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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穗不禁微微弯起嘴角，微笑道，“我打心眼里地喜欢她。”

许稔呵呵一笑，“但是我听有人说她上官籽颜喜欢和男子打闹，不止不成体统还不知廉耻……”

千穗难以置信地抬头。许稔的意思，她很明白了。但是……

“娘从小就叫我只管说漂亮话，这么多年了，这般虚假的模样……我一辈子都改不了啦。”

摸够了千穗的肩膀头，许稔已经开始酝酿着，将魔爪悄悄向千穗身上的其它位置转移，先是摸摸辫子，再轻轻碰碰耳朵，终于是微微发抖地摸上了千穗的脸颊。嘴上却还波澜不惊地接道，“改不了就不改了，人活一世难不假，你这性子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我知道，你生气时是真的发怒，温柔时也是真的体贴，师姐啊，你也就只是跟我许稔啊，才说这些心里话。”

许稔的手指从来都发凉，冰冷的触感窜上脸颊，千穗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许稔的话直往心坎钻，贴心得令她想哭，顿了顿，这一次，终究没有再躲开许稔的碰触。

那日后来千穗又去了几次校场，上官影依旧带着雪狐面具一板正经地教导许稔，看都不看千穗一眼。

而千穗只要一看到上官影，就会想起他说要将自己弄残然后送去妓馆的事，就不由得对这个人越发的恐惧起来。后来干脆就不去校场，反正压根没人注意她。

于是千穗像猪一样过了大半年，日上三竿才睁眼，月上枝头才入睡。饿了就去厨房找吃的，厨房大得很，里面的师父也不管千穗，任她随便吃。每夜许稔都会偷偷翻窗而入，孤男寡女相处一番。千穗会将从厨房顺来的珍馐分给许稔吃，再问问许稔的功夫，离笑傲花场的俊俏采花盗还差多远。

月双休的时候四角凉亭里总是挤了五个人的身影。

烟云照例和籽颜打闹，云裳眼中依旧只有籽颜，许稔也只和千穗嬉笑。

不过今天，子午门年纪最小的语欢被云烟带进了群赦居一起喝茶，这九岁的语欢原是崇拜极了这‘西施病子’的，一坐上来就抱着茶杯一直试图和云裳搭话，结果可想而知。

黄昏的时候语欢终于挫败道，“云裳师兄，你怎么都不理我？”

云裳这才有了反应，张口笑着要说话。

千穗憋了很久的气，这下子就没忍住，硬是打住云裳，插了句风凉话，“原来语欢你不知道云裳师兄是有选择性地听人说话的吗？”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籽颜低头猛喝墨茶，云裳则尴尬地看了千穗一眼，连忙冲语欢笑道，“没有没有。”

语欢太小，没发现气氛僵了，还笑着冲千穗道，“子宸师妹，你怎不叫我师兄？”

“谁叫你才九岁。”

“可我是五代弟子，你是六代弟子呀！”

千穗立刻和语欢闹成一团，趁机顺着语欢下了台阶。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报复云裳的冷漠，没想到结果却是无比的畅爽。

入夜，许稔照例翻窗而入，千穗却早已备好了果点坐在桌边等他。

她对许稔说。

“死孩子，今夜我可跟你说明白了，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云裳师兄，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心里却对自己说，快一年，云裳既然依旧眼中无她，再为云裳难过下去，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