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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它们在笼内不安地来回游走,发出沉沉低吼,瞪圆的兽眼闪动着丝丝绿芒……笼子的门已经打开了,那森冷铁条间的方寸之地对我来说是地狱的入口。“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我努力站直了是身体,一凝眉宇,冷冷道。我稳定了有些摇晃的身子,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地往笼子走去,全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大概没有一个人可以想到,一个女人可以面不改色地走向一群发了情的野狗,她将要面对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畜生给……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惨烈境况!可我却是一步步走了过去,已经走到了笼门口,我能感觉萧曦灏他那道冷彻心肺的目光正如跗骨之蛆般紧紧贴在我的背上,他有十足的把握等我向他求饶。整个大厅中这时分外安静,只剩下众人和那三头畜生差不多的粗重喘息。我用积蓄已久的气力抬起了左腕,往结实的铁条上奋力一击,腕上才收口的伤口立时见了血,那鲜血近乎汹涌地漫过白色绷带,漫过整个手腕,顺着手腕、手掌、手指缓缓跌落。我回过身对着萧曦灏嫣然一笑……他原本好整以暇的神色忽地一僵,脸上失却了一贯的从容,他似乎已经察觉了我的意图,却僵硬了表情不肯承认他输!他的确是个恶魔,看来这赌也并非如我所料地这般顺利,也许我真会赔了性命吧!死!好似也不坏!就这样死了对我未尝不是种幸运!我抬起腕,将一手淋漓鲜血尽数抹在了咽喉颈项之上,一抬脚跨进了门去……三头畜生立时扑了上来,那凶狠地力道,立时将我掀倒在地。我长久以来也以这些畜生来试验各种药物,所以我了解它们,它们刚刚用人肉和人血来喂食,如今我身上浓重的血腥之气,可以盖过它们的情欲,刺激它们嗜血的本能!一条藏獒一口咬住了我满是鲜血的左腕,奋力一个甩头,皮肉撕裂,骨骼折断,痛楚到了麻木,我只觉得窒息!我却来不及看一下左腕的情况,因为另外两只已经瞄准了我的颈项,森森白牙,垂着丝丝唾液,血盆大口伴着浓重的腥味……我闭了眼……
“乒”!“乒”!“乒”!三声利落的枪声,狗血似乎比人血更为膻腥,那呛人的鲜血溅满了我全身,我那件素色的布袍之上,瞬间开遍了血色之花。生死边缘的游走,性命的豪赌,巨大的刺激冲击了我的感官,我想我是有些恍惚了!只觉有人将我从地上捞起,摇晃着我对我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我笑得灿烂,我笑得妖娆。“我赢了,是不是?”我赢了,我的确是赢了!但输与赢对我来说并无多大区别!不过是从一个不幸落入另一个不幸,从一种折磨换成另一种折磨。十字型的刑架,染透了陈老三的血,浓重的血腥,窒息的气息,如今被牢牢缚在上面的却是我!恶魔倨傲地站在我面前,带着薄笑,眉眼间却是如冰。衣衫已被撕裂,没有怜惜更不可能有些许抚慰,有的只是横蛮的侵占。我想我的神经已经习惯于他的暴虐了,可我的身体依旧会痛,痛的揪心,压制不了的痛呼断断续续地逸出唇角。单纯的弓虽暴与被弓虽暴,身为女人便是如此悲哀,当男人们无计可施时,通常就会用这种卑劣的方法企图让她们屈服。“你言而无信……”我嘶哑着声音道。“我有问过你那批东西的下落吗?”男人抬起我的下颚,满意于我的痛苦。我哑然了,他的确是不曾问过,他是在等我自己屈服。他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腰身,欲望狠狠贯来,每次都是狠绝!我疼到发抖,我疼到抽搐,我疼到什么都无法感受!我不明白这样刻意折磨我身体的侵占究竟有何意义,他是不会得到他想要的快感的。如果他单纯地只是想要我痛苦,那这刑室任何一件刑具都会如他所愿,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呢?他的行为看来绝对不是仅止于想让我屈服了!他究竟想干什么?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盯紧了他的眼眸,冷彻而清亮如天际寒星的眼眸,我探了进去,那瞬间我好似看透了他的灵魂。“我哥不会上你的当的!”我脱口道。他望着我,神色有些讶异,抚着我紧蹙的眉宇,摇了摇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太聪明的女人是不招男人喜欢的?”我咬着牙,撇开头:“我哥一定不会上你的当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哦?”他挑挑眉,从桌上的dv里取出了带子扬了扬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段拍得不够精彩?