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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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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因为正式接手了帐目和生意,忙得两眼一抹黑。那伙计在我不顾店的期间也摸了点小利,想来他也不是太贪心,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是裁剪了些人手,毕竟倾大公子现在也算一个青壮劳动力,打打下手也是可以的,何况他现在也算半个高手,当然要合理运用,只要尽量不露面就好。晚间一直忙着安排住客和餐饮,天都黑下来,才弄好手上的事情,摇晃到后院正准备睡觉,倾子生站在院子里等我。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问他啥事,他说,想为我画副画像,我哈哈笑,就我这样儿,也没有花容月貌到留画纪念吧,莫非是拿来当门神?他恐我不愿意,忙解释,不要我摆姿势,就让他看着就好。我抚抚额,说随便他。

烛光怎么也比不上灯光,我一边盯着桌上的烛台,一边寻思着找个什么更明亮的东西来照明。倾子生站在案台边,煞有介事的挥笔,他已经学会用毛笔了,加上我的专用炭笔,画出的画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开始他说画我,我心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摆了一会自以为优美的姿势,可惜坚持得不久,过了一会就像个软骨病患者一样了。用指甲拨拨烛心,任那热蜡裹在指甲和手尖的肉上,再慢慢变冷。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虽然显得我极无聊。指甲用了点力,往烛心里一探,烫得我马上缩回手,大呼痛。倾子生见我缩手直吹气,忙搁下手中的笔,走过来拉过我的手,将烫红的手指含入口中。指尖能感觉到他软糯的舌头,我呼吸一紧,想要缩回手来,可是被他捉得紧紧的,他一边为我添着伤口一边看我,我只觉得耳根子都是热的,让这夏夜闷得心跳如雷。

“没事了。”我又抽回手,这次他没再捉紧,我忙将手藏于袖中,干咳两声。

“你看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他开口,话不算新鲜,只是被他这样说来。让我有些感慨,什么时候,他已经强大到了这个地步,他救我,照顾我,甚至是怜惜我。望着我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我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问他,画好没有,我困了,想睡觉了。他点点头,说马上就好,我可以先睡,我答应一声,自己洗漱开来。待我洗漱完,他也收起画纸,我让他拿来我看看,他收入袖中,说,还差些东西,以后再给我看,我为刚才的事还有些害羞,也不强留他,点点头,关门睡觉。

世界上有些人你总是不愿意遇见的,可是偏偏你不想遇见时,这个世界就变得小了。

张在朝大家还记得吧,就是那个邀我去柳岸的中书舍人。那日宴会,被我问了一句是不是想与我(后)庭开花后,一直未再露面的人。他与几位公子走进“买路财”。我初始没认出他,只是见一群人装扮十分富贵,是群肥羊,自然殷勤得忙前忙后。后来觉得老有人盯着我看,抬头就见那张在朝惊讶得微张着嘴。为了生活方便,我在这小镇里一直都是做男装打扮,还贴着两撇小胡子,与当初结识他时的模样差不离。这里离京城这样远,想来他对在这里看见我实在觉得惊奇吧。将这群人安排好,我忙退下去,我现在实不想与京城的人再有什么联系。我刚刚登记的时候知道他们只是路过,明日就离开,我就当作没遇见好了。

张在朝对我作揖:“叶兄,别来无恙。”我汗颜看天,今日明明听小二说,这群人已离开,现在看张在朝和他旁边的小厮,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毛病,竟是又回来住了。我看也装不下去了。只好嘴里和他客气,装做恍然大悟认出他来的样子,还顺口留他多住几日,好好聚聚,他竟然不拒绝,一口答应,我一边汗小儿安排房间,一边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张在朝一面给我敬酒,一面感叹,一年的时间了,竟然还有机会与叶兄把酒言欢,说到当初单纯时不住的唏嘘,我只得配合他,不过也想来些那时的日子,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极逍遥了。我问张在朝,当初为什么结识我,他支吾了半天,说当时见我独自一人在泉边汲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朝他们的方向看,显得十分可爱,他感叹了一句,那秦大公子就唆使他来结交我,他一鼓勇气,就凑了过来。我听着一阵恶寒,这秦玉袭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我瞧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问了一个心里藏了很久的问题,问他到底是不是龙阳君,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自从那日被我一句话堵了口,回去想了想,还是正视了自己的取向,发现还是活得真实些的好,如今他也已有了新的交友圈子与眷恋的人。我又劝了他酒,夸他勇敢。他又倒了些苦水,说昨日见我,突然觉得很感慨,所以今日又返回与我叙旧。我恩恩啊啊的应了些声,见桌上没了菜,唤小二上些菜,小二上来菜在我耳边说倾子生在问我在哪,我叫他把倾子生唤来,说让他认识个朋友,顺便把晚饭用了,小二点头去了。

