出早上洗澡这种幽默的举动」

「这可不行。要注意正确的生活规律，早餐也得好好吃哦。瞧，今天做了三明治，这可是我的自信之作哦」

缀好像老妈一样啰嗦着，将便当盒往桌上一放。

「好困。不需要」

「……这样糟蹋人家的好意，心灵会越来越贫瘠哦」

缀自作主张地在紧凑的六叠间内逛了起来，最后捡起来掉在房间一角的pc游戏。

「肯定又是玩些怪游戏，熬夜了吧」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太不健康了」

一句话否定了我的生命事业。

「不健康的话彼此彼此吧」

我耸耸肩，从衣柜里随随便便地扯出衣服。

眼看缀心不在焉的别开视线。

看来他有些闹情绪。

「……亏人家5点钟起来做给你……」

5点钟起来。……这家伙做个三明治要花这么多功夫啊。

就算是心情欠佳的我也开始受到良心谴责了。

话说，本来这家伙就是自作主张的纠缠我的。

「哎……见鬼。我知道啦，我去冲澡刷牙」

「早饭呢？」

「我吃」

「太好了」

缀笑容满面。

我挠挠头，对一瞬间觉得这位奇怪朋友有些「可爱」的自己感到羞耻。不知为什么，感觉只有羞耻。

有时我想。

要是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的话，我的高中生活也许就会焕发其他光彩。

万年不变声的女高音声线。

如大家闺秀般白皙通透的肌肤。

生来禀赋这两大优势，而股间住着一只伟岸的大象先生，着实令人惊讶，就算称之为欺诈也不为过。

「——怎么了，佑希，不吃么？」

在他的催促下，我抓起三明治。

在刚入学的时候错把他当成的女生，察觉到这是个不行的误会是在入学后的第四天，在男厕所目击他便便样子的时候。

那时，他对瞠目结舌的我说道

「啊咧，没注意到么？我是男生哦？」

天宫缀一副愣怔怔，放出了这样的话。

那时苦涩现在都让舌头打转，一想起来就令人抓狂。

其实那时还有点喜欢他的。

狼吞虎咽地吃完缀亲手做的早餐，还抱着半梦半醒的脑袋便离开了房间。

而后，公寓的前面站着一位打扮奇异的少女。

描绘全身曲线的紧身迷你连衣裙，造型奇特的发饰，浅绿色的头发和眼睛，然后还有黑色皮革项圈，就像是猫狗戴的那种项圈。

一眼就能知道，这是spy。

是什么动画的s呢，还是说什么游戏的s呢。想着这些准备走过之时

「请问」

被她叫住了。

「请问是神园佑希大人么？」

被陌生的少女用「大人」这个敬称叫住了，这种情节并不讨厌。

摆脱睡眠不足的情绪，尽力亲切地

「我就是」

作出回答。

走近一看还蛮可爱的。虽然作为女性容姿的加分点没有对上兴趣，但她的话感觉可以送个100分满分。

纤细，白皙，水灵灵的眼睛，我对女性的外在特征的小要求，她全都包揽下来。

「我的身份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不知何故颤抖着，似乎有些紧张。

接过她徐徐递出的名片上，上面这样写道。

<daydrearsstruggle>实行委员会

pygtutorial（游戏指导）

no42

原来如此。

……这是啥。

我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

「要迟到咯」

缀从身后看到毫无兴致的说道，抽走了名片。

「这是啥？spy大会的邀请？」

名叫tutorial的少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这个。方便的话……能不能听我说说呢？」

而是这样跳了过去。

虽然不太懂，可她相当紧张。

既然这样，应该解除这份紧张。

虽然这么想，可缀比之前催促的更大声，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看表，时间的确有些紧了。

无奈，我背过少女。

「啊……」

少女的眼神就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我咬牙忍住苦涩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开口说

「后会有期」

——之后很久很久我才注意到，……要是那时候说「拜拜」或是「再见」的话，兴许我还能浑然不知地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是非常遗憾，那时我没有任何疑问就说了那句「后会有期」。

