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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给戴先生了!”
待无双回到房中,钩子细心服侍她梳洗,也不免提到那雷霆之火的威力。
“只能装腔作势罢了,震慑可以,威力不足。”无双淡淡道。
待褪下外袍,无双神色一怔,随即笑道:“钩子,你说奇不奇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或许不在意,可他不在了你便觉得缺少些什么。”
钩子抿唇笑道:“公主说得是八皇子殿下罢?”
无双不答,但想到琥珀那双眸子,心中微暖,唇角便勾了勾。
钩子知道自己猜中了主子的心思,笑着说道:“八殿下打小就跟在公主身边,对公主凡人孺慕之情恐怕连皇上也比不上。奴婢年纪大了,却还记得当年八殿下还是个小小的娃娃,拽着公主的衣角要与公主同寝的情景呢。”
是啊,无双虽然比琥珀只大上一岁,但个子窜得快,因而第一次见到琥珀时比他高上一个半头。琥珀软软的身体,澄净的双眸,还有那一句令人忍不住心软的“阿姐”,无双在这一刻不由浅浅地笑了,琥珀是她的血亲啊。
发表于天佑大燕“公主若是思念八殿下,不如快些将这战事平息了,也好早日接殿下归来。”钩子虽是伺候无双的,却也是看着琥珀长大的,心中到底是记挂着的。
无双想到琥珀,神情温和了几分,闻言倒没有不悦,只淡淡道:“你怎么也如琥珀一般孩子气了,打仗之事岂能儿戏?况且本王也急不得,总得给龙五一些时日,让他把信送到边关罢,联合北关驻军,待庄亲王伏法之后一举压制礼亲王,方能保琥珀平安。”
这方无双耐心等待消息,做好完全的准备,那方礼亲王见琥珀安心住下,竟信了他十分,又念着是同好,引为知己,整日里喝酒赏乐品美人。琥珀总归是在燕京城里长大的,有些东西虽然不屑,却也是知道几分的,时常点拨点拨礼亲王这个土包子,二人变着法子寻欢作乐,倒是快活,礼亲王大呼这位侄孙是他的忘年交。
礼亲王是快活了,可苦了天才军师盛宣。礼亲王极其信任他,军中要务皆推给他打理,他也是个较真的性子,凡事亲历亲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礼亲王屯聚封地多年也不过就三万多人,实力有限,当初只是因为自个儿的小小私心被盛宣鼓吹着膨胀了才造反的,他一呼百应,呼来的皆是妄想跟着沾光将来当个开国功臣之徒,因此军中士兵成分复杂,一直不太平。活该盛宣是个劳碌命,日日处理这等琐事,没被累死已是万幸。
不过盛军师收到自家主子的回信,看懂了那信中之意,便放心地为礼亲王操劳,看似道貌岸然,其实心中不免叫苦,尤其那老家伙惹得风流债太多,军中有太多小舅子,忙得焦头烂额的盛军师也恨不得将老家伙的子孙根剁了。
“小……小然,你说燕王她……图个什么?男……子汉图个功成名就,图……图个秀丽江山,她一个女娃娃躲闺房里绣啊……绣花,寻个好人家嫁了便算了,何苦来做这些男人做的苦差事?难道……她还真想君临天下不成?”礼亲王喝得满脸通红,话已说不利索,难得竟将意思表达明白了。
琥珀也作一副醉态,俯在案上,手中的酒杯晃呀晃,将落不落的,垂下看着案上细纹的双眸却一片清明,何来醉意?并非他千杯不倒,而是他武工力高强,将酒气逼出体外,否则这样喝上几坛子,他就该倒到桌子下面去了。
闻得礼亲王的醉言,琥珀不以为意,笑道:“若不想君临天下,为何又要派燕然来与叔祖结盟呢?”
“说……得也是。”礼亲王打了酒嗝,之后便久久不语。
琥珀以为他睡了过去,正要起身,岂料他竟挪自己案前,一开口,酒气扑鼻,熏得琥珀想一把将他揍昏。
“小然……呀,你那父皇是怎么想……想的?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也比放在一个丫头身上好啊,还君临天下呢,大燕要真……真能出个女皇,那些老头子恐怕要挨个儿的撞死在金銮殿上……”说罢,他自己也觉着好笑,嘿嘿笑了起来。
琥珀想着那些老头子前仆后继地撞柱子,也觉得好笑,便跟着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忽然想到方才这老家伙唤他什么,顿时后背一寒,恶心得想吐。小……小然?
“小然呀……”老家伙又靠上来,肉呼呼的手不规矩地摸上琥珀细嫩细嫩的小脸蛋,一边摸一边啧嘴:“真是好样貌啊,本王那皇帝侄子据说生了不少漂亮孩子,可惜哟,是个男娃,不然本王才不管你是不是姓燕,定要把你……”
琥珀一掌将他敲昏,以防他说出让自己恨不得将他剥皮的话。真真一个色中饿虎,醉成这副模样,不正经的话倒是说得顺溜,一个嗝儿都不打。
二月中旬,天上的月亮像银盘似的,又圆又亮地挂在空中,极易勾起人的思乡之情,就连钩子也不禁感叹了句:“御花园的花该开了!”
一切已准备妥当,偏就渡海潜上山偷袭敌方粮库的人选起了争执。这等对功夫要求甚高之事自然由龙卫负责,可无双却要以身涉险。无双向来冷静自持,顾全大局,此次却格外执着,命燕君平与钩子领十万大军正面攻击,自己带领龙卫偷袭。
燕君平坚决不同意:“殿下,若是被困,极为凶险。且不说这个,那雷霆之火何其厉害,殿下是见过的,若是一不小心伤到殿下,臣万死不足以谢罪啊!”
燕君平虽是一副清冷的性子,但无双助他请得父亲出关已是大恩,而且相处三月,他已知晓燕王无双是何等的人物,心下也是有几分钦佩的。是以听到她要以身犯险,心中甚为担忧。
无双摇摇头,解释道:“本王不是为逞一时意气,本王最是知晓其中利害之处,身为主帅,必先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统领三军,是以本王总是想好万全之策,万事先将自己置于最安全之地,以指挥大军。可本王是大燕国的燕王,本王肩负保卫大燕的重任。世人贪婪,妄想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本王此战定要震慑四方,方能助我皇兄稳固江山!”
如玉的容颜,深不见底的双眸,逼人的煞气,如同她身上的金色一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视,却也令人的视线无法转移。
精神极佳的郑亲王也在场,闻言只拍了拍儿子的肩,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燕王打这场仗有多难,三年前燕梁一战,她有江陵、李晏、路翎以及孟将军留下的忠心耿耿的副将相助,她有皇上作后盾,有安稳的大燕作后盾,可如今她几乎是孤军作战,不仅如此,她还要面对整个dòng • luàn的大燕,而这场仗还是场胜算不高的仗。势力悬殊,她的计划堪称完美,说来容易,但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差错,她便万劫不复。可这个年轻的女子,偏就有这样的勇气,令大燕男儿惭愧!
二月十五夜,本是二月月亮最圆的一天,偏偏这月亮竟含羞躲了起来,想来月娘也耐不住这春意绵绵。无月光照亮,倒是便于隐藏无双等人的行踪,易于行事。
十万大军已在这几个月里化整为零逐步易装混到戎州边界处,此时已隐于黑暗之中,只等主帅一声令下。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