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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根本是守在试衣间外抱了大堆宛静挑出的衣裳,听到老板迎客的声音,好奇地探了探身子,不想看到冯家小姐挽着四少爷的胳膊进了店铺,她吓得魂不守舍,急得烫手烫脚,不敢敲表小姐的门,更不敢被冯家小姐发现,瞧冯家小姐挑完衣裳要进来试衣,她急中生智,躲进一间衣柜。门外的打情骂俏,门内的寂寥无声,霎时像狠心太太手里的发簪一次次无情捅进了她肉里,表小姐刚刚死里逃生,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可她似乎笨得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观望着这一切。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热情冷却了,消失了,她方敢从衣柜里挤出来,可见到表小姐依然静静待在里面,悄无无息,她顿时慌乱,什么也顾不下。这会子,听到表小姐话语里从未有过的尖刺利刀,她悔不当初,扑通跪下来,眼泪如雨直下:“表小姐,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让我去找四少爷,我的确是去了,可经过荷花池塘的时候,我看到四少爷跟冯小姐在一起,两个人粘粘糊糊的,四少爷还说要娶她,还说为她不要了半壁江山,我当时吓坏了,那个时候,你刚醒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表小姐,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要再为四少爷伤了身子!”
她冷冷一笑,继而收敛面孔,收敛冷傲,收敛忿怒,表情愣愣地自言自语重复:“原来真的是他,原来他真的来了许昌。”说罢亦不顾悲悲戚戚的桃根,不顾修改挑选的衣服,不顾老板的连连挽留,不顾大街小巷人行车辆穿梭,往冯家方向走去。
晴空天气不知何时变得灰暗,秋风四起,枯叶横扫,卷起万马奔腾的尘埃,犹如忽明忽暗的布帘。她单薄的身子迎着狂风,三步不稳,桃根紧随其后欲过来扶她,却被她七绕八绕推到千里之外。进了冯家沁园,她踉踉跄跄闯进了书房,横在门口,便问:“张澤霖呢?”忙碌批阅文件的冯梓钧听到沉弱无力的嗓音不禁抬头一看,她仿佛历经万难跋山涉水到了他的面前,筋疲力竭不说,头发凌乱,黯然神伤,衣冠更是不正。两秒等不到他的答复,她又转身出了沁园。
张澤霖,你在哪儿?
荷花池塘隐隐传来一阵阵娇笑。
她脚步像被钉在石板上迈步出一步却硬生生的痛,透过摇曳四伏的荷叶,她分明瞧见他搂着另一个女人,他无所顾忌地去亲人家的耳鬓人家的颈子又时适宜地去糜烂人家“我喜欢亲你”,他肆行无忌的搂搂亲亲是站在白玉石阶,是站在她每晚对着月亮对着鲤鱼思念起他的白玉石阶。
雨,淅淅落落,惊扰了他的浓情蜜意,他镇定脱了外套遮在那女人头顶,掩护那女人躲进凉亭,那女人随后从他衣裳里摇摇摆摆探出脑袋,遭遇到他的温柔他的痴情,瞬间无法自拔,贴了上去,醉死在他的怀里。
她笑了,那盈满泪水的眶子也随一抹褶皱引荡起涟涟浪波,连同丝丝秋雨不断顺着脸阔下滑。
张澤霖,你真是个善于谈情的混蛋!
而遥望这一幕不止是她,他悄然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伸手能碰到她的地方,他果断地想若是她大哭悲痛,若是她大骂心伤,若是她不顾地闯了过去,他会毫不犹豫成为无坚不摧的城墙,为她挡下所有的不堪设想,可她仅仅是无言地转身,默默无语地从他身边飘过,不转动眸子瞧他一眼。他情不自禁拉住她冰凉的手,右手下意识揽她入怀,她沉寂的身子瞬间抗争,像只临死前挣扎不息的鱼,从他怀里拼命扑腾出去。她怒火盈腮,咬牙切齿,一个巴掌淋漓挥过来,“啪”地掴在他脸上。即使她喜欢的人跟别人暧昧,她依然冷漠待他,依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难道他真的惹她生厌吗?看她脆弱的身子在风雨里飘摇不定,终被一股强风吹倒在地,他于心不忍地奔了过去抱起她,她已如漂浮在水面的鱼,断了筋骨,老老实实枕在他的臂弯,无一丝声响。
宛静。
梨花落尽染秋色(31)
与张澤霖游山玩水游窜花巷,槿芝流连忘返地沉醉在温柔乡,早把一病不起的宛静抛至脑后,只是这天,早起见不到他浪荡的影子,细细打听后说跟了老爷少爷齐聚一堂,商谈重要会议,怕是一时三刻不会出来。她顿感无趣,沿着落叶小径悠哉散步,近了沁园,这才想起平日里狂闹嬉戏的姐妹。而宛静往常对饮食起居甚是注意,少有发烧生病招惹风寒之类,然这次绝食又淋雨又情绪失落,先是迷迷糊糊烧了一天,好不容易退了烧又吭吭咳咳地头痛。
槿芝掀帘入内,闻到屋子里刺鼻的苦药味,娇花妩媚不禁黯然失色,瞧见宛静正被丫头搀扶起来端药递饭服侍,心酸心痛顿时凝聚成雪滚滚而至,她碎步上前,瞧见对方未抬眼相望,丫环瞅了她一眼亦是不懂礼数不晓得称呼,内心惶恐,仍是强装笑颜,悠悠唤了声:“姐姐!”
听到那声绝迹的娇柔呼喊,宛静憔悴的嘴边只是略显出一抹玩味的笑,半讽刺半嘲笑道:“姐姐?若是作妹妹的可以这般捉弄姐姐,以后我喊你姐姐可好?”
槿芝本来愧疚,听她清醒后的话越发自责三分,这会见丫环端起药碗,忙殷勤接来,端坐床沿后小心吹嘘了热气,赔礼说:“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对。这几天,我也是闭门思过,大门不出,不敢来瞧你,生怕你见了我又气坏身子,你就看在我有心的份上饶我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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