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伐毛洗髓(2/4)
胡惟庸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李善长、徐达、汤和这些天天自诩开国功臣的人对大明的功劳小。
他在至正十五年就投奔了朱元璋,从“元帅府奏差”到宁国县主簿、县令、吉安府通判,再到湖广行省佥事,哪一个岗位上他不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他把百姓当做衣食父母,父母饿着,他从不敢吃饱,父母冻着,他从不敢穿暖。如果不是他这样爱护百姓,朱元璋的江山如何能坐稳?
后来,胡惟庸遇到了他的同乡李善长。
李善长把他的事业推向了高峰。
在李善长的提拔下,他被内调为太常寺卿,凭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一直爬到了中书省左丞这个位置。
运气就像院子里他亲手栽种下的瓜果,每日都会结出硕大的果实给他惊喜。
就连仅有的威胁——右丞相汪广洋也因为贪杯以及无能被贬到广东,所有权利都集中在了他的手里。
胡惟庸知道如何对付全天下唯一一个在他头顶上的人。
他从来不令朱元璋动怒,但绝不是唯命是从。
他见风使舵的功力如火纯青,凡事都细心谨慎,处理得当。
久而久之,胡惟庸成了最能走进朱元璋心里的臣子,远远把刘基、宋濂、李善长这些和朱元璋共同打下江山,相处了几十年的老臣甩在后头。
胡惟庸开始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定位。
几十年如一日克己奉公,他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点私心?
他想把他的宅子扩得大一些,他想让一事无成的儿子在朝中当上大官,他想要两匹威风凛凛的千里马,他想偷偷的从贡品中留下几件玛瑙手镯和挂坠送给妻子。
他的私心从看不见的岁月流逝中渐渐膨胀,从越来越多的窃喜中变得大胆而狂妄,以至于他的欲望受到一点阻碍,便会懊恼万分。
他终于明白,唯有清除掉他头顶上的人,他才能真正的活得自由。
他开始为了这个自由做准备,一切都井然有序。
车夫事件,徐达的控诉,胡惟庸如当头棒喝。他没有想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的时候,自己突然间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
胡惟庸还不想点燃这个导火索。
他筹备的事尚未成熟,谜底不应该如此快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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