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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阙国联姻,是郎某应负之责,无可推卸。为护家园,郎某愿抛却所有,不计得失,但并不代表忘却了救命之恩。况且姑娘目前所做的,并未危及原国。”
“那么,阁下想如何答谢救命之恩。”
“这……”郎将军英挺面孔窘色立现。想要见扶襄,全因对这位恩人多年的心心念念,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至于如何报答,并未思虑清楚。
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呢。她眸笑盈盈,道:“不如小女子替将军答了如何?”
“好!”郎硕面色一正:“请姑娘示下。”
“我在三公主身边只为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无意参与各国纷争。当然,也是为了培植抵挡师门暗杀的力量。至于各国间是战是和,谁兴谁亡,与扶襄已无挂碍。将军暂且替小女子保守这个秘密如何?”
仅是如此?他怔怔道:“扶姑娘大可要郎某帮你应付那些杀手。”
“郎将军先前已帮扶襄应付了一路不是么?”
面前女子明明身处泥淖凶险之境,仍巧笑倩兮,美眸内一片澄澈坦净,是当真无畏生死,还是胸有成竹?他心生迷惑。
至此话尽,她起身道:“扶襄告辞。”
为给太子妃避嫌,她此来并非是以面色黄哑的小云面目,得以由大门坦然进出,郎将军执意相送,她也未拒绝,二人并肩步行在叶国街市间,不知谁先将话题引到用兵之道上,竟是颇为投机,沿路相谈甚洽,不知不觉小巷在望。
“这条巷子直通太子府的后巷,朗将军止步罢。”
“郎鞭在此站个片刻,扶姑娘只管进去。”
扶襄莞尔,“郎将军是怕小女子被杀手找上么?”
“据我所知,那些人也出自扶门。”
“但扶门只有一个首席暗卫。”
“好。”郎硕慨然作别,“郎某就此别过。”
她含笑目送,确定郎将军身影远去,姗姗踅足走进小巷。
僻静的街后长巷,巷外的青天白日显然无法照拂其间,阴冷而幽邃,的确是暗杀者的钟爱场地。她会行走其内,概因这道巷内有一道门属于她,是她换装易容处所,不宜外人知晓。
她脚步突滞,目内陡现冷警。
危机感的产生仅是刹那,那刹那方起,一条长臂锁住她肩膀,将她抵在了糙硬墙面上。
“瞳儿,你的反应还应再快一些呢。”
二十八、如此便该不相逢(上)
她知道是他。
方才的瞬间,她已知是他。
若非是他,她不会让自己失去所有控制的先机。
这个人,注定是她骨中的刺,血中的毒,及至发作,为时已晚。
“我的瞳儿似乎心情不错。”左丘无俦说。
两人的脸相隔近在寸许,他目底炙怒的紫芒灼伤着她的每寸颊肤,喷薄的呼吸无孔不入,致使他身上的松香味道倾刻占满了她的肺腔,侵略殆尽。
“上一回是谁呢?”他蹙眉想了想,“轻土还是重土?”
轻土重土?什么东西?她也困惑。
“这一回这狼或是狈,仍然是原国人,怎么瞳儿对原国人有格外的偏爱么?”
她蓦地明白,气极:“你这……”混蛋!在他眉梢挑高眼神期待中,骂声顿止。她怎能忘了这混蛋的恶劣趣味?
期待落空,左丘无俦不无失望叹息,道:“瞳儿的记性不应该太好的。”
无耻!她恨恨盯他。
“瞳儿在心中骂我么?”
她定了定心神。这人在她面前贯的是无赖行径,情绪不该一味被他牵着走的。
“左丘家主是偶然路经此处,还是特地为扶襄而来。”
“如果是后者,瞳儿会不会更感动一点?”
“不止感动。”
“还有什么?”
“还有醒悟。原来左丘家主已经喜欢扶襄至斯。”
他唇边笑纹悠悠溢开,低头啄了啄小女子这张伶俐小嘴,“有了这层醒悟,瞳儿便要心甘情愿地随我走了罢?”
她讥笑:“我对你几时有过心甘情愿?”
他俊脸骤冷,身背站直,稍缓了对小女子的箝制,不无自嘲道:“你依然懂得找人软肋。”
这就对了,本就无情人,何须多情貌?一汪心湖风平浪静下来,她笑回:“过奖。”
“如此的话,将霍阳送到本王身边定然是无心之举了?”
霍阳,对了,霍阳。她将那位绝色丽人送了过去,这人怎还有闲暇来理会她?“霍阳……她怎么了?”
“你托她给本家主捎那句话,难道不是为了招引本家主前来寻你?”
“……你怎么知道那话是我说的?”
他啧声摇首,眉目间又有几分狡赖浮现,“难道只有你了解本王?不晓得本王也知你甚深么?”
她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