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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能够窥得王妃和郡主相貌或是能打听得到她们二位行踪的人了?!”楚龙吟眼睛一亮,正待细究,却见庄秋水从那边厢房中走出来,身后是被嬷嬷们领着的那三个受害的小姑娘,个个面色苍白,小小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秋水,怎样?可有新的发现?”楚凤箫先问道。

“她们三个除外伤之外还惊吓过度,气虚体弱,需服药调养,”庄秋水没什么波澜地答道,“外伤我不便查看,若再换女郎中来,结果也同之前差不到哪里去。”

楚龙吟望着那三个小姑娘,小姑娘们也惊悸地缩在嬷嬷的怀里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看,听他问向庄秋水道:“你方才重新给那三位受害的母亲做了尸检,可有什么不同于之前衙门仵作所查出来的线索么?”

“有。”庄秋水惯常的缺乏声调的回答此刻却令我们提起一颗心来,见他不紧不慢地道,“三具尸体中都残留着凶手所施药物留下的痕迹,除却用于将死者毒杀的致命毒药之外,在死者丧命之前还曾中过两种药,一种是护送王妃的侍卫所说的致人昏迷的药,另一种是可使人全身发软无力、不能言不能动却能保持清醒的麻药。这三种药所施顺序依次是mí • yào、麻药、毒药。三具尸体脸上的脂粉等物是死者死后搽上去的,头发也是死后才梳的,每具尸体卸妆后眼角都有轻微裂痕,是因过度恐惧或是心急欲焚再或是大悲大痛而拼命瞪大眼睛所致,所谓‘目眦欲裂’正是如此。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外伤或内伤,又因身中麻药无须凶手捆绑,是以也没有任何勒痕和挣扎求脱形成的挫伤。除此之外其余线索皆同仵作已提供的,没了。”

“连中三种药物,mí • yào和毒药自不必说,只是那麻药却是用来做什么的呢?凶手并未对死者进行过任何的侵犯,这麻药岂不是多此一举么?”宁子佩望着庄秋水,似在等他再行确认一次方肯相信,只是庄秋水向来说话简单,从不啰嗦重复,所以宁子佩等了半天也没听着下文,只好颇为无奈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庄秋水跟我一样的不通人情规矩。

“目眦欲裂……”楚凤箫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死者究竟看到了怎样的一种景象竟会极度恐惧至眼角迸开呢?”楚龙吟也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正放下手改摸向自己下巴,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恐惧,凶手虽然shā • rén,但对死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残虐伤害的意图,我倒认为秋水所说的后两种情况可能性更高一些,即心急欲焚或大悲大痛。”

“可遭人绑架并杀害的案子你我都经手过不少罢,我却从未见过哪个死者会因此而急痛到眼角迸裂的,”宁子佩道,“更何况你也说了,凶手并没有做出伤害死者的行为,连所用毒药都让人无痛无感,那么死者何以会情绪激烈到这个程度呢?”

楚龙吟抬眼看了看那边廊下站着的三个受害的小姑娘,背过身来面向着我们,压低声音道:“莫忘了那三个女孩子可是死者的亲骨肉——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会让一个母亲比担心自己的生死更急痛攻心的?答案在本案中显而易见——那凶手必定是当着这几位母亲的面……凌.辱她们的孩子!所以他才给她们服下特制的麻药,让她们动不了、说不出,然而却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凶手对女孩子们进行肉体的摧残,对母亲们却在精神上加以折磨,显然这个凶手的心理如情儿所说已异于常人了,因此其这么做的目的就更难揣测,不过么——我倒是找到了这三对受害母女之间的共同点,也就是凶手挑选受害对象的首要标准!”

伊谛普斯

【特别声明:因剧情需要,本章内容涉及禁忌话题,亲们看出苗头不好的时候如果觉得后面可能不易接受,可以跳过本章剩余的部分,慎看!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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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却只望着我,道:“我们可以先回忆一下那三位死者的相貌,然后再看看那厢站着的她们的女儿——情儿,你有什么发现么?”我依他之言先在脑中回想了一下,而后才望向那边的三个女孩,灵光乍现,骤然明白了楚龙吟的意思,不由低呼一声:“凶手的挑选标准就是——相貌有九成相像的母女!”

