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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客,我只问你,事情到底到了哪一步,是不是真到了没法‘和平解决’的地步?”
李客哼了一声,“‘和平解决’?咱们倒是想和平解决,没事谁想跟一个孩子过不去?是这小畜生死拧着!”
听李客这样说,渺渺倒是松了口气,他们不想死拧就好,要真到了那一步,渺渺也就撒手不管了,她又不是“二子”,又不是九命猫妖,一切事情的前提,是先将自己保护好,说渺渺胆小自私也好,识时务也好,她又比不得人家财大气粗,再不济总有亲人可以依靠。她只有她自己。
李客送她回学校时,天已经黑了,瑞德正在上晚自习。渺渺下车,跟李客道别,然后朝教学楼走去——她跟李客说让她试试,看能不能趁事情还没严重到不可收拾时了了,她也没把话说死——她有那个自知之明,文革买不买她的帐,还真难说。要是不买,渺渺觉得自己也算尽过力了,问心无愧了,接下来他们要怎样死磕,不关她的事儿了。
但是一连几天都没见着文革,这小爷压根就没来上课——文革的那些老师只得摇头叹息,恨得不得了,又拿他没任何办法。
直到周六才见到这文小爷的身影——下午有“瑞德”和“风扬”的篮球赛,这大冷天的,男孩子们只穿单薄的篮球队服,依然满头大汗,奔跑、跳跃、投射,观众席上两校的拉拉队扯着嗓子卯足了劲儿地加油,将整个篮球馆的气氛炒到了白热化。
渺渺是在篮球馆外不远处的双杠那边找到文革的,他身上穿着瑞德校队的篮球服,外面披了见运动外套,屁股坐在双杠上,双脚撑在双杠的另一边,弓着身正拨弄着篮球鞋上的什么东西,□在外的一双小腿有着少年人的矫健、修长,蓄满了力量,随时都能似小兽般爆发。
和他在一起的是三个穿着“风扬”校服的少年,一个也坐在双杠上,一腿曲着,一腿自然下垂,晃着,跟文革在说着什么,这是梁辰,文革呢,也不看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一个懒懒地靠在双杠上,微抬着头,看起来有点忧郁地望着灰蒙蒙的天,单从侧脸看去,绝对是那种能引发女性母性关爱的少年,这是博工。还有一个蹲在地上,无聊地玩沙子,就是莫小小了。
这几个人,渺渺都见过,可不正是那次在“雅歌”的一拨人么。
“文革。”渺渺站定,叫他。
文革和另外三个人都转过头看她——渺渺记得他们,他们可更记得渺渺。
“老师好!”莫小小从地上站起来,笑嘻嘻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娃娃脸上满是戏谑,惹得梁辰、博工都哄笑起来,文革的嘴角也咧了咧。
渺渺弯了弯唇角——这种时候,你要是计较,你就输了——渺渺蛮大气,看着文革,单刀直入,“文革,我们谈谈。”
文革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拨弄着篮球鞋上的鞋带,没说话——渺渺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这小阎王,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渺渺真有点头痛——
倒是一边的梁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老师,我也要跟你谈谈,我最近特别烦恼——”这话一出,莫小小、博工都吃吃地笑起来,莫小小一脚踹过去,“你丫扯什么淡,你个痞子就爱搁这儿装,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梁辰扬着眉毛,一副很□的样子,“我怎么就不能烦恼了,我有烦恼说明我在进步,你还不准我进步了是不是?我烦恼英国国王尼罗的放荡妻子波普亚的吻是否真带了野草莓的美味,我烦恼《毕业生》中那个老女人嚣张的大腿和我六神无主的双眼,我烦恼丰ru肥臀的姑娘不是我的,是长了翅膀的鸟,转眼就要飞,我更烦恼我得经过多少女人的熏陶,才能如萨德侯爵一样一生致力于‘白日宣淫’,‘满纸荒唐言’——”
这个梁辰,要不是时机不对,渺渺真要为他鼓掌了,真不简单——虽然,他藏着奸猾和刁难的眼神让她知道,他绝对不怀好意,可,渺渺有时候还真蛮“爱才”,她并不觉得受到了冒犯,反而点点头,说:“理想很伟大,道路很崎岖,同志需努力。”
莫小小拍着梁辰的大腿狂笑,博工无声地笑,看着渺渺,带着点儿深意,文革的嘴角也扬起来。
渺渺趁机说:“文革,你要不想跟我谈,我在这说也行,我问你,你是不是拍了一卷录像带?”
这话一出,原本看似挺和乐的气氛忽然有点儿凝结,文革拨弄鞋带的手指停住了,梁辰、莫小小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这事儿他们最清楚,从策划到实施,他们全程参与。
文革终于转过头无声地看着渺渺,吹过光秃秃的树梢的风,吹动披在他身上的运动外套,他的脸在风中如雕像般冷肃。
渺渺毫不回避地回望,开口,轻,但是,坚持,“把东西给我。”
文革的眼神幽幽的,黑如深潭,很久没有任何反应。
篮球馆里跑出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孩儿,向他们跑来,边跑边喊:“文革,教练叫你呢,快点!”
文革仿佛没听到。
男孩儿跑到他们跟前,急得不得了的样子,“文革,教练叫你上场,你赶紧过去!”
“知道了,就来。”文革挥挥手,浑不在意的样子,从从容容地跳下双杠,将身上的运动外套扯下来,兜头扔给莫小小,然后和那男孩儿慢跑着向篮球馆行进。
等文革的身影完全不见,渺渺才双手插兜,慢慢地离开双杠那边。
莫小小看渺渺走了,才碰碰梁辰的手臂,带着点儿不确定,“文革不会真把东西给她吧?”
梁辰摇摇头,颇有点感叹,“难说,碰上这个旗渺渺,文革完全有可能头脑发热。”
莫小小龇牙咧齿,很不忿,也似乎很想不通,“奇了怪了,这个旗渺渺给他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