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也许正是那句无心之言。

电脑游戏研究部通称电脑部，活动室还是老样子，被埋在书海之中。其中大半的书籍与电脑无关，都是漫画呀游戏呀动画杂志一类。

进入高中后，将我拖入光明宅道的罪魁祸首还是老样子，一点也不淡定，频繁地修正眼镜的位置。

高度数的眼镜和瘦弱的身体，两个特点能完全概括前辈的面貌。

再加上他的肮脏内心，给人一种与网上抨击的宅男形象完全一致的感觉。

我刚把从前辈手里借来的h游无言地还给前辈，前辈便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问起来

「感觉怎样？」

「……兴趣不合」

前辈强行借给我的h游是有女装癖的少年内心满怀深深♀的意欲作，主要是以他们的sè • qíng肢体来取悦玩家。

「再说，我不萌伪娘属性」

拿着递回来的光碟和我做着对比，前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果然如此么」「姆」「既然这样……」前辈一边嘀咕着，一边叼着盒装冰红茶的吸管，滋噜滋噜啜着。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怪呢，不过能借我游戏倒是很感激。

「那么，这个游戏你没用到么？」

这个人说话很直。

猥琐的话总能够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不，女生角色有些草草了事，但画得挺萌的，……不过那方面感觉太文艺了」

「你是说难以接受？」

「算是吧」

「真是气度狭隘，众道（同志）在日本明明是有很深的文化底蕴的」

前辈忧愤地念叨着。然后他在书架上找了起来，

「那么，这个怎么样」

前辈如是说着，递来另一款游戏。

「这是啥」

「最近发售的游戏。这个你应该会喜欢」

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艺的？」

「有声画面文字游戏」

「难道说，这个也……」

「……那还用说，当然是h游啦。是伪娘品哦。不过放一百个心吧，这个很棒哦。我也通过一次，感觉作为入门篇刚好合适。我想了想，之前的家伙尺度太大了点。……你想想，游戏序盘就是鼻钩py场景，那个剧情总觉得——」

「前辈」

我自然而然的打断了他。

「……请借给我一般的游戏。我想要fps（第一人称射击游戏）」

能够借我游戏填补独居生活的无聊我很感激，不过没有选择权是个大问题。虽然我只要是游戏就会玩，但那种就只点点鼠标的游戏差不多也玩腻了。

在我的全力瞪视下，前辈的笑容依然不动如山，到了可恨的程度。

「话说，……你没打算和天宫缀交往么？」

「……啥？」

我的眉头前所未有的挤到起来。

「你说笑的吧。我和那种女装变态怎么可能」

「这样啊，那正好」

前辈用不怀好意的语气说道。

我直接将他无视，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些白痴想法先停一停吧，能借我那种游戏么」

我和前辈自新学期以来就是将手上的各种pc游戏一起分享的关系。

我的是动作类和fps，前辈则是gal和攻略系，虽然有着这样的文化差异，但pc游戏迷和主机游戏迷不同，看似很多但出人意料的少。我和前辈算是小范围中志同道合之人，在漫长的时间里一起享受着学生生活。

「保持后辈之间友好关系是前辈的分内之事」

「太多管闲事了」

「非也。我的后背只有你和缀君两个，来年将会成为部长和副部长。得要加把劲啊」

说着，前辈大模大样的笑了起来。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但是，有一个打心底里不讨厌这个奇怪男人的自己，这也是事实。

「话说」

前辈突然盯紧了我。

「有个奇怪的传闻呐」

前辈竟然会听取传闻，我多少有些吃惊。

据我所知。前辈是二次元的居民，本以为他对俗世的事情毫无兴趣。

从刚入学我就火速加入了电脑部，和前辈已经打了半年多的交到了。

放学后我也会在电脑部露脸，虽然前辈与天宫缀聊得很开心，但迄今为止的活动室里，动漫、特摄剧还有游戏以外的话题一次也没有过。

我们是高中生，青春一去不回。既然如此，拥有一两个丰富多彩的话题也是理所应当的。这理应是高中生的义务。

但即便如此，我们在这个狭小的电脑部中，挂在嘴边的只有动漫游戏特摄剧这些话题。

这并非取决于某人的规定，只因为这样度过的的时光是最快乐的。

这样的电脑部中，而且还是前辈竟然会谈论俗世的传言。我所尊敬的前辈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言语之中带入了挖苦

「哎呀哎呀。我也会来学校的呢，跟同学还是有交流的。既然和同学有交流，一些传闻传进耳朵里也是时有发生的啦」

前辈苦笑起来。

「不过，这传闻还真有些古怪。——就像是漫画中的故事一样」

「是么。是怎么个古怪法？」

「这一带似乎有s少女出现」

「……你是说，spy么？」

「是个穿着银色sf紧身连衣裙的怪人。似乎到处问别人『要不要玩游戏』」

啊。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我碰到过那丫头」

「什么，是真的么」

「这种无聊的事干嘛撒谎」

「言之有理。……可是……对啊。原来如此。你有被她搭过话吧，那么传闻或许是真的……」

于是，前辈神色不好地笑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我苦苦说道。前辈露出这个表情时，大致都是些不愉快的事情。