“没错!”楚龙吟转脸望向辽王爷,“王爷,小郡主同王妃是否长得极为相像?”

“不、不错!”辽王爷一时有些激动和急切,“郡主和王妃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通常女儿多肖父,或兼具父母之貌,而这三对受害母女连同王妃母女都是女儿与母亲有九成相像的,可见凶手挑选受害者的标准就是这一点无疑了。”楚龙吟说着又转回脸来望向我,“对于凶手这样的选择方式,不知情儿的那本书里可有相应的解释?”

我皱起眉搜肠刮肚地回忆着那本随手翻翻并未细读全本的心理学书籍,越想记起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由暗骂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静下心好好的看一看,如今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关键时刻掉链子!

许是看出了我眉头越皱越紧,楚凤箫轻声开口道:“情儿莫急,越急越容易头脑空白,还是逐步一条条的来罢,说不定碰上哪一条就正好有所启发呢。比如方才你已经推测出凶手十分敬爱他的母亲,可为什么他又要用这种精神虐待的方式来折磨受害的母亲们呢?会不会是以他不大正常的头脑来思考问题认为这几个母亲应该像他的母亲一样生下和他一样的儿子,而不是生下女儿?”

“再或是因为受害者的女儿同母亲长得太过相像,引起了凶手的嫉妒心?”楚龙吟接口道,“凶手认为自己同母亲才是最亲密的,就算是长得相像,也该是自己同母亲像才对,所以因嫉妒才对女儿们如此凌.辱?要知道,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之间也常常在父母面前抱着争宠心的,何况情儿你方才也曾说过那本书上的一个理论,即异性相吸,父亲同女儿、母亲同儿子,多数情况下都比父子或母女的关系更亲近,因此凶手很难容忍女儿同母亲相像?”

当楚龙吟说到同胞手足间也常常在父母面前抱着争宠心这句话时,楚凤箫偏脸看了看他,楚龙吟只作未见,依然面不改色。

我的思路经楚凤箫和楚龙吟一提示,忽然有那么几个关键词在脑海里明朗起来:这是一件与家人有关的案子——家人,凶手有一位敬爱的母亲——母子,他的受害者全是——母女,而能证明同性相斥的实例有宁子佩的家庭关系——父子不和,以及那本心理学著作中所提到的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关于人格动力的理论——性本能(小科普:这里的“性”是广义的,不是男女之间的性.爱的性,而是包括一切感觉器官或肌肉、皮肤等由于抚摸或是心理上、感官上得到愉悦而产生的快感都是性的满足。这个“性”是指人体内在的潜力,它经常驱使人去追求实现,去寻求满足,获得快感。——摘自《人格心理学》)……

我抬起眼来看了看众人,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慢慢道:“我接下来的推测可能会让人觉得荒诞不经或是难以接受,本来我也不敢太确定,但是通过方才的对宁大人生长环境的推论以及我所知道的一些实例,多少有些启发,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往这方面考虑一二的……”

众人听了此言都看向我,辽王爷急道:“丫头你就甭顾虑这顾虑那了!赶紧往下说!”

我心一横道:“这个推测并不复杂,且都是我方才说过的:所谓异性相吸,那本书里有这样一种观点……说……人在幼年时期,都会源于本能地对父母中与自己异性的一方产生依赖和恋慕,称为‘恋父情结’或‘恋母情结’,书上是这么说的:

“以男孩为例:他与父亲同性,所以相似,而相似引起认同,使男孩以父亲为榜样,学习并模仿,把父亲的心理特点和品质吸纳进来成为自己心理特征的一部分。男孩与母亲不同性,两.性可以互补,取长补短,相依为命,这就是恋爱或对象爱,这种关系称为‘恋母仿父’。

“父亲爱母亲,而男孩模仿父亲,他就会越来越爱母亲;母亲爱父亲,男孩为了获得母亲的欢心,就必须让自己越来越像父亲。在这个过程中男孩会对母亲产生恋慕——但由于他的年龄还太小,所以不会意识到人伦问题,只是单纯地两.性相吸而已,如果亲生父母换成毫无血统关系的养父母也一样会出现这样的心理。

