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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明白,他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是对她没有信心。
他只是,自尊大过天,大过她,大过对她的感情。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说他不对呢?
她挥开他的手,她想问:邢越泽,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为什么我要一直等?为什么事事都要以你的需求你的心情为先?我等了很久了你知不知道?
可是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离开。
她想他已经足够辛苦,还是不要徒增烦扰,都这么算了罢。
然而两天后她在水晶吊灯辉映下的海鲜饭店里接到他的电话,他若无其事地地拿她最爱的布丁蛋糕献殷勤。
单映童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正在吃饭,你自己吃吧。”
邢越泽在那端低笑:“映童,还在生气啊?别这么小孩子好不好?”
单映童的脸腾地,就红了。
每次,她一闹别扭,他就爱说她是“小孩子”,不可否认,这种宠溺的语气和称谓让她不好意思,但也有丝丝甜蜜。
她说:“我没生气,我真的在吃饭了。”
“和谁吃饭呢?你不在房间里。”
她看一眼他们,发现姚麦礼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眼神洞若观火,她有点慌乱:“和几个国内过来的……朋友。”
“哦?没听你提起过。”
她无名火升起:“你查我勤啊?要跟你一一报备?你……”你是我什么人?她及时刹车。
邢越泽又笑了,低低沉沉的,单映童都可以想象他有点无奈的笑容,法令纹深深的。
他说:“还说没生气。这样吧,我等你回来,你一回来就上来找我,我们一起吃蛋糕,好不好?很香哦,这可是我研究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第一次。”
她不说话,忍不住有点委屈地微嘟着嘴,摆弄眼前的酒杯。
想拒绝,却又说不出口,直接答应,又不甘愿。
其实,除去那点,他真的对她很好,异乡的寂寥他给了她很大的温暖,每次闹别扭也都是他先投降。
邢越泽自行得出结论:“好了,你专心吃饭。早点回来,我等你。”
就是这样的暧昧。
她挂下电话觉得丧气,闷闷地喝一口酒,有点神游天外。
“男朋友?”姚麦礼的口气很耐人寻味。
其实一出口自发自动形成这样的语调,他自己也想不到。
心情郁卒的单映童回视他:“怎么?”对于这种被质问的感觉略感不爽。
言词不善,口气轻松,脸上依旧礼貌性的挂着笑。
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往往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转弯,这种微妙的改变,只有当事人才能心领神会。
姚麦礼盯着她,盯到她发毛,然后他“嗤”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单映童不知怎么来了脾气,也低下头不说话,只用小叉摆弄眼前的田螺。
气氛一时变得很僵。
钟柏持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打了个来回,然后淡定地端起酒杯张罗了一轮酒,将这出较量埋下。
众人又纷纷恢复原状。
放电
他们一共四个人,在机场的时候姚麦礼租了辆车,他喜欢自己支配。另外几人却嫌麻烦,坚持宁愿打车。
来饭店的时候一共五个人,少爷们自然不愿意为省点钱挤在一起。于是姚麦礼、钟柏持、单映童开车,另外二人打车在后面跟着。
吃完饭出了饭店,单映童连忙表示自己搭地铁回去很方便。
姚麦礼闲闲地说:“你就那么放心我们找得到家?”
单映童才反应过来。
都是他们姿态太过惬意,倒让她忘记了谁是地主谁是客了!顿时汗颜不已,连连表示自己送他们回家。
姚麦礼保持他爱搭不惜理的样子,单映童本着不跟别扭的客人一般见识的宽容的心,一路陪着笑脸上了车。
好在钟柏持风度相当的好,姚麦礼的死样子丝毫没能影响他与单映童相谈甚欢。
凭借着几个月的导游经验,她一路将巴黎讲得头头是道,显见姚麦礼心中又是一阵不快。
到了地方,单映童尽职尽责地跑上跑下给大家张罗房间,力求做到宾至如归。
姚麦礼则一直坐在沙发上抽烟。
钟柏持走过去,用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才有的目光看看他,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姚麦礼讪笑:“我心里的os跟你的一样。”
钟柏持皱眉:“怎么会这样?你之前在飞机上说上次见过她,可是……”
姚麦礼比了个停的手势,眼含警告:“柏持,我必须提醒你,你有女朋友了。”
钟柏持脸色一黯,旋即恢复平静。
去年姚麦礼几人在这边见到单映童的事,大家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告诉钟柏持——怎么跟他说啊,说你心心念念那个人都不清楚你姓什么?
还是忘了罢。
如今,他却先一步向现实低头,接受了家世条件相当的女孩。
可就算没有,今时今日再次相逢,他争得过姚麦礼吗?姚大公子在女人上,从未有过败绩。
无数涩然心思转过,他明白姚麦礼是不容干涉的。
但凡姚麦礼感兴趣的,谁也管不了,他不想反而激起他势在必得的心思,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