又与张在朝用了些酒水,听见脚步声,想是倾子生来了,转头看他掀帘子进来。至今我仍然记得倾子生见到张在朝时的脸色,那玉般的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脆弱还是愤恨或是羞愧,我看着倾子生在我面前颤抖得如同一张薄薄的宣纸,铺满被风吹走的绝望。他那样站着,却让我感觉心疼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虐虐更健康哦~

堪夜

倾子生在京城时因为宰相保护得紧,并不常出门,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何况张在朝也只是一个中书舍人,即使被认出来也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吧。我看着倾子生那惨败的脸色十分不解。那张在朝却也惊在当场,指着倾子生“啊啊”的嚎着,我看倾子生狠狠的盯了张在朝一眼,然后转眼看我,露出那么悲伤绝望的表情。我左右为难,只得推了张在朝一把,问他怎么了?他指指倾子生又指指我,问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倾子生眨眼站在张在朝身后,他那薄如蝉翼的利剑堪堪抵着张在朝的脖子,我也被人那剑指过脖子,那是十分的不舒服,自然觉得很不高兴,一把拽过倾子生,朝他吼,让他先放了张在朝,等他说话。我不知道是我的态度太恶劣还是语气太凶恶,倾子生听见我的话,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只是呼吸薄弱,嘴唇微抖,想说又说不出话般,眼睛像被刺伤的动物一样,即是防备,又是脆弱。我见他这样的神色,觉得十分对他不住,正准备安抚他,他就转身掠了出去,我伸手抓,却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凄然坐下,见到倾子生那个模样真真让我觉得伤心。那张在朝还在一边咋呼,我恨声喊他住嘴坐下来。他方住嘴坐下来,我头隐隐的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张在朝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我那是谁,我值得撒谎,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前不久来投奔我的,张在朝接口道:“那就对了,那就对了。”我懒得听他瞎白呼,只得喊他捡重点说,他喝了口酒慢慢道来。

以前张在朝并不知道自己是龙阳君,只知道自己对女子并无过分的意念,那年他见到我,是动了几分心思的,却不敢肯定,后来被我戳破,他起初忐忑了很些日子,后来慢慢接受了这样的事情。我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你捡着关于我亲戚的说。他又开口,他后来结交了些同样爱好的公子,开始涉足一些声色场所。那时他的朋友中有位纨绔子弟,某日告诉他,勾栏院来了位绝色。邀他一同去看,他也就去了。可是去了却没见着人,后来得知那位绝色是被拐去的,当然是死不接客,被那买他的老板打得过死去活来。张在朝的朋友一听,越发来了兴趣,仗着自己家大业大,硬是塞了银子入了那绝色男子的幕。我听到这里已是手脚发寒,却不敢往下想,张在朝正准备继续说,我一把掀掉桌子,喊他滚,他没滚,愣在原地,我只得自己跑了出去。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夏天的雨多充足,淋着身体上能生出疼痛的滋味,我任着这雨水冲散我的思绪,不愿意去想刚刚听到的事情。我应该想到的,想到我当初撵他走,他入世不深,必会受极多的苦,却没想到,他受到的苦痛是这样的耻辱,是这样的让人难堪和难以接受。我让雨水冲洗我的眼泪,冲洗对他的愧疚。