“男孩在恋慕母亲的同时会对父亲产生排斥或嫉妒的情绪,他开始的时候还只想向父亲学习,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后来发现,如果父亲在场,他就不可能成为父亲,于是他希望父亲离开或死掉,他想杀死父亲——同样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并不知道死亡和shā • rén的真正含义,这只是人的一种原始心理而已。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会渐渐认识到人伦和死亡的问题,被灌输道德思想,从而真正开始敬爱母亲、学习父亲,绝大多数人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形成了正确的认知,但是有一部分情况比较特殊的人,比如此案的凶手,很可能会因为双亲之间仇视的关系或家庭中其它因素的影响而将这种对母亲的依恋积累升华得更加极端和扭曲,表现为对母亲的独占欲、保护欲,像神一样膜拜,或者……像夫妻一样对待。

“我认为凶手就是这样一个极端扭曲的实例!他有极其严重的恋母情结——他为什么专挑相貌十分相近的母女下手?因为他既迷恋他的母亲又不敢亵渎他的母亲,他被两种矛盾的念头折磨得不堪忍受,所以——他用与母亲们相貌相似的女儿来替代!他让母亲们看着他凌.辱她们的女儿并非是在精神上虐待这些母亲,而是他在寻求一种快感,他不是让母亲们看着女儿,而是他在看着母亲们——这样他才能有……的错觉。

“——所以,一个极端扭曲到这种地步的人,我想他的父亲只怕也早已被他害死了,他是不会容许他的‘情敌’活在这个世上的,因此我们查以前的卷宗时就又可以缩小一些范围了——二十五、六岁的女性死者,其夫与其关系十分不合,而这个人很可能此时已不在世。”

我的话音才落,宁子佩已经摇头断然道:“太荒谬了!你这想法太大胆——太——太有悖伦常了!简直有辱视听!龌龊不堪!”

我挑眉看他:“宁大人,残害人命的案子有哪件不是龌龊不堪的?你觉得肮脏难道这世上就会停止发生肮脏的事么?你闻所未闻的事多了去了,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你没经手过不证明这世上从未发生过。说到伦常,宁大人饱读诗书怎会不知南朝宋孝武帝刘骏淫及亲母、其子宋武帝刘子业与同母亲姐山阴公主如夫妻般同吃同住、汉惠帝刘盈立年仅九岁的亲外甥女为皇后、后梁太祖朱全忠与亲儿媳妇有染以及扒灰这词儿是怎么来的?聚麀这词儿又是怎么来的?大凡我们看古人或书中角色做下这等下流无耻之事就只当笑谈,而若身边也真实发生了这样的事却又死活不肯相信,究竟是我们太过纯良不愿相信这世间确有许许多多难以想像的污秽存在呢,还是根本就是少见多怪自命清高以为不承认污秽的存在就证明自己是洁君雅士了?”

宁子佩大约自当上知府以来还没有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一时间直气得瞪大了眼睛面色潮红,我本来也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尖利刻薄,然而这个可恶的……小攻,总是处处针对我,连看向我的眼神也暗藏敌意,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了,就算他喜欢男人也不至于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看成破抹布烂白菜什么的吧?!去,叫你招惹姐,姐让你吐血!

“噗嗤……”这声笑是发自楚凤箫口中的,见他抬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睨向正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的宁子佩,“你气什么?难道情儿说得不对?这样的事听来不堪却事实有之,别告诉我你从未听说过类似的案子——我们读书那会儿不是还从‘墨海书铺’里借过一本《历代诸朝骇案实录》的书来满书院里传看么?有一章就是专门介绍史上十大shā • rén狂魔的,其中一个叫鲁卡四的shā • rén凶犯从小因为被其亲母虐待毒打从而对他的童年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当他长到二十三岁的时候便将其母强.暴并刺死而予以报复——倘若在他内心深处没有对其母有隐藏的欲.望,又为何不干脆直接刺死其母呢?所以情儿说你自命洁君雅士我看还算是口下留情了,就好比君子文人们认为‘屁股’一词不雅、不肯宣诸于口,但口头上不说这个词难道你就没有屁股了么?它照样长在你的身上、照样人人都看得到,何必拿个天下和谐的假象来自欺欺人呢?!我同意情儿的推断,凶手必然是个有着相当严重的恋母情结之人!”