「据说，那个奇妙的少女……只会向怪人搭话呢」

听到前辈中肯的话，一肚子苦水都要涌出来了。

不管我是不是怪人，被人当做怪人的原因倒是能猜个bā • jiǔ不离十。

突然，我想起了今天在上遇见的奇妙少女。

「后会有期」

听到我的话，她用蚊子嗡嗡般的声音作了回应。

「那么黄昏之时再来恭候」

记得她是这么说的。

姆——。

的确很像漫画里面的展开。

我忽然作出决定，草草和前辈道过别后冲出了活动室。

会不会抽中什么奇迹般的邂逅呢？

我萌生了这样的幻想。

不过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场妄想。这种事心里清楚。

回到公寓房间的时候，日已西沉。

望着一如往常的昏暗房间，平添莫名的阴郁。

「嘛……不会来了吧」

自言自语之后，越发的空虚。

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

为了尽量分散注意力，我打开电脑，读取了前辈硬塞过来的h游。

『这个游戏里登场的女孩子，全都是十八岁异常哦！哥哥！』

这则告知写在了显示器上，当「以上」被写错成「异常」时，已经足以确信这是一款垃圾游戏了。【注：日语发音及输入法中「异常」与「以上」相同】

装载游戏的这段时间里，从冰箱里拿出了豆芽菜和生荞麦面，伴着少许沙司和蛋黄酱炒熟。

随后一边滋噜滋噜吃着随便做成的炒面，一边启动游戏。

「……好无聊，这货好无聊啊」

我自顾自地陈述感想，

「啊、不过这妹子很可爱啊……」

又嘟哝起来，

「好嘞，就试试攻略这个妹子吧」

如此自言自语后，过了大约一个小时。

我突然感觉时机成熟，脱下了裤子，只剩下一条内裤。

我深吸口气，接下来。

正当想到这里的下一刻，想起了敲窗户的声音。

「打扰了」

是少女的声音。

我就像从弹射座椅上弹起来一般，脚顺势磕在了桌子上。

「咕、咕唔唔」

像狗熊似的低吟着，原地打起滚来。

「打扰了」

感觉外面的人丝毫不顾我的悲惨，只能听到平缓的声音。

我穿好裤子，奋力拉开窗帘。

不知该不该说不出所料，出现在那里的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少女。

天真无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边。

「请问神园佑希大人方便么？」

「怎、怎、怎么是你！」

「今天早上我给过名片。名片上应该写着pygtutorial。那就是着我的名字」

「不对，才不是名字的问题」

「啊咧。我是不是什么做错了？」

「有、有点常识好不好！」

我的声音几近尖叫，退开数步。

「常识，是么……？」

少女露出茫然若失的表情。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我吃惊的表情，寻思过后

「非常抱歉」

突然原地将身体弯成了90度，隔着玻璃开始道歉。

其间大约持续了十秒。

大吃一惊的我也慢慢重拾了平静。

「……这是这个时代的谢罪方式，应该没有弄错吧」

她抬起头，露出自卑的表情。

「因为是头一次从事工作。对这个时代的详情不甚了解。疏忽之处多有冒犯」

少女道完歉后，凝视着走廊的玻璃门。

「可是——这里不能进出的话，那我该从哪里进来才好呢？」

「……无所谓，从哪儿进来都可以」

「那么冒犯了」

哗啦一下拉开了阳台门，少女走进室内。

她的蛮干令我唯有保持沉默，无法对她热忱相待。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有些佩服。

要把这当成是场玩笑，也未免太细致了。

至少，她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角色。

不曾见过的衣装是捏他哪部作品犹未可知，这让我心有不甘。无论是布料也好，尺寸也好，她的服装似乎都是专业定制的。

虽然都叫做spy，但业内其实是种类繁多的。专营店里有售，有人穿现成的，也有人从头到尾自己制作的。眼前这位少女的服装，看上去无疑是上等货。

能够准备如此之好的服装，一定下了很大功夫，倾注了很大的爱。

逡巡的几秒钟里，我得出结论。

有趣。

原本就是为了寻求这份非日常才比平时更早回家的。

——不管怎样，也许我就是有那种想和“有点怪的家伙”做朋友的毛病也不一定。

和前辈也是，和缀也是。

她一边好像乡巴佬进城一样环视着屋子，一边依照我的劝导坐在了电脑前的椅子上。

我则是找到房间一角的暖炉，面朝少女坐下。

回想起早上的事情……姑且不提那个匪夷所思的行头，她的确是个令人屏气慑息的美少女。

光是出现在这里，就让我觉得司空见惯的房间就好像电影中的一幕一样。

不管这丫头是何来路，作为说话对象倒也能行。

当然不能指望能有正经八百的对话。

比如说，

——其实来自宇宙的怪兽发动了攻击，请驾驶机器人战斗吧。

——其实我是从妖精界与外道界的夹缝中，被称作魔女界的奇妙空间远道而来的小魔女。为了守卫世界的和平，请帮帮忙。

——我是你的远房亲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的父母禁止我玩spy，结果就来拜托你了。请让我藏在这里。

