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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也开始怀疑,她的病症,并不是针对男子,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说,是花粉过敏?”
“不是我说的,你家里人说的,说起来我也见过些花粉过敏的,不过严重成你这个样子的,还真没见过。”他举起手里一个盒子,“你想先试试那种,都是这两天开着的花,栀子怎么样?”
“不用。”
上官馥一怔,她已经叫了她的两个护卫进门,“既然要用蜂毒,现在就去抓蜂。”
“不行。你以为这可以随便用吗?传粉的蜜蜂各不相同,蜂毒也不一样,这样太危险,只有让你反应最大的花粉,相应的蜂毒才合用。”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这样。”他怒目一瞪,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没有为什么,那么现在就去抓蜂。”
那两个护卫真的转身离开,他把瓷盒扔回桌上,“你要找死你去好了?谁管你?”
香粉洒落,四溢在房内,她突然咳嗽了几声,上官馥冷笑道,“受不了了?”
她喘着粗气,一时无语,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眉眼淡淡,却带着一丝无力,和之前不一样,这次不是因为过敏后的身体无力,而像是一种积年累月带来的绝望。
他怔住了,这还是梅大少吗?居然会露出这么无助的眼神。
梅期大概是发现了自己一时的失态,掩嘴作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好半晌才听到他难得温和地开口,“如果你对这种花粉过敏厉害,蜂毒下去治愈的可能性就很大,其他的,或许只是白忙,你也更加可能对那种蜂毒过敏,毕竟蜂毒中本身也带着花蜜。”
她终于睁开了眼,“多谢,不过,无妨。”
他拂袖而去,“既然如此,那看来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梅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扯出了一个苦笑,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在这个男子面前,失了心神。
他没有关上门,飘散的香粉气息已经渐渐散尽,窗口的日光下,还可以清晰地看见无数粉末在光晕中,舞动。她的思绪,回到很久以前,慢慢的,来到了一年前的元宵。
她还记得那时正是子时,正月十五的子时,琼波楼的顶楼窗户大开,低头还看得到院落屋顶上的积雪,她在窗沿上扣着右手,“大少,很晚了。”
“今晚我就睡在这里,明天一早启程。”她伸手拉上窗户,“梅平,你也下去歇着吧。”
“是,大少。”
她回身走到软榻前,拥着毛毯和衣而卧。
今日,是元宵,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可惜,这个家,已经多久没有一起安安稳稳地过过一个元宵了。之前还能和老二老三在自己的院中一起玩闹,可是自从她当起了这个家,就连那样的日子,也在远去。
夜凉如水,月华映雪,透过窗户的微光照着软榻上的人,微蹙着眉,即使在睡梦中,也似乎很不安稳。
一直到不久前,她才知道,就在那个晚上,酒醉的护卫们互相靠着身子昏昏欲睡,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翻过梅家的围墙,扬长而去,都没有发现对方。
香粉粉末还在不住跳跃,她越加无力地闭上眼,这个家,连她们,都已经不想留下了。
其实她该知道的,奶奶的独断专横,已经把梅朝和梅朔逼到了底线,梅朔甚至曾经问过她,“如果有一天,我也被逼走上娘的旧路,老大,是不是到那时,你才会放我离开?”
她也不想的,老三,可是,她不可能放着梅家不管,放着四大作坊不理,任由她们自生自灭,这些,也是娘亲的心血。
何况,还有那个程家,虎视眈眈,这么多年,美人计一招不成,又来一招,不曾歇停。
她突然觉得好累,梅期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大概,这些香粉,把她的身子都搞差了。
***
几天后,梅朔终于和梅安撕破了脸皮,离了家。
“大少,我们抓了很久,就抓了这么几只。”
梅平手里抓着一个网兜,里面可以看到有几只,马蜂。
梅期低头看了几眼,没说什么,“他呢?”
梅平摇头,那日上官馥拐了林绰出门,可是第二天不知道怎么会又被大少给带了回来。他骂骂咧咧地双手叉着腰站在客院前,自家大少居然一个字都没敢回。
她摇了摇头,努力把梅继之前那段大少悲惨未来的说辞从脑海中给赶了出去。
“这些先放着吧,我没空办这个。”
“大少要上作坊去?”
“嗯。”这一大批栖凤木是她寻回来的,亲自检查过,最近也不是梅雨季节,会出这么大的差池,就只有一个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程凌在哪里?”
梅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从老主子说要他嫁给三少后,他就没出过房门。”
“好了,我知道了。”
她走出房门,不太意外的,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斜靠在桥头,撕着手里馒头朝水中扔着。
“大少,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要出门。”
“不抓蜜蜂了?”
“梅平和梅继在抓。”
“是啊,昨天还捅了个马蜂窝,真是好本事。”他挑了挑眉,真不知道那两个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