宁子佩何尝不知楚凤箫插这番话进来是怕他同我彻底闹僵,然而我的推断所涉及到的问题已经冲破了一个正常人所能接受的道德底限,除非是那些阅历丰富、经手过至少上万件奇案惨案的经验老到的知府官员们才能做到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像宁子佩这种不过才当了区区三年时间的少年知府,毕竟受到人生经历的限制,一时难以相信和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事。

宁子佩虽不愿驳斥楚凤箫,然而也不肯轻易接受我的说法,无奈之下只好望向辽王爷,辽王爷在这里地位最尊,且看他同意谁就按谁的观点来办好了。对此我们几个人也无异议,总不能双方各持己见一直僵持不下从而耽误了破案,所以大家一致望向辽王爷,等他做个决定出来一锤定音。

辽王爷虽然是沙城之主,到底年纪还轻,他又能有什么丰富的阅历呢?见他一时沉吟不语,没准儿是看在迅和逸王爷的面子上不好立刻驳了我的观点,逸王爷那厢不动声色地冲着迅使了个眼色,迅便挥手照着辽王爷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哼道:“我说你这个小六子十几年不见怎么还是一副呆头笨脑的样儿?!你倒是说说是谁长到六岁了还赖在自己母妃怀里吵着闹着要奶吃的?是谁躺在被窝里悄悄跟我说将来要娶个像自己母妃一样容貌的老婆的?”

辽王爷顿时涨红了脸,当胸给了迅一拳,窘迫着道:“雷老三!那都哪年的事儿了!童言无忌懂么?!再说了——起码我还能像情丫头说的那样知道‘异性相吸’,你怎么不说你这宝贝孪生弟弟雷逸还阴阳不分地一门心思想着嫁你做老婆呢?!”

于是在旁边无辜中枪的逸王爷也窘得耳朵泛了红,不过他老人家比辽王爷镇定多了,只淡淡道了一句:“本案凶手可没有拿孪生兄弟当受害者。”

迅将手一摆,冲着辽王爷道:“少扯那些没用的,你想想自己幼年时那些‘无忌’的念头,再推此及彼去想想那凶手和他的所作所为,我家闺女这番推测要理有理、要据有据,又不是信口乱说,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辽王爷皱眉看着迅,仍旧无甚把握地道:“三哥,你当真认为这种逆伦之事会发生么?”

迅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了一眼,忽地一笑,道:“你那母妃蓉妃娘娘向来信神信佛的,记得她总说你是在她梦中被一头吊睛猛虎驮在背上送进她怀里的,而你也真的在第一次领兵杀敌时负了重伤后被一头雌虎所救……不知你信不信前世今生之说?有个小神婆曾经对我说过,女儿前世是父亲的恋人,儿子前世是母亲的恋人,这一世是来了却前缘的,而本案的这个凶手之所以会有逆伦之举,只怕是前生死后到了奈何桥头正赶上那孟婆心情不好,熬汤少放了一味料,所以他喝了药效不足的孟婆汤转世后并未忘尽前生之情——十万鬼众里出这么一个漏网之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我望着迅似笑非笑的眼角,心中只剩柔暖。

辽王爷正欲接话,忽见一个衙吏匆匆跑进了院子,喘着禀道:“王爷!大人!找到了!找到往年与本案相似的老卷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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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也不客气,上前几步一把抢过那衙吏手里捧着的那本蓝皮大簿子飞快地翻开查看,还没看得几眼,忽见他眉头微微一动,尽管是个极细微的表情变化,旁边的几人也都没能察觉,然而恰巧我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脸上,这才将这一闪即逝的小变化捕捉了个正着。

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见他未动声色,我也就没有发问,才走到他身旁要凑了脑袋同他一起细看,却被他一把合上了那簿子,向众人道:“八年前城中曾经发生过五起虐杀母女的案件,凶手作案手法与这一次的几件案子如出一辙,皆是将受害者中的母亲毫发无伤地毒死、女儿受虐待凌.辱并裸身弃于街头,照理说这两桩连续虐杀母女的案件虽然相隔八年,但从作案手法及作案前后的过程来看,几乎可以肯定两桩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可怪就怪在——八年前的那桩案子已经告破,凶手也已伏诛,那么如今这一桩案子的凶手又是谁呢?”

