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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则是带了龙卫乘了两艘渔船,绕到琼山的西侧上岸。或是老天相助,今夜的风浪并不大,因此无双几人并未遭险,安全登岸。
后人提起此次燕王平叛之战时不免也提到老天相助,殊不知今夜的天气以及是否有风浪都是算好了的,无双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算计老天,可总能挑一个适合行事的天气罢,恰巧郑亲王略通天象。
无双与龙一等人眼力极好,因此这等黑夜倒是对他们有利。燕君平所言非虚,那条路极其难走,有些地段两侧皆有山岩相迫,只容一人通过,且小路久未被人走过,杂草荆棘遍布,已然将路遮住,若是燕君平的地图画得详细,就连无双恐怕也是要迷路的。
行至半山腰,无双等人便能清晰地听到人声,因此动作越来越轻。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到达山顶。无双猜得不错,庄亲王的兵力全部集中在这山上,巡逻的士兵极多。他们躲在暗处观察许久,终是决定分为三路,一路烧毁粮库,一路引开敌人注意,一路先行探路,摸清叛军在这山上的分布,粮仓烧毁之后便都与第三路汇合,来个里应外合。
无双与龙一便是负责烧毁粮仓,他二人武功顶高,又有其他人引开叛军,极为顺利地找到了粮仓。这庄亲王想必是早有反心,粮食充沛,粮仓还不止一处,无双与龙一先将几个粮仓都点着了,然后隐在暗中,待士兵们大量涌来慌张救火的时候,无双将那火药包扔出。
炸死多少敌兵暂且不说,那些士兵何时见过这等地动山摇之势,皆以为是天降雷霆以示惩戒,须不知那雷霆之火也只是响了些,杀伤力却是有限,否则一包便能将这山头夷为平地。无双天生神力,也不需龙一相助,在暗中便能轻易地一个粮仓扔了一包火药。龙一见状才心下稍安。
无双见敌兵乱成一团,飞身而出,立于粮仓顶上,举剑高呼:“天佑大燕,尔等乱臣贼子还不速速投降!”
火光冲天,印得无双全身通红,加上一把利剑,她似是天降火神一般。语毕,或是火药分量多了些,或是方才没完全,一声巨响,她所站的粮仓再一次,火焰顿时窜高四五丈,令暗处的龙一心头一窒,所幸无双动作极快,脚踏粮仓借力,一跃而起。众人见状皆愣住不动,无双虽然跃得极高,却仍有半身置于火焰之中,看似凤凰浴火。只是她有真气护体,火焰伤她不得。
她如天人一般语带怜悯:“天佑大燕,尔等乱臣贼子还不速速投降!”
声音清冷,却震耳欲聋,直射人心,士兵们不由自主地扔掉手中的刀剑。
庄亲王赶到山顶时见到的便是此番情景,也是震撼莫名,长子声音微颤:“父王,这是上天派来惩罚我们的使者吗?”
此时那窜高的火焰落了下去,无双也落了下来,庄亲王心中震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哪里来的神明,她是燕王!来人呀,杀了她重重有赏!”
龙一连忙赶到无双身边,无双虽然看似无恙,但龙一知她已受了内伤。粮仓之时她虽然动作极快,却还是被震伤了,她一跃四五丈,即便内工力再深厚轻工力再妙,一口真气已经用竭,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她为达到震慑之效又提气运内力高呼,方才不仅是山顶,就是山下的士兵们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此几番,即使武工力再高强之人也支撑不住。
无双缓了口气,清晰地听到山下北面士兵们的厮杀声,北关驻军已经到了,而燕君平所率领的十万大军早已在粮仓着火之时便开始攻山。
她看着众多士兵包围中的庄亲王,冷笑道:“本王二十万大军现已包围琼山,庄亲王你毫无胜算,还是趁早投降罢!连上天都降下雷霆之火惩罚你,可见上天都不容你!”无双此言却是有些失实了,北关驻军那边是她亲口下的命令,只调五万,还有五万不得擅离北关一步,因此加上无双的人马总共不过十五万。
“简直一派胡言!”庄亲王怒喝。他知无双说的恐怕是实情,心中愤恨无比,怨毒道:“就算山下有三十万大军,这山顶之上也只有你二人在,本王杀你易如反掌!”说罢便命人杀死无双。
那些士兵是亲眼见到“神迹”的,地上还躺着许多同乡的尸体,他们心中无比惧怕,迟迟不敢上前。
庄亲王见状怒火攻心,大吼道:“谁敢放过她,别怪本王无情!退缩者满门抄斩!”
以庄亲王的身份是没有权利判满门抄斩之刑的,然这琼山是庄亲王的封地,庄亲王便是土皇帝,他的命令无人不从,是以士兵们虽然心中惧怕,却因顾及家人而不得不向无双攻去。
此时,无双若是先晓之以理,告诉他们琼山已被朝廷的大军包围,粮仓已毁,庄亲王必败,再动之以情,告诉他们若是放下手中兵器,定保他们家人平安,士兵们定然大幅动摇,即便不能不战而胜,也能拖延时间。
在这一瞬间,无双心中如此想过,若是以往她想必会如此做,可她此时最恨这些叛贼,她太骄傲,坚决不允百里皇后犯的错误在她身上重现,因此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笑几声,将手中最后一包火药抛出,火光一闪,死伤无数。
无双并未趁机逃跑,她持剑立在原处,待火光熄灭便举剑厮杀,双眸冰冷地看着庄亲王,她是往庄亲王的方向杀去的,庄亲王被她身上的杀气吓得有些发悚,不由自主退后几步,高喊的声音都变了调:“杀了她!给本王杀了她!”
无双左手持剑,她左手神力,即便不用内力,一剑下去也能震飞几人,一时间竟无人能靠近其身。
庄亲王双目赤红,厉声喊道:“弓箭手!弓箭手!将箭头全部对!射死她!”
弓箭手当真上前将无双围了起来。
无双怒极反笑:“你以为本王会惧怕这区区几支弓箭?今日是天要亡你,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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