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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起凤笙小时候。俞程文临走前,老太太特意让陶妈从体己匣子拿出两张五万的票据,交给俞程文:“我知道沪城东西贵,这么些人在她那儿吃住,不能都叫她负担。烦请亲家先替她收着。”
俞程文看得吃惊,连连推拒:“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太言重了。”
老太太沉下脸:“我知道亲家手上经营银钱无数,不把老婆子这点积蓄放在眼里。”
“哪里哪里。”俞程文是个老实人,哪里争得过她。
推到后来,实在迫不得已,只好收下银票。
回头给凤笙打电话,凤笙安静了一会儿,道:“既然是老太太的心意,二叔替我收着吧。”
俞程文道:“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段伯景几个,吃住能花几个钱?
顶多几千大洋而已。
多余的,分明是听说凤笙开了家纺织厂,怕她手上闲钱不够,生活上委屈,借段伯景几个吃住的名义贴补她的。
俞程文事后想起来也后悔,道:“怪我多嘴。”
凤笙道:“没事,不怪您。上回走的时候,老太太就偷偷往我行李箱里塞过一回银票了。”
俞程文隔着叹气。
老人家看中的姻缘,偏偏走不到头。
造化弄人啊。
两人在电话里理了理工厂近一个月的账,俞程文道:“上次跟你爹说起来,我听他那口气,似乎还打算等凤业过了十八就接手日昌。凤笙,二叔不是老旧的人,你大哥也一直这么劝我,让我也劝劝你,有合适的人,就别错过。早点生个孩子,总好过一直这么孤零零的。想来段家不会说什么。”
孤零零一人是其一,二是闫家偌大家业,总不能真都给了凤业。闫凤业被徐晚晴惯得不像样,这个家交到他手里,保不保得住还真是未知数。
如今多的是少爷公子,被一哄两哄,就抽上了鸦片膏的。
那东西可是无底洞,再大的身家也经不住一年十年耗下去。
凤笙道:“日昌跟兴业是从母亲祖上传下来的,我不能交给外人。”
这是俞程文头一次听她这么明确地否决,他并不知道凤笙已经怀孕,只怕段家不肯让侄女再嫁,想了个后路:“实在不行,到时候从族里过继一个也行。”
凤笙道:“我明白您的意思。”
俞程文道:“这样的事过去都有旧例,不用外头人说道。”
凤笙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早晚会叫二叔大哥知道,便不急着说破。
而段伯烽那边,即便没有人通知,也知道了段伯景逃学去沪城的事。
还知道太太把人劝住了。
段伯景像他,他知道,三言两语是说服不了的。
太太竟能赶在小五上邮轮前,把人劝下来。
让他很有些吃惊。
第二天晚上就赶到了凤笙的居所。
那会儿贺容清正跟元曾几个过来串门。
凤笙坐在长沙发上,在听他们说话,大概听了什么笑话,眼睛都亮晶晶的。
嘴角含笑。
神态安宁。
这场景让段伯烽顿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节日快乐。
美男多多包围让老段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