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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烦。
渺渺回办公室跟一些老师打了声招呼,拿了包,径自下楼,出校门——李客倚在他那辆陆虎上,微低着头抽烟,眉头拧在一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渺渺走近,“李客。”
李客抬起头来,看见渺渺,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脸上恢复刚才的熟络殷勤,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渺渺坐进去。
车一路开往锦江路,那里齐集着这个城市很多有名的私房菜馆,“天都食府”就坐落在那儿,两层楼仿古建筑,渺渺以前也是这儿的常客。
李客早就定下了一个包厢——因为只有两个人,又是一男一女,经理自作主张弄了个情侣包厢,一进门,就能够感觉到那些处处隐藏却又处处暧昧的精巧设计。李客显得有点不自在,要换包厢,渺渺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就吃个饭。
既然渺渺不介意,李客也就作罢了。两人坐定,服务生递上菜单,渺渺这里是来惯了的,面对李客,也不拘谨,熟门熟路地点了三个菜,李客又加了一个“马来牛肉咕噜肉”和一瓶酒。
两人随便聊一些趣事儿,菜很快就上齐了。渺渺一边吃菜,一边笑眯眯地听李客绘声绘色地将他大学里的趣事儿——
“我大学同寝室有一个兄弟,特实诚,说难听点儿,就是有点‘二’,可人很热心肠,简直就是活雷锋,他喜欢我们班上一个特漂亮的女孩儿,为女孩儿免费买了四年的早餐,整整四年,风雨不改。咱们瞅着,这女生其实被感动了,可又没好意思主动提出来。好歹也是同寝室四年,咱们都为这兄弟着急,都叫他赶紧下手啊,难不成还让人家姑娘开口不成。可他就是不敢。刚好,机会来了,这女生因为晚上熬夜看小说,没做好保暖措施,病了。咱们想,这是个机会呀,赶紧掇窜着他去献殷勤,他倒是去了,又是挂号,又是拿药,又是付医药费,末了,还饿着肚子陪那女孩儿挂吊针——大冬天的,这冷的液体流进身子,姑娘家早冻得手指都僵硬了。这兄弟忽然开了窍,问:‘你冷不?’,姑娘点点头。他又说,‘那我给你捂捂?’姑娘脸红了,却还是点点头。咱们想,总算是成了,万里长征也该到头了。谁知这‘二子’转身就将双手紧紧捂住那盐水瓶——”
渺渺笑得乐不可支,这个李客,高中那会儿木讷得很,一看见她就开始止不住地脸红,话都说不拎清,只跟着旗小漾冲锋陷阵时,总一马当先,你才能从这儿窥探到这个男孩子骨子里的好强斗勇。这才几年,混社会的四门功课转闪腾挪早已修炼到家,眼神还是那种敦厚羞涩的,可精明是在骨子里——
饭桌上的气氛很好,一直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渺渺才问:“李客,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被渺渺这样一问,李客稍稍有些局促,依稀可见当年那个羞涩的男孩儿的影子,然后他点点头,认真地看着渺渺,“是有事儿。”顿了顿,似乎有点难为情又有点急,“渺渺,你别多心,见到你,我是真开心,请你吃饭,也是真心实意的——”
渺渺打断他,眼神真诚,“这个我明白,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李客这才松了口气,抓起桌上的酒瓶,将自己的酒杯倒得满满的,然后站起来,举起酒杯,脸色郑重,“渺渺,我代方舟向你道歉。那天的事儿我也弄清楚了,确实他他妈太不是东西,我当时要在场,也非得揍得他喊娘不可——渺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原来是为这事儿,渺渺笑笑,也举起自己的酒杯,“这事儿我早不在意了,你也别放心上了。”
李客心里的大石落了一半,仰头咕嘟咕嘟将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大咧咧地一抹嘴,坐下,斟酌了下语句,才开口,“渺渺,这事儿你不计较是你大度,可,还有人死咬着不放!”说到这里,李客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渺渺愣了一下,这件事关联到的人不多,联系李客的语气,一个名字立刻闪现在脑海——“文革?”
李客点点头,“他是文同舟的儿子吧——这小兔崽子不是个善茬,心眼儿毒得很。”
渺渺微皱了下眉,“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亲再次提出跟喜了像的问题,所以这里把我曾经做过的一些申明链接在这
其他的话也不想一再说了,很烦。
谜团
渺渺一向知道文革的城府很深,年纪不大,却已经能将人心玩得滴溜转。
韩方舟对沈蔚确实掏心掏肺,沈蔚家庭条件不好,上面一个寡母,下面两个还在上学的弟妹,这几年亏着韩方舟多方帮衬,韩方舟确实爱惨了沈蔚,连带着占有欲就特别强。偏偏沈蔚又是个心气儿高,自尊心强的——
文革这小兔崽子心思毒呐,你不是爱惨了沈蔚么,好,咱不朝你下手,专挑着你的心头肉开刀,这才是真真伤到筋骨,伤到心肺——他的主意简单直白,但绝对精准打击——他给沈蔚下了药,然后拍了一卷录像带——
渺渺听李客讲完,久久没有说话,心惊——她当然知道文革不是个心宽大度的主儿,但也确实没料到他睚眦必报到这种地步——
“渺渺,我就想问问,这事儿是不是你的意思?”李客的眼睛紧紧盯着渺渺,“要是跟你无关,我就没什么顾虑了——tā • mā • de小畜生还真以为我们拿他没辙,无法无天的撒野撒到太岁爷头上!”李客的的眼里闪过阴毒凶狠的光,停了一下,变了个语气,“要是是你的意思——”
渺渺心里面感激李客对她的维护,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儿我不知道,文革这次确实做得过分了点。”该承认的,渺渺也不偏袒,“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文革到底是我学生,有什么事我还得替他兜着。”渺渺语气虽然淡淡的,可谁也不能忽视其中认真的意味。
李客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渺渺,你何必掺进去——这小兔崽子不是个好东西,你现在为他掏心窝子的,不知道哪一天他把你也算计进去——”
渺渺摇摇头,她岂不知文革不是个好东西?
只不过,这件事本来就因她而起,那她就没有置身事外的权利。何况,渺渺知道,李客这帮子的人也都是文革这个年纪段过来的,论心思,论手段,论阴毒,只怕跟文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渐渐年纪大了,经历的风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们亲自出手了,学会了“收”,学会了“隐”,学会了衣冠楚楚温厚宽容,谈笑间灰飞烟灭,但这些,并不就代表了他们都向了佛。两拨人真要对起来,恐怕文革讨不了好。渺渺不去想文革将来会怎样对她,至少现在,能帮帮他就帮帮他吧,哪怕他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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