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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敏之的父亲颜尚书,曾与宋之徽的父亲颇有一点渊源,是宋之徽的启蒙恩师,只是宋之徽虽是拜在他的门下,却是受颜尚书的父亲——颜煦的教导更多。
颜煦是一位名动京都的鸿儒,宋之徽从他身上受益良多,情分自然与众不同。
这一天,正是颜煦的六十大寿,因此,依着宋之徽的本性,再不喜欢出入臣子家中,也不得不给几分薄面。
颜家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主家宾客劝酒都极其殷勤,宋之徽本就心情惆怅,不免来者不拒,他的酒量算不上好,竟然慢慢地觉得微醺起来,独自一人退出筵席,走到颜家为宾客准备的侧厢客房。
天色阴暝,厢房内,此时正空无一人,宋之徽虚虚歪在榻上,半躺着养神。
宋之徽一时恼,一时恨,心中一时酸涩,一时微甜,正在愁肠百结之际,突然觉得绣榻微微一动,似是俯过一个人来。
他本就极其警觉,从来克制,方才,也不过只是六分酔,立时惊醒转身,正对上一张浓色艳丽的美人脸——却是颜敏之。
出身江南世家的女子,不免纤柔秀气一些,长在北方各郡的姑娘,落落大方有余,却失却一点妩媚。
只是这颜敏之,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正是最美丽的年华,脸上浓妆艳色,姿容却像工笔牡丹一样,仿佛朱笔描红,金粉修饰,实实在在灿艳如霞。
不说颜敏之艳绝京都,却也只有以前博陵顾姒的美貌,才可以盖过她一二。
事实上,颜敏之与顾姒两人,确实有几分相像,以至于,上午在明凰殿的时候,宋之徽初见颜敏之,一时怔愣着,多看了她几眼。
颜敏之云鬓高堆,一动,鬓发就微微抖动,含笑带欢:“宋大人,我服侍您喝一杯醒酒茶!祖父和父亲都在找您呢……”音色却是无比柔媚温顺。
宋之徽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敏之,你不可以如此,这不合礼数——连九五之尊,也没有让臣女服侍的道理,何况于我——这一个微薄的臣子!”
颜敏之咬着唇,整整齐齐两排皓齿雪白,越发衬得那一抹唇色红艳欲滴:“我愿意服侍大人,为奴婢,做牛做马也不后悔……”
是自荐枕席吗?
宋之徽突然觉得好笑,主动投怀送抱的千金不少,只是像颜敏之这样大胆的,却也少见。
长得越美的女人,就越是蛇蝎心肠,就好像顾姒一样!
他看着身下的颜敏之,她正含娇带笑,美艳不可方物。
宋之徽正侧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她略往前靠,半个身子,就几近压在宋之徽的身下,宋之徽像是半骑在她的身上,姿态看上去无比暧昧。
宋之徽笑得淡淡的,语气也看似从从容容:“……怎么?想做牛做马,让我骑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了,累呀……
千万不要霸王我呀,否则我要哭死的……
面目可憎的顾姒
三十一章——面目可憎的顾姒——她自私自利,连他的真心,也可以弃之如履……
宋之徽笑得淡淡的,语气也看似从从容容:“……怎么?想做牛做马,让我骑吗……”他真的半骑上去,就把整个的她覆在身下。
他的心思隐藏得深,脸上却是半点不动声色,连语气里,也听不出喜怒。
颜敏之一时只觉得是惊喜,摄政大臣宋之徽,从来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只是她却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反而因为他从善如流的回应,心里生出一点惶恐来。
宋之徽也不管她花枝招展乱颤,也不看她含情脉脉的眉目。
颜敏之的两条玉腿,正枕在他的身下,显见的肌肤,极其滑腻柔润,不比顾妩,他的顾妩纤柔瘦削得多,他一亲近,她就拿腿踹他……
依着宋之徽的本性,也不过是一脚就把颜敏之踹下绣榻去。
他可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温柔多情的人。
宋之徽只觉得,自己跟顾妩相处久了,未免就沾惹了几分她的蠢笨,头脑也变得不太机灵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想告诉顾妩,那个该死的臭丫头片子,对我宋之徽投怀送抱,甚至自荐枕席的女人,多得是,顾妩你看不上我,压根儿,就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自己的损失?
宋之徽怨气滔天——都怨顾妩,托她的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在验证颜敏之的大腿,要比那个死冤家的,更加柔腻丰腴?
是要证明自己对别的女人没有感觉?
验证出来了,准备要做什么?
“宋大人……”颜敏之柔声唤了一句,慢慢地仰起脸,红艳艳的唇,就略擦过宋之徽的宝蓝色常服,他的衣襟前绣着的两枝雪白玉兰,不免得就沾上一抹胭脂,变了颜色。
宋之徽从没有头绪的恍恍惚惚中,清醒过来,心中突然就生起恶心的感觉,为着他不熟悉的脂粉的香味,浓重而馥郁。
他早先还不认识顾妩的时候,就从来离着这一些莺莺燕燕远得很,不仅仅是觉得乏味,也未必是他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