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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静静等待挚爱,只因他的脾性——容不得半点的看似不洁,连衣饰气味,都只用自己习惯俗成的。
认识顾妩以后,又越发对这一些“涂脂抹粉”的千金们,敬而远之……
宋之徽恨不得一脚踹死顾妩那个冤家,自己这样洁身自好的人,就因为要跟她斗气,沾惹上一身熏天的骚气。
——偏偏那个始作俑者,说不定还在宋府悠哉……她又哪里知道自己的心思,比顾妩更蠢的,其实就自己!
想到这里,宋之徽也不动声色,起了身,缓缓整理好常服,回身去看颜敏之:“你偷偷地过来,颜老师与尚书大人,不知道吧!你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仔细两位长辈,打断你的腿!”
清河小城是宋氏的世袭之地,颜家同样长居在那里,虽不是世家豪阀,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名门,颜敏之祖父、父亲两人,都是最重规矩的,哪里是会容忍颜敏之这样胡作非为的?
颜敏之不甘心,贝齿咬在唇上,断断续续:“宋大人,我是真心的仰慕你——那个人,有那么好吗?”
那个人,却是指顾妩。
对,顾妩她有什么好的?
连宋之徽自己也觉得疑惑——她虽可以自骄美貌,但是也到不了恃美行凶的地步;她的性子极其坏,多是他亲自娇惯出来的;她自私自利,连他的真心,也可以弃之如履……
“她好不好,只不过与你们这一些旁人,毫不相干!她欺负不到你们头上,你们也不管不着她!”宋之徽叹了一口气,看着颜敏之,“敏之……我虽不敢说,看着你长大,托大却能自诩是你长辈。我看在你我颜宋两家,是累世的同乡邻居,感激颜老大人从小殷勤教导的,念在与尚书大人同朝为官的情分,不想打了他们的脸——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方才,许是他也有错……他不曾斩钉截铁地推开她的献媚,虽不是因为动心,却多多少少放纵了她!
琉璃灯光,半照在颜敏之脸上,那一抹美艳,神色间的矜傲,简直酷似极了顾姒。
宋之徽只觉得颜敏之面目可憎起来,再也不想看她一眼:“我不是脾气软和的,怜香惜玉,也不是我的个性,敏之,您请吧——”
他看着颜敏之不情不愿地离去,独自一人,在颜家侧厢客房内,坐了良久,下午来时,他愁肠百结,怒气冲冲,此时越慢慢地心平气和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不由地带上了一抹笑意。
初冬时节,天色暗得早,不多时,已经雾气湿重,顾妩站在屋子前的花廊下,依着廊边干枯枯、落尽了枝叶的树干,一只脚踮起,脚尖在光滑的石砌地面,一磨一蹭。
她心不在焉间抬头,突然看见宋之徽已经进了院子的门,他既然已经到家,她立马别过头,就要回屋。
宋之徽看她好像就要走的模样,登时变了脸色:“顾妩,给我站住,难道多看我一眼,就能够瞎了你的眼?我是洪水猛兽吗?我会吃了你,把你生吞活剥不成?”
顾妩也不搭话,如今,她并不怎么怕他,与他对着来的时候,也常有,转身就走。
宋之徽勃然大怒:“叫你站住,你没有听见!你再给我走一步,试试看……”看着顾妩自顾自地迈出了两步,心觉大失面子,“你给我再走一步,试试看……你再走,我就……就算你能走到海角天边,看看我今晚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他却是气势汹汹起来:“给我站在那里,一动都不许动!”他真的发火,姿态强硬起来,顾妩就莫名有点发悚起来,果真止住脚步,状甚听话。
宋之徽吁了一口气,似是有点如释重负,声调就柔软下来:“我浑身都是灰,脏兮兮臭得很,就先去沐浴……你站在这里等我!”
宋之徽懒洋洋地沐浴完毕,待到鼻间都是自己熟悉的药草清味,再不残留熏天的酒味,慢条斯理地换了烘得暖呼呼的家常缎袄,正准备出得浴房,余光突然瞥见自己刚刚换下来的宝蓝色常服,只见衣襟上白色丝线绣出的玉兰花瓣上,沾着艳红的胭脂。
他在心里,默默地把颜敏之碎尸万段,庆幸方才与顾妩离得远。
顾妩理应没有看见,否则,他好不容易造了半个孽,岂非就百口莫辩。
宋之徽把宝蓝色常服揉成一团,扔进浴房中冒着火苗的火炉,炉光跳动一亮,被立刻吞噬成了烟烬。
夜深露重,宋之徽才出了门,被凉风微微一拂,就感觉到有一点凉意,看见顾妩还站在花廊下,立刻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呆子,给我站在风口处干嘛?活得不耐烦了,嫌自己身体太好吗?”
顾妩看着宋之徽无语,说是风,就是雨,说的就是宋之徽这一种人,好话歹话,俱是他说,他变一个脸,就唱一台戏。
顾妩狠狠瞪了宋之徽一眼,抱怨:“是你自己,叫我等在这里的……”
“说你呆,你就是呆!顾妩,你什么时候这样听话了?”宋之徽破口大骂了一阵,慢慢地靠到顾妩身畔,与她并排站了半会儿,轻轻地伸出脚,去踢她的脚,在她的小腿上,勾来勾去:“哎……吃饭了没?”
都已经快要入夜,谁家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找的好糟糕的搭讪念头。
顾妩没有好气,正想走人不再搭理他,俏生生地才转头,就已经落入了宋之徽的怀中。
他方才沐浴完毕,药草的清味比往常浓郁,就这样翻江倒海般地覆盖过来,顾妩被抱着埋入他的胸膛,触脸是柔软的缎袄,缎袄被烘得久了,此时才带着炉温,那暖呼呼的气息,似乎要把顾妩吞没。
她似乎能听见宋之徽“怦怦”跳的心,一记一记地打在她的脸上,不多时,浑身已经像是烧起来一样的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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