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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释皱眉,声色含慍:“据本帅所知,兴平山上并没有什么奇特药材,也少见奇珍异兽,你们去那边是做什么?”
“咱们……”
“元帅问话,还不快答!”庞三江喝斥。
两汉子又吓跪回地上,答道:“咱们去……去是为了伐那山南峰的木头,卖给镇上的大户做家具,一栽丈余木头就能卖二两银子,那木头结实得很,普通斧头砍不动,咱们是用特制的……”
“兴平山隶属于云地段,你们伐木时不会遭遇阻拦么?”
“咋不会?”一汉子憨声起怨,话也吐得流畅快利起来,“那云人都悍蛮得很,遇见了给打一顿不说,辛苦伐好的木头也给留下,吃个现成。咱们摸着黑上山,他们竟给日日夜夜设人在各个入山口看守,要不是后来咱们给寻着了一条路,这条生財的路怕也就给断了……”
“寻着了一条路?”嵇释眸中峥嵘初现,“寻着一条怎样的路?”
另一汉子好不得意的憨笑:“咱们还有几个村人,费了十几个通宵的功夫,在兴平山的左麓最茂密的林子处,砍出了一条上山的新路,平日都是用树枝盖着,哼,那云人以为堵住几个山口咱们就没辙了,谁也想不到咱们走得那条路,几年了他们都不晓得呢。”
“几年了都不晓得么?”嵇释清朗双目内光亮簇起,道:“三江,赏他们每人一梭金子。今夜,你带几人随他们走一趟,看那路是否真如其所说神鬼不知?”
当夜,庞三江带十名亲兵,在两汉子轻车熟路的带引下,寻到了那条可直通山顶的密径,并在云营地附近绕过一遭后安然返回。
听完属下禀述,嵇释视线落在地图上红毫标注所在,精致唇线上浮起和缓笑弧:那可是在最精密的理志地图上也找不出的一条路呢。
左风踉跄的脚步惊破了帅帐安静,尚在灯下阅卷的左丘无俦举首望见这素来以板肃面色示人的属下难得一见的惶乱形色,颇觉有趣。
“发生了何事?”
“元帅,请斩了属下项上人头!”
“到底有何事需要本帅得力战将的项上人头来偿呢?”
左风气喘犹剧:“半个时辰前,属下巡山,竞逢了一队越人,追杀之下,也不知他们从哪条路就给逃了踪影。属下不敢紧追,忙去察看粮草囤处,与另一队正准备烧粮的越人碰上。”
“粮草已然烧了么?”在丘无俦瞄了一眼帐外天色,未见火光,想是对方此举未遂?
“粮草无虞。”乔正语内不见一丝庆幸,“可是……”
“可是?”
“咱们的兵械,全部消失了!”
“兵械?”左丘无俦心内忍不得要为静王世子叫好。原来对方声东击西,志在兵械,非为军粮。军中无粮的确寸步难行,但没有了兵械,就如雄鹰失翅,依然是寸步难成。
“烧了粮草反而不怕,反正洞内有足够的囤粮,但没了兵器,咱们的将士岂不任人宰割了么?”左风抹着面上汗粒,心急如焚,懊恼不胜,“是属下失职,请元帅发落!”
这样么?嵇世子还当真给本王出了个难题呢。左丘无俦抚着生了些微髭须的下领,少加沉吟后问:“如今军中尚有几人有兵器可用?”
“属下业已查过了。元帅、六位将军俱是剑不离身,器不离帐,未受其殃。属下及今夜负责守卫的三百巡山兵士均为持械而行,还有一百名哨卫。”
“意即说,除了本帅和几位将军,以及你和四百兵士外,剩余的几万兵士都将是无械可用了?”
“是。”
“弓箭雕翎可还在?”
“弓在,箭已失了大半。”所幸没有与兵械一处存放。
“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
乔正瞄一眼帅案旁的沙漏,“卯时天亮,两个时辰不到了。”
“两个时辰?”左丘无俦眉峰一挑,“吩咐下去,全军拔营,迁往兴平山最高峰,半个时辰内务必完成!”
“是!”
“三百持械兵士依然巡山,天亮之前,务必找出对方潜上山来的密道!”
“密道?”
“你以为对方能在我军毫无察觉的情形之下上山,经由什么?本王曾得报,越营帐曾找去两个本地人问话,想来他们是得到他们想要的了。”无论何时,嵇释都是个很值得期待的对手呢,“本帥记得,我军初之所以所在北峰,是因初来此扎营时,普通刀斧对南峰上的树木无法取用,可对?”
“的确如此。”
“你负责迁营,将你腰下的精钢剑留下,请副帅进来。”
一刻钟后,左丘无倚带五千人,手持元帅的无俦剑,左风的精钢剑,以及几位将军的腰间佩器,前往南峰。
云大军被困兴平山。
云大军迕营兴平山至高点,四周扎草为人,收纳敌方射来箭翎,山上五万人马,半数用以对敌,依恃险峻山势,靠以乱石、滚木、弓箭御防,击退了越军三次攻山之举。而另外半数,一直未辍的是另一項攸关全军生死的活计。
“这两日,我军死伤如何?”
“亡约百余人,轻伤两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
这个数字低于预料,左丘无俦颔首:“好生安葬医治,都是我云国的好儿郎。”
“是。”
“箭翎尚能支持多久?”
“昨日那场攻战,对方似有所察,已不再放箭上来。”左风答。
左丘无倚哂道:“毕竞是嵇释,不同普普。”
“我军庠存,以敌军每回两个时辰的攻击算,至多能应对三次了。属下已下令敌军再来,以滚木、礼石为首选。”乔乐道。
“不必吝啬,东军来攻时,尽管使用。”
“这……”
左丘无俦暂时不欲替下属解除疑惑,反而举剑问道:“本王的这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