诸如此类的话，都有信心应对自如。

就连要叫“黄色救护车”的心理准备做好了。【注：黄色救护车是日本家喻户晓的都市传说，不同与一般白色救护车，而是运送精神病人或是神秘人物（带封口费）的说法】

把这当做某种恶作剧倒也趣味十足。

「那个。在说明之前，先安装<daydrearsstruggle>的概要吧」

「<daydrearsstruggle>？」

「……我会对细节问题做出解答。回答一个个的疑问会很花时间，所以希望采用这种方式」

少女惜时如金，从包里取出一个酷似盒装磁带的东西。

「可以么？」

「……哈」

听到不明所以的话作出暧昧的回应后，少女自顾自地点点头

「知道了，那就开始吧。另外，这是没有副作用的，还请放心」

听她说出「安装」这个词后，我毫无疑问地误以为是要在我的电脑上读取什么。所以当她将手伸向我额头之时，我有点惊讶。

乒。

从脑颅内听到了原本不可能听到的不详声音后，事情发生了。

原来如此，「安装」，简直跟她形容的一模一样。

并非言语，而是情报。

并非声音，而是记忆。

——那是感到的嘈杂人声和低声私语，各种各样的事情很难用嘴解释。

如果有人问我有没有明白，就算我的回答是「我什么也没有明白」，我也不是没有得知这个世界根本性的某种秘密的感觉。

打个比方，就像得知小宝宝是从哪里来的那天一样。

打个比方，就像知道超市出售的肉是被人屠宰之后得到的那天一样。

得知决定性的社会组成之时，是困惑与兴奋。

在这种不可思议的，令人怀念的感情动摇中，我当场猛然倒下。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自己丧失了意识。

不知我的内心因为少女称之为「安装」的行为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有种脑髓被换掉一般的违和感，但变化也仅此而已。

知识与经验的洪流冲垮了意识，醒来之前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就想做了个梦一般，舒服的睁开眼睛。

随着意识的觉醒，感觉到身体下面有什么柔软的东西。

现在的屋子里，除我之外只有一个人。

在能感觉呼吸的位置上，是pygtutorial的脸庞。

多半是想要撑住我，但不巧自己也一起倒了下去。

「……虽然不重，不过这样有些难为情，请快起来」

耳边传来轻声细语，我连忙起身。

「刚才是……」

（——什么？）本想这么问，但我发觉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答案就在脑中。

——<daydrearsstruggle>

这个游戏起源于二十三世纪流行的<游战>以及二十五世纪初的<小团体对战游戏>。

沿用了<小团体对战游戏>的基本规则，很单纯。

将所有敌对玩家头部装备的专用面具破坏为胜。

<daydrearsstruggle>内施加的多种肉体强化，补充的<武器使用限制><面向初学者的救济措施><禁止拒绝对战>等多项规则，提供的更加刺激的游戏场景，取得了成功。

另外，登场的玩家仅限二十世纪初的年轻人，他们将得到物质上的报酬，其代价就是需要参加这场游戏。

上面这段话流入脑中。

不，——和所谓的流入有着少许差别。

相对于刚刚入手的情报，更像是将脑内已经存在的情报进行“读取”的感觉。

明白了自己的脑袋发生了恶心的变异，我按住脑袋，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病。

「佑希大人，有些恐慌么」

「啊……托你的福」

「怎么会这样，这可不行。……紧张会在<游戏>中带来不好的影响」

tutorial寻思着说道

「那么，要不要试试对我舌舔？」

「……你说什么？」

「根据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来看，我自恃拥有优秀的容貌」

没有特别的感情表现，tutorial淡然地夸奖起自己的容貌。

「所以舌舔是最理想的方式」

此时我能预见到，我和她能够正经说话的日子永远都不会到来。

「据说这个时代的人类，无论男女老幼都有喜欢舌舔可爱女孩的习性。怎么样，脸蛋这里可是又滑又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