还不够你那哥哥心疼你的?那是不是要来点更刺激的?”他走了过来,眼眸清冷,唇有薄笑,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双目,凑在我耳边低语道:“你看再配上你一双眼睛,是不是够从你哥哥那里换那批货了?”他亮出了那把墨黑的匕首,极轻极缓地贴上了我的目……冰冷的刀刃贴在我的肤上,我剧烈地一颤,我已经无法抑制那种刻骨的恐惧了!“不要!”我宁可很决然地去死,我却无法忍受他弄瞎我的眼睛。我怕黑,我们这类人明明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可是我却怕黑!黑暗让我无助,黑暗让我绝望!小时候我曾在无数的黑夜从梦中惊醒过来,然后再也无法入眠,每次都要哥哥抱着我看窗外的月亮,看着那一抹银光笼了我一身,驱散了无边黑暗,听着哥哥宽广胸膛中结实有力的心跳,许久许久我才可以睡着!我不能想象永远沉沦于黑暗中该是什么样的无望!“不要!不要!”我是真的怕了,两滴眼泪涌出眼窝滑落面际。“你哭了?”他回握了匕首,指端摩过我面颊上的泪珠,不可置信地道:“你真的哭了?”这么多天积压的恐惧,在这两滴眼泪的催逼下再也不能克制,通通化作汹涌泪水瓢泼而下。他抬起我的下颚,疑惑地望着我的迷朦泪眼,眼神忽地一深,手指一下使力,掐紧了我道:“不要再装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耍把戏!我不是那些死在你手下的蠢男人,我不会给你骗到的!”他以为我又在作假,可我真的无法抑制心底深深的惧意,泪水依旧不断地滑落下来。他一扬匕首,寒光凛冽的刀尖已经触上了我的眼帘,他蹙紧了眉头,对我道:“再装,我就真把你的眼珠挖出来了,送给你哥哥下酒!”看来我以往骗人真是骗多了,不该流的眼泪流得太多,今日终是遭了报应,如今真是怕得想哭,却不许我流眼泪了!我拼命地想止住眼泪,可那一点一滴却又毫不争气地滚滚而下。他的匕首又向前了一分,我只觉得眼上冷冷一疼……
鲜血一下充斥了眼目,一片一片皆是血红!我再也看不见了吗?我再也看不见了吗?他的气息夹杂着冰冷的刀刃似乎还再迫近,绝望深深将我摄住,我无助地左右摇晃着头颅,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我已经无路可退,最坏的已经经过,难道还能更坏不成?可我的确就是在害怕,恐惧象眼前那无边黑暗般完全将我吞没,我机械地摇晃着头,试图在躲避什么,可是什么也躲不开,什么也避不了……我只有绝望,我将绝望化作了无望的抵抗:“不要!不要!”我呜咽着狂乱地挣扎,更本不在乎将肩头的伤口再度撕扯而开。“够了!够了!”那健硕的身躯紧紧压制了我的挣扎,一双有力的大手捧住了我的面颊:“别挣了,你的眼睛没事,只是划到了眼皮!你的眼睛没事!没事!”真的吗?我从狂乱中稍稍收回了一些心智,我试图睁开眼来,可是依旧是满目艳红!“你骗我!你骗我!我看不见了!我再也看不见了!”绝望又将我紧紧围住。“我没骗你!真的!”他的吻落在了我的眼上,极其小心地轻轻吮吸着血丝,那吻是如此的温柔,柔到让我的心都奇异地平复下来。“你只是被鲜血朦住了眼!你再睁开看看!”他轻轻地对我道。“不……”我摇头,我在害怕,我怕我睁开眼来便是永世的黑暗。“试试!听话!”那声音是宠腻的带着丝丝哄骗,居然在那瞬间让我想到了那时候夜夜哄我入眠的哥哥……我受了蛊惑,缓缓睁开了眼来。是光……还有他的脸……经历了黑暗后才发觉光明如此难能可贵,体味了失去才知道拥有的弥足珍贵。我的泪水居然象关不住的闸门般汹涌而出,我分不清这是恐惧?是害怕?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哭?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真的不如我想象得那么坚强,那失控的泪水让我窥见了心底最软弱的一面。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充斥了我的身体,无边的黑暗象冲不开的阴霾紧紧将我摄住!我明明是那么畏惧黑暗,可却在这一片混沌中体味到了一种分外心安的感受,也许那没有尽头的黑暗之地,才是我真正安憩之所在。我安然地朝他淡淡一笑……“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沉入那片无尽的黑暗时,耳畔似乎有个失措的声音在焦急惶然地呼道。“你说她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她之前甚至都不曾晕过去过!怎么可能就要死了?”我从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中渐渐醒来,突兀地这句话便钻入耳来,是萧曦灏的声音,却有着不曾听过的焦躁。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那里漫不经心地道:“是的!会死!她只是一直拿自己的身体来试各种毒药,所以抗毒性上升的同时,附带地痛觉也渐渐麻木了!你可以理解为她的意志力强韧,可以忍耐常人很难忍受的痛楚,但那并不是说她的体质要优于常人!