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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比如说此时正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的梅家大少。
上官馥正坐在她床边翻白眼,他是个做香粉的,又不是大夫,何况,他没记错的话,这位梅大少对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反感的很。
上官馥不只做香粉,胭脂、唇脂、眉脂、黛粉、花钿、刨花水,但凡男子的妆奁之物他都做,不过最拿手也最出名的,是香粉。
“等等,你们是说,她对我做的桂花香粉反应最大,要抓了替桂花传粉的蜜蜂,用蜂毒蛰她周身穴位,治她的过敏症?”
“确实如此。”身后尚且站着三个人,梅安,秦默,和一个大夫,梅平和梅继正在门口附近。
他耸了耸肩,“桂花十月开花,以风相传,哪里来的蜜蜂?”
梅安皱着眉,“怎么会没有?现在正是春天,不可能吗?”
上官馥转过身,忍不住又想翻白眼,这个老奶奶还真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连季节的事都想插个手,“我说了是木樨花,就是桂花,这个季节,谁都变不出来,你要有本事让桂花在春天开你去好了,我又没拦着你。”
没人回应,他继续道,“还有,我饿了,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上官公子,这边请。”梅继领着他出去。
身后的人一时都无话可说,不多时出了房间,上官馥跟着梅继走到院落门洞口,却停了下来,梅继回身问道,“公子不是饿了?”
“不想在这里吃,你们无缘无故带我来这里,我现在要回去了。”
“大少的病症因香粉而起,而你最精通于此,老主子有命,还请上官公子在府中暂住。”
他瞪了梅继一眼,“暂住暂住,说的倒是简单,那我的铺子,我爹爹怎么办?”
“公子铺子的一切损失梅家都会赔偿,并且已经请人通知公子的父亲。”她伸出一手,“兰苑已收拾妥当。”
五瑞客院,松、竹、萱、兰、寿石,林绰正住在松苑,程凌在竹苑,萱苑一间房的门框坏了,还未修好,于是他被安顿到了兰苑。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上官馥站在房前小院里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倒是不错,不过住在这梅家实在是无所事事,挠挠头,转了转眼珠,既然人家都请他来了,他就出点力好了。
出了客院,他一路走到了菡萏院,一抬眼正见到昨天拦住他的那个护卫,“喂,你帮我个忙。”
“公子请说。”梅继躬身道。
“你去我铺子里取些东西来。”他不顾梅平瞪起的视线,推开梅期的房门,自顾自走到书桌前坐下,饱墨舔笔,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纸,吹干了折起来,“你给我爹爹看这个,他自然知道我要什么,会收拾了给你带过来。”
梅继接过来出了门,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梅平站在门外,“他要什么?”
“不知道。”她摇头,“我很快回来,你守着大少。”她压低了声音,“我一见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预感?”
梅继眼皮上挑,“也说不清楚,大少的悲惨未来。”
“乱七八糟。”梅平在她背后拍了一下,拍在腰际,“快去快回,我看着。”
***
梅期醒过来的时候,正是这天上午,日头正艳,一睁眼就见到自己房里多了个不该存在的身影,一身红衣,红鞋,只在领口缝了两条淡色镶边,一头乌黑长发滑亮无比,比普通人的发丝看上去都要柔顺,服服帖帖地用簪子挽起,同是挽髻,却一点不见清雅风范,微微有些斜,倒是显得有几分俏皮。梅期想起了程凌,倒是觉得这个髻让她更加顺眼。
那红衣人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过头来,他的眉毛很淡,用黛粉画了两道涵烟眉,唇上也抹了浅绛色唇脂,不算浓,但在梅期这会映着日光看来,这人却是尽显嚣艳。
不是俗艳,俗这个字和他搭不上边,艳,是嚣张的艳。但是只一眼,她就知道,那不过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一张面具,就好像娘和爹刚走的时候,她也学会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久而久之,面具已经不再是面具,早已同她自己融为一体。
“你醒了。”他开口道,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大少竟然还记得我,真是受宠若惊。”他连连摇头,却不走近,离她的床甚远一段距离。
“任谁当街被人大骂,都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她慢慢坐起了身,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有力气,“梅平呢?”
“大少是在讽刺我?”
“我讽刺你?”梅期不解道。
“当街骂人,泼夫之举,大少可是这个意思?”他走近了一步,梅期没注意到,只是摇头,扬声唤自己门外的护卫。
“大少,你醒了。”她惊喜进门,梅期无力地点了下头,“我饿得很,什么时辰了?”
“巳时刚过,大少你先躺着,我这就去厨房。”
梅期还想说什么,她已经一溜烟跑没了影,她靠在床头,上官馥歪了歪头,“你有胃口吃东西?”
“就是没有,只想喝点清粥,没来得及和她说。”她闭上了眼,似乎说了这些话已经很是吃力。
包括这个男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房里,她一时也没顾得上再问。
***
梅平没什么分寸,厨房里掌勺的大娘却清楚梅期刚醒过来胃口肯定很差,给她准备了一碗绿豆粥,一碗南瓜粥,还有几碟清淡的下粥小菜。
梅平收拾了托盘出去,临走前不忘看了眼那个一直杵在房内的身影,很想把他瞪走。她前脚刚走,梅继后脚就回来,一大个包裹递给上官馥,“公子,都在这里了。”
“谢了。”他接过来,在梅期的书桌上理了块地方出来,梅期看着他一盒盒像是摆摊一样,在桌上摆开来,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在干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你花粉过敏,尤其是对桂花。据说用蜜蜂蛰穴可以治好,不过金秋十月桂花开时可已经找不到蜜蜂了。所以,”他挑眉指了指桌上一排瓷盒,“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再替你试试,还有那一种花粉会给你这么大反应。”他故意不怀好意地加重了那句送上西天的语气,相处了几个时辰,梅期也大概知道了他的一嘴尖牙,出不来什么好话。
“蜂毒蛰穴。”她喃喃低语,自己从去年元宵开始,离家了整整一年,一来是为了寻栖凤木源,因为栖凤木生长不易,大片的树林并不多,上了年纪的粗壮大树更少。而二来,也是为了寻访名医治自己一碰触到男人就会发红疹,打喷嚏的怪病。
因为自己的这个怪病,所以她一向离男人远远的,家里人都清楚,最近也不可以靠近她三尺以内。
不过最近却遇上了件怪事,那日带着梅朔的林绰上黄府,席间他突然起身撞到了自己,她居然并没有什么反应,以至于惊愕地掉落了自己的酒杯,可是随后被上前收拾的小侍一靠近,她却又开始长了红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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