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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信他,她动心了,所以……嘿嘿……
“笑?”他眯起眼,扣在颈间的五指遽然一缩,眼中滑过一丝灿意,眸色在晕化的烛光下格外氤氲。氤氲……以传情……
她呆呆凝视白玉俊颜,心头似被羽毛拂撩,又似落满春日迎风乱舞的柳絮,痒痒的……痒痒的……情不自禁,她贴近了些,以脸蹭了蹭他光滑的下颌,唇,轻轻印上。
吻一块白玉是什么感觉?
冷冷的,冰冰的……这是第一感觉,其次跳入脑中的——她想将这块玉掬在掌心捂热。
心中一动,但未及行动,她只觉得天地倒转,凌空旋身,脚板稳当当站在地面后,她才知是他推开了她。
拂袖站起,他脸色不豫,低斥:“大胆。”
怀中失了柔软的身躯,那瞬间拥入的寒意让他微有不适,而唇边残留的温软,更令他——令他——
拍拍衣袖,她意犹未尽地低声抱怨:“王爷,难道你风流的时候,总是发乎情、止乎礼吗?”吻他一下,反应就这么大,若是……若是……
赶紧摸脸,努力让自己表情正常,她看向脸色怪异的俊王爷。
“仲翰?”试叫一声。
他抬眼瞪她。
“仲翰,有人要杀你,我这些天就留在你身边保护……”
“你当本王座下无人吗?”他拂袖而出,一时间也懒得命护卫看住她,横竖也是看不住。
袍带当风,瑚琏身影隐入画廊深处,行行走走间,小指指腹不觉又向唇角抚去,抚着抚着,渐渐滑到方才被她吻过的地方。
那一吻,如蜻蜓点水。
蜻蜓……点水……
蜻蜓可知,它点水即飞,湖水却因这一点而泛起涟漪,涟漪荡起一波波水纹,水纹成圈,一层一层起伏,一圈一圈扩散,直至湖心深处。
就算如此,但他,还是不能相信她。
大袖倏然重拂,似要将衣上沾落的一点幽香尽数拂去。
第88节:第十一章和歌辞(5)
烛火之前,门廊之下,井镜黎目送宇文含的离开,就连他重重的拂袖亦瞧得一清二楚。然后,她微微一笑。
若宇文含此时回头,必会心生警觉,只可惜,他未回头。
廊下那人的笑……阴恻恻的。
一夜偷袭两次,无论想除他的人是谁,他都佩服。
天已微明,此时……五更了吧。
一、二、三、四……当宇文含系好袍带,再度闲闲数着黑衣人的数量时,也很不意外看到昨夜为表诚意而说“以后我多救你几次”的那人。
“仲翰!”她欢喜叫了声,拦下一名冲向他的黑衣人。
若只叫一声,宇文含的表情倒也没什么波澜,偏偏井镜黎接下来的那句是——“我又来救你了”。
如果他的双脚此时踩在台阶上,想必会因听了她的话而打滑。
夜里下了雪,檐上又是一片银白。她在屋外守了一夜,他不是不知道,但瞧她衣衫单薄却面如桃花,想来功夫不错,不畏寒,于是,他也就硬着心不去理会她会不会受凉。
熄了灯,屋内暖意融融,他闭起双眼,听觉却清晰得可怕,耳中除了护卫的走动声,便是她在廊外、屋顶、檐廊制造的摩挲声,再不,就是她与护卫的低声交谈。他没下命令,护卫也不敢将她怎样。
他有些倦,却睡不着。
那倦意像一道小溪,轻轻柔柔流过心头,一点点汇聚在心底,渐渐深沉。这倦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只知,自洛阳战败后,这溪水般的倦意越流越快,人明明很累,脑子里却总想些有的没有的——
用命死了,真正说来是替他死,与苏冲没什么关系,可苏冲在战阵中的那片刻犹豫,却足以决定胜败。遣出的隐卫已下令招回,叔父送来口信,今年奶奶返回长安,要他务必在除夕前回府一聚,正月一日的早朝庆亦不可缺席。镜黎再度出现,与洛阳时的态度可谓天地之别,口里说着信他,可总让他觉得神神秘秘,神秘到他很怀疑这些黑衣人……
“王爷当心!”惊叫响起,一道白光冲入眸中,他只觉腰间一紧,人已被拉开。
这次的黑衣人比昨夜多出三倍,招式也狠辣许多,转眼,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已倒了大片。见此,他舒胸一叹:驿馆的护卫,终是比不得东洛王府里的隐卫。
再转眼,拉他避开那一刀的竟然是她。
不是他无力避开,他只是……倦了。
入了长安,一切事情都要开始追究,用命的死不能就此作罢,苏冲的动摇不可不受惩罚,战败的将士需要好好休整,战阵也需重新训练,高长恭不能就此放过,而洛阳之败会引来多少朝臣的猜疑倒戈、引来多少王族的借机生事,也是要考虑和防范的……
入长安,会更倦。
所以,不入长安,他只是想让自己在这驿馆里好生休息几天,这也不成吗?为何在他不想追究任何事情的时候,这些人还要来打扰……打扰他难得的……宁静。
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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