我接口道:“通常用极为相似的作案手法的两起案件的凶手,要么第二个是第一个身边最亲近最得信任的人,要么就是对第一个凶手的shā • rén行为崇拜甚至到迷恋程度的人,所以才会模仿第一个凶手的shā • rén手段——但是,不管是亲近的人也好、崇拜者也罢,就算是想先避过第一位凶手伏诛的风头,也不至于一避就是八年才开始模仿作案,除非这八年中第二位凶手有着不得已的原因才无法实施shā • rén行为……”

“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楚凤箫打断我的话,“莫忘了情儿你刚才所有的推断都是以第二位凶手为‘原创’杀手的基础作出的,所以他不可能是模仿shā • rén,并且每个人的经历、心理历程都不可能相同,如果第二位凶手是个癫狂症病人的话,他该有他自己的选人和shā • rén规则,不可能那么巧他的规则和八年前第一位凶手的规则一模一样……”

“所以我说了,她的推断根本就是错的!”宁子佩也打断了楚凤箫的话,瞥了我一眼道。

“我坚持认为情儿的推断没有问题,”楚凤箫看着宁子佩不紧不慢地道,“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两个人,除非凶手也有个孪生兄弟,一个八年前伏诛,另一个躲了八年后卷土重来。”

我心说这也忒狗血了,就算是某位以左手持天雷右手端狗血形象毁读者不倦的写推理穿越的作者也不敢这么写案子啊!

“你当这是捅了双胞胎窝了么,哪儿来那么多孪生兄弟,”楚龙吟接了楚凤箫的话茬,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八年前的这件案子有古怪,不如找来当时在衙门中当差的人问问,或者有人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宁子佩便问那送卷宗来的衙吏:“你在衙门里也当了数年的差了罢?可还记得当时谁经手过八年前的那件案子?”

那衙吏只略一细想便道:“回大人的话,聂师爷八年前就是前知府大人的刑名师爷,那件案子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去把那个聂师爷给本王找来!”不待宁子佩说话,辽王爷已经是等得不耐烦了,暴躁地吼了一声,直把那衙吏吓得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地转头跑了,宁子佩望着那衙吏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好飞快地看了一眼楚凤箫后闭上了口。

楚凤箫此时却顾不上他,注意力都在楚龙吟手上的那本老卷宗上了,走过去朝楚龙吟一伸手,楚龙吟看了看他,还是将卷宗递到了他的手里。楚凤箫翻开细看,没看几眼竟也如楚龙吟一般眉头微微一动,仍旧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翻看,宁子佩走至他身边也要凑头同看,楚凤箫反而将卷宗合上了——亦如方才楚龙吟没让我看一样,也不知这兄弟俩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便对那卷宗更添了几分好奇心。

宁子佩伸手向楚凤箫要卷宗:“我看看,上任知府留下的未结之案并不多,所以我也没有细查过他以前经手的案子……”

楚凤箫却把卷宗往怀里一揣,偏脸看着宁子佩微笑:“你直接问我就是了,我刚才大致翻看了一遍,重要的线索都记下来了,也省得你再从簿子上找了。”

宁子佩“咦”了一声也看着楚凤箫,纳闷儿地道了一句:“你几时肯对我这么体贴了?”

楚凤箫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是师爷应该做的罢?难不成要让知府大人事事亲力亲为么?你纵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忙的。你那师爷难道不做这些?……诶?刚才说的那位聂师爷就是你的师爷罢?他不是回乡探亲去了么?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否?”

宁子佩轻咳了一声,只道:“先别管那些,你把八年前的案子拣重要的跟我说说。”

楚凤箫狐疑地看了看他,口中应道:“八年前的五起案子同近日的情形几乎完全一致,我就不细述过程了,只有一点不大一样,就是每起案子之间的时间间隔不同。八年前的案子是每隔八、九天左右才发生一起,显然那时的凶手似乎有着充足的时间来玩他的shā • rén游戏,不像现在的这几件案子,凶手一件接一件几乎没有间隔地连续作案,倒像是在赶时间一般。

“八年前的五起案子一共死了五位母亲,之所以要着重说明这一点,是因为凶手就是在犯第五件案子的时候被抓获的,虽然被抓获,但缉凶人员也是去晚了一步,赶到时第五位母亲已然被凶手害死,凶手由于拒捕,被负责捉拿他的官兵当场击毙,此案便这么结了。”

宁子佩便问:“那凶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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