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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
但,他们没有。
暂时停止抱怨衣袖太紧的贺楼见机加快一步,走到宇文含身后,悄道:“那汉人胡言乱语,王爷别放在心上。”
开玩笑,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虽然不擅射驭,卜术却也不差,王爷若想测字,找他不就好了。
“无妨。”宇文含摆了摆手,只当这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渐行渐远,明明不当一回事,那先生的话却阴魂不散地绕在脑子里。那话让他想到当年梨花树下,她似随意又似有意的一句——“梨花年年开,年年败”。
王嫱绿珠,飞燕合德,天下美人层出不穷,他见过许多,却独独忘不了那双懒眼,忘不了当日城墙上她一句“望之心醉,闻之色动也”的戏语。
注意那算卦先生,也不过因为乍入眼的那片墨绿净袍……
墨绿色呵……
当年她自城墙倒跃而来,穿的不正是一身墨绿……
思及此,一时惘然。
忖想之间,双目漫视,眼角突瞥见街角闪过一人。
那人……宇文含双眸一灿,快步追上。独孤用命与隐卫二人紧跟其后。
“王……公子……”喃喃抱怨腰带太紧的贺楼见机张口叫了声,赶紧追上。
有人跟踪?
行走的女子脚下一顿,微微侧头,抿唇一笑。
行行走走,偶尔在小摊边停一停。因为战事,众多商铺关门的关门,惨淡的惨淡,就连街边的菜农也稀少可数。
来到一处偏僻小巷,女子贴墙而立,闻得一道脚步声接近……只有一人……
运气于掌,她猝然发难。一掌推出,竟然未遇到抵挡,要收回掌气,已是不及。
一声闷哼,那人被推出丈外。
收掌定眼,女子双目一瞪——
他……
黄昏时分,城外郊道上——
终于将难受的腰带解下来当麻绳甩的俊公子暴跳如雷,“用命那个笨蛋,为什么让吾出城,他自己却留在城里找王爷。”
随行的两名隐卫嘴角抽搐,一人道:“将军是为保护世子安全。”
“吾用得着他保护吗?要他保护,吾这些年凭什么一人游历中原,啊?”他不就是读书万余卷嘛,不就是不会射箭嘛,不就是不会功夫嘛,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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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五章战武陵(5)
甩甩腰带,贺楼见机已经气愤到顾不得“深以为耻”了。
“将军让属下送世子回营,也是为了更快找到王爷。”
抽搐……俊公子一眼瞪过去——更快?
——送他回营,独孤见机就能更快找到王爷?
——这隐卫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嗯?暗示他碍手碍脚,还是说他是个包袱?
盯着两名隐卫,狠狠地盯、盯、盯……半晌,贺楼见机满肚子气愤化为一叹,甩袖,回营。
他就说,乔什么装,入什么武陵,撤军多好,现在,王爷也丢了。
宇文含没想过自己会受伤,在武陵。
胸口上的一掌的确很痛,让他昏迷的,却是后脑在墙砖上的重重一撞。
幽幽睁开眼,不是营帐……
动动脖子,脑后传来刺痛。轻轻蹙眉,他扫视所处之地:残缺一条腿的长凳,破烂的桌子,桌上一盏半晦半明的油灯,火焰比黄豆大不了多少……
应是一间……视线最后定在有点霉味却盖在自己身上的杂花蓝被上。
破草屋——他肯定。
掀被欲起,一道轻柔的声音自门外飘进来:“公子醒了?”
他抬眸看去,有点昏暗不清。那人走近,将手中的碗放在烂桌上,挑动灯芯,让火光亮了些。
朦胧的油灯为此人罩在一层柳雾般的色彩,却已够宇文含看清:长及足踝的束口深蓝布裤,同色对襟广袖衫,衫上染有宝相花纹,襟边滚了一圈白边,腰间系着一条白腰带。那腰带侧系,很长,垂至膝盖。
那人的头发……仅挑了一缕系在脑后,发带也是深蓝色,随着挑灯芯的动作,大袖翩翩,过腰的黑发与白腰带混在一起,竟荡出别样风情。
这人身形纤细,不知是女子还是少年?暗敛黑眸,宇文含等那人走近。
油灯挑亮,那人端起碗走到床边,轻轻送上,“公子喝药。”
扫了眼黑如墨汁的药汁,他抬眸——
脸……肤如莲荷,自然成韵,唇未施脂,形如野菱,鼻上有几颗小斑点,却不失俏丽,两颊边垂着丝丝缕缕的散发,盖过耳根。
这身形,他熟悉,却又不熟悉。
这张脸,不黑,所以他不熟悉。但这双眼睛……这双常令他忆起,却从未曾入梦的眼睛,他熟悉。
一双懒眼呵……
“公子?”女子歪头唤了声,语有歉意,“公子的伤是小女子所为,因为战乱,城里的大夫都躲起来了,这药是村里的一位夫子开的方子,希望对公子的伤有好处。”
这次又扮什么?敛去心思,他浅浅勾唇,接过药碗,眸上映着两点烛火,灿烂异常,“姑娘是因为在下跟在后面,误以为是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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