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3）

那种黑暗沉沉地贴着二人的肌理，令人窒息。

骤然的剧痛，先期而至。

眼中泪水大滴地滴落，纠结着她耳边几缕头发，湿透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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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记忆像是一滴滴进水中的浓墨，混混沌沌的，带着粗重的颗粒感在眼前化不开，卧室洁白的墙壁上小盏的壁灯发出苍白色的光，惨淡却又极端刺目，也同样仓促不安地晃动着。

印宿的视线游散，观感微弱。

灯影斑驳。

她隐约觉得那过程里自己是问过一些问题，譬如，他当年为什么愿意娶她，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池乔，他为什么要让她回来，这一年中经常回到这里的人是不是他，但那又是因为什么……这么多的为什么，卫觉夫的动作似乎顿住了片刻，疼痛令印宿变得糊涂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问过这些东西，抑或是问过，她又是怎样说的呢，到底是‘他’为什么，还是……‘你’为什么？

这些疑问，像是一粒奇怪的种子，埋藏在心中，时间久了仆仆地向外抽出芽来，生命力无端地强劲，它们在印宿的身体里没有节制地疯长，用了三年的时间，一寸寸孳长，枝叶藤蔓均以一种令人费解的姿势纠缠在一起，错落地开出花来，最后终于结出蓝白色的果实，那坚实的果子迸裂开来，浆液流溢，像是粘稠白浊的jīng • yè，仔细看，能看到其中汩汩流出的暗色的血……

他站在她前面，没有表情，眼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平静。

宽大的黄花梨床依然yàn • qíng而矜贵，印宿面朝上躺在上面，全身赤裸裸，黑暗里她的身体像一条泛着白腻的海鱼，刺目的洁白上交错着不健康的青紫淤痕，她的双手被牢牢地扣在床上，不能挪动，只偶尔细微地抽搐一下。一阵郁沉沉的死寂。

他穿回衣服，英俊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很快地他欺身上来，印宿猛地察觉到那种逼近的寒气，像是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臂，心中一惊颤，她动了一下想要避开。

他不理会她虚弱的挣扎，慢条斯理地解她手腕上的绳子，接着是脚踝，动作轻缓，甚至算得上温柔，印宿感觉一个高大的暗影占据着她的视野，有一双冰凉的手在缓缓地拾掇着自己，她的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睁不开眼睛，一动不动。

卫觉夫弯下身拦腰抱起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