这么重的伤,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空气一时间沉寂了,象是凝固了一般……我的身体,自然我自己最为了解,我长时间地生活在与各种毒药的对抗中,痛楚已经成了生命中无法割除的一部分,我的神经早已习惯于痛苦,可是我的身体却并不会因此强健一分一毫,相反地可能尚且不如常人。我的身体的底线究竟在那里,我很清楚,不过用清醒的意识听别人宣判自己的死刑,滋味到底有些异样,我居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可我不能笑,昏迷或者说装做昏迷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种仁慈。一种熟悉的压迫气息忽地凑近了我,略嫌粗砺的指端抚在我的颊上,轻轻地,柔柔地,可我却能体味到其中流露出来的不能抑制的不安。“那她活下去的希望有多大?”萧曦灏在我耳边有些闷闷地问。“那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还有就是用药以后的情况!不过最主要的一点……”那阴冷的声音却意外地大胆:“你要想她活,就别再碰她,她活下去的希望就会大几分!”我原以为以萧曦灏的性子,这强势带有命令的语句他必然是要发怒的,但出乎意料,他沉默了许久,居然用一种沉沉地语调答道:“我知道了……”我一怔,我真的怀疑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萧曦灏了!那一贯霸道地象是九天之上振翅能遮天避日的雄鹰般强势的男人,何时收起了那硕大的羽翼?那语调居然是满满地心疼与怜惜?我终于忍不住撑开那沉重的眼帘去望他……是他……却又不象是他……那往日里一贯清冷如凝冰的眼眸里,此刻闪着的是压抑不了,掩饰不住的心疼与不安。真是可笑!狼心疼了羊……猎人怜惜了猎物……他居然对我有了不忍……也许……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一种带着媚惑的笑容浮上了我的唇角!床边的人一愣,有些不太确信地问:“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默然点头。他的神色有些喜出望外,那一脸欣喜的神情,不知怎地让我居然想到了从我手里接过巧克力豆的小可慧。我又止不住地笑了。“不许你这么笑!”他俯下身来,凑近我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笑得愈加欢畅,挑眉对他道:“萧曦灏!你在心疼我!你真的在心疼我!”我微微仰起身来,唇瓣状似无意地轻触他的唇角,舌尖在他抿紧的唇线上摩挲而过,这把戏这些年来我极端地擅长。他的唇舌不自觉地向我迎来,我却适时退开,微微侧开脸去,避过他那有些凌乱的气息。他不满,搬过我的下颚,舌尖灵巧地撬开了我紧合的牙关直探而入,我尽我可能地回应于他,唇齿的纠缠让他的气息越发地沉重。他的眼神中已经有了粼粼火光,一种能将我焚烧殆尽的火光。我微微抬起下颚,让他灼热的唇略过唇角面颐,沿着娇好颈项一路逶迤而下……我将目光直直投向天顶的方向,屋顶的正中是一只水晶吊灯,十六根向外反转成优美弧度的银色金属条上,垂下了络络透明的泪滴型水晶串。白色的灯光在这水晶的折射下,泛起迷离的光晕。很美……那眩目的光芒迷乱了我眼,我轻轻阖了眸。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天爷,我的遗愿你是否能听到?我只希望,来世我和哥哥不再是兄妹!
“你在求死是不是?”身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了狂暴的掠夺,支起身来厉声问我。他微眯了双眼,盯紧了我,哑着嗓子追问道:“你到这时候,居然还一步步算计着想要速死,是不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骗过他……我有些无望地将目光投向他,凄然笑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骗不过你?”他的眼中暴戾的光芒熠熠闪烁,提起右手一拳重重击落,我本能地微微侧开头去。他的拳头重重击在我的耳际,凛冽的拳风震得我的双耳隆隆作响,脑中一阵发闷。我从昏乱中缓缓抬起头来,只见滔天的愤怒自他的眼中迅速退去,换上的是惯有的清冷薄笑……“完了……”我暗叹一声,这次我怕是真的激怒了一头狮子!“你以为你死了之后,我就没有东西可以要挟闵安轩了?”他冷冷地勾着唇角。我默然不答,算是默认了吧!“你的命至少还值三千八百万,你说我怎么舍得你就这么死了?”他异常温柔地轻啄着我的颊,低低问道。我莞尔一笑,讥嘲道:“萧曦灏,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是人,你不是神!你的确可以令许多汲汲求生的人死,但是你不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