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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追出来,暗暗说:“父亲大人,此事千万慎重啊!”我看这一向一脸假笑的家伙露出真切忧虑之,也明白这事干系实在大,点了点头,说:“我自有分寸。琳西,京中一切就交给你了,溪年轻,你多看着点儿。邵将军回来,万事你只管听他吩咐。多事之秋,万望事事谨言慎行,莫出纰漏。”
老高哽咽起来,说:“父亲大人为国事劳动舟马,孩儿恨不能身替!水深山远,父亲大人千万保重身体。”
好像我真的七老八十似的!
我本来还真有点惜别之意,被他这已经成为生命本能的恶心演技又逼出一身鸡皮疙瘩,真是笑骂不得。
锦梓站在马车前等我,浓重,我所在的时空没有霓虹,只有车夫手里的“气死风”的暗红微光,他微微低着头,有风轻拂他的发稍和袍袖,马儿在他旁边刨着蹄子,轻轻打着响鼻,远近街边的民舍在他身后的黑暗里露着恍惚不真实的轮廓,他的身影在风里既飘然又坚定,仿佛流水中的磐石。夏里的尘土气和闷热点点散尽,好像喝下一杯冰镇酸梅汤,觉出真真切切的味道,沁入我肺腑间。
等待很可怕,很容易会使人焦躁失常,可是锦梓的身影一点也不躁,他回头看到我时,我分明见他脸上有恬定的韵味。
这是他第多少回这样等我了?忽然觉得到了古代的一切辛苦都有了补偿。
不过,如果是为了他的话,我也可以等,等得起很久很久。
他迎上来,把我双手握在手里。我笑笑说:“这是夏天,我不冷。”
他没说什么,双瞳在里自在晶莹。
上了车我偎到他身边,告诉他发生的事和即将远行之事,他一言不发听我说完,瞩目我片刻,揽住我低声说:“不用怕。我会护得你周全。”声音虽轻却坚定异常。
我正侃侃而谈,分析形势,表示我一定要如何如何,不提防他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怔住,张着嘴愕然看他,半天才失笑:“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害怕的?”
他手上略使力,搂得我更紧些,淡淡说:“你素逞强,每次心中忧疑恐惧时,都是格外一副斗志盎然模样。若胸有成竹,反倒淡淡的,什么也不说。”
生平第一次有人看穿我紧张和恐惧时的表现。
这个办法很有效的,从小到大我用它战胜了很多东西,连亲如父母也没看出来过。许多人称赞过我勇敢,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我把脸埋在他身上,呼吸着年轻健康洁净的身体散发的味道,半天才抬头小声说:“其实只是一点点。”
他点头。
侧面鬓边的黑发柔柔落在我面上。
回到府里,立刻叫红凤开始指挥下人收拾东西。我到达此时空后可是第一回出远门,京师之外的风土人情也不是不期待。张青莲大概也是若干年没离开过京城,府里大大折腾起来。我吩咐红凤说:“此次不宜声张,又是水患之后,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万事从简。”
红凤点头答应,自去忙碌去了。
我同锦梓回到卧房,重要的东西我得自己拾掇一下,把那本中空的书从书架上取下来,那里面是我目前全部身家,我昨日刚数过,总共是一百四十三万两的银票,当然,也不乏送黄金的,不过黄金累赘,都在库房堆着,大概也有几千两。别的珠宝字画古玩自然也不少。
时常想,古代若也有福布斯,我这些收入又见得光的话,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进全球财富榜前一百名?
我想了想,把四十三万两的零头放回去,拿出一百万两。
四十三万两,也够我和锦梓几辈子的了。
拇做本钱的话,我很快就能赚到一个帝国。
不过再想想,我把零头拿出来,把整数的一百万又放回去。
赈灾的话,赈银我都发过去了,赈粮只要准时到,还是很充足的,我只是以防不备,不需要一百万这么多。
我拿进去又拿出来,举棋不定,突然一抬头,看见锦梓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想来我的行径他正看得津津有味。
我的心理斗争被人洞若烛火地观察,不免有点羞恼,说:“有什看的?”
锦梓想正说话,终究还是止不住笑容:“你不必担心,我师父生前给我留了些产业,你若是将来落魄,我也能养活你。”
这家伙还有私房钱?看样子还不少,难怪从阑从我帐上支。
虽说如此,我也不大喜,笑着说:“原来锦梓也是有钱人。”
锦梓终于撑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把我拽起来抱在怀里,在我脸上亲了两口。
我打掉他的手,说:“正事要紧!哪有时间做这个?”
最终我确定了带上七十五万两银票,把十五万交给锦梓收着,剩下的拿出针线,缝在我新得的软甲夹层里,把软甲贴身穿上,那个药还有暗器当然也要带的。
我从身体稍好些便开始尝试跟锦梓学武,不过我实在没什么运动天赋,又没时间又吃不得苦,刀剑拳脚是没指望了。轻功练了几式,若只是使力的技巧倒还好,点穴原本挺适合我学,可惜碍于其学习方式,每次学不到几处穴位我们师徒就会以滚到上告终,我总算知道老顽童其实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