他的房间里没有人。伙计说他刚才风一般的掠了出去,湿透的衣服裹在我身上,我懒得去整理,只想早点找到倾子生,找到那个现在像纸片一般脆弱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地里探着,呼喊着倾子生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应答我,告诉我他没有事。这小小的镇子此时在我看来却是如人间一般大,我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了哪里。四肢渐渐觉得脱力,本来就饮了酒,此刻更是昏昏沉沉,唤着他名字的声音也渐渐微弱,揪着疼痛的胸口,想,你就这样走掉了,你不是说过,以后换你来照顾我吗?我可是等着啊。背靠着一堵矮墙,支撑起半个身体,迷迷糊糊看到倾子生,耗尽最后一份力气去拉他的衣袖,晕了过去。

我其实对晕过去然后醒在床上一直都是抱有期待的,事实上我确实睡在了干净绵软的床上,睁开眼,窗明几净,正是我的闺房,看来昏迷实在是一个逃避的好方法。也不知是谁将我捡回来的,低头看自己,已是换了衣装,这小二倒是乖觉,只是擅自动手换我衣裙,摆明了占我便宜,等我好了,找回来倾子生,定将你辞了。正胡思乱想,门被推开,我斜觅了一眼,竟是倾子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子生。”我很少称呼他名字,现在叫出口竟有些生疏,我想我一定是满脸殷切的望着他吧,因为他根本就不看我的眼睛。他把药送入我手中,开口:“喝药吧”,嘴角故意弯起,却是怎么看都是苦笑。我默默接了过来,想说些话,又怕越说越伤他,只得把药积极的往嘴里灌,直灌得自己咳嗽起来。他又接过碗,轻拍我的背,喊我慢点。他这温柔的语气使我更加不安,只得主动捉住他的手,不放开。他也不收回,拿碗喂我,动作细致缓慢。

喝完药,我仍不放手,我是怕了,怕他就这样消失,我亲近的人本来就不多,没理由再少一个,说到底,我也是有些寂寞的。

“不要这样看我。”他说,语气淡然,眼神却是凄楚。我怕他多心,急着想解释,却觉着怎么说都是错的,只是急得脸都涨了通红也没憋出半个字来。可我是实在怕失去他,怕失去这个一心对我的人。“你都知道了吧。”过来一会儿,他说:“想来那人也与你说了,当日我受了哪些侮辱,我是真恨不得结果自己的,可是想着离开这里时你抱我的那刹那,只想活着回到这里让你再抱我一回。实在是受不过的那天,我从窗口跃了出来,伤了半条命,好在遇到了师傅,他救了我,让我忘了过去,让我去做今后想去做的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淡,语速也很慢,仿佛是讲一个故事,我却觉得心生生的痛,他原本就是那样美好纯净,如不属于这世界一般。经了那样的苦痛,他还能笑着对我讲出来,可知他的心伤得有多痛,痛得有多麻木,我不敢为了他哭,去撕破他努力想维持的自尊。只得撑起半个身体去抱他,抱得那样紧,像一松手他就消失一样。说到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半晌,他推开我,扶我躺下,替我盖好被子,我仍拉住他的衣角不放开,他轻声哄我,答应一定不会趁我睡着溜走,因为药效来了,我十分疲倦,见他答应,就放了手,临入睡前听到他在我耳边说话,只模模糊糊的记得一句话,我最害怕的是你对我只剩下歉疚。

这一觉睡了很长的时间,我做了很多很长的梦,梦中的人几乎是我这半身都经过的,有碧桃,倾子生,宰相,还有倾家的二公子,当然也有深爱他的牟安白,有玉嗪公主,有朴德遁斯,梦中人的面容都很模糊,可我还是能分清楚每个人,又好像都见到他们的命运,在梦中我仍然听到牟安白对那二公子的深情表白,我为牟安白不值,他却朝我笑,问我是不是也爱上了二公子,才这般不愿见他追随的脚步,我摇头否认,他凄苦一笑,在这笑容中他又变成倾子生,这倾子生本是缓步向我走来,却离我越越远,我想唤他,却唤不住,只能眼睁睁瞧他走掉。

醒来时又见到倾子生端着药碗坐在我旁边,他的眼睛在阴影里,使我瞧不清楚,我手脚发软,直不起身,轻轻挪了挪头,他马上将我扶了起来。见着他还在,我本是舒了一大口气,可是却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虽说不上疏远,却总觉得隔离了很多东西在身边。我摇摇头,不想去想太多,想来时间还很多,只要慢慢化解这些心结,大家一定都会快乐起来。

喝完药,倾子生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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