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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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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了。见多识广,一般人看不顺眼,脾气长进了,变得暴躁,跟老师们说话没有好心情,总是板着一副冷面孔,对待老师像对待犯错误的学生,不这样就显示不出他当校长的威严。

汪力是从老师一步登天当上校长,他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早几年前他还是一个典型的“半边户”,妻子儿女远在离校六七十里外的家乡务农。他每周星期六下午骑一辆破自行车回家种田,星期日下午又骑车回学校,连乘车的钱也舍不得花。有一天骑车回学校,自行车胎炸了,他爱车如命,竟然背着车走了十五里路,累得浑身汗淋淋的,连头发都sh了。他抽的烟是几毛钱一包的“江河”牌香烟,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意思把烟盒拿出来,用手从口袋里摸烟抽,他的生活够清苦的了。汪力以前说话也很和气,跟老师们相处得非常好,经常跟老师们玩扑克,谁画完一个乌龟,就爬桌子,一玩就是半夜。有时也写点文章在有关报刊上发表,全县教育系统颇有点名气。那年学校缺校长,上面考察领导班子,定了一个框框:共产党员,大学本科毕业,在国家级教育刊物上发表过文章,教龄十年以上,年龄不超过四十五岁,全校就是他符合条件,他没花一支烟的本钱名正言顺当上了校长。大家开玩笑说他“别人靠关系,你靠运气”。

斗转星移,交上官运的他,一切发生了改变:出进有小车;抽烟是高档的,不要自己掏一分钱;喝酒只要想喝餐餐都有;逢年过节,生日喜庆有人“朝贡”;人人对他都低眉顺眼,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有如此辉煌灿烂的今天。特别是他与刘恒坡搅合在一起,一唱一合,更是春风得意,在校呼风唤雨,把一切都没放在眼里,芸芸众生唯我为大。

凡振华跟汪力的关系当初相当不错,他们是邻居,既是牌友又是酒友。谁家来了客,谁家有好菜,都相互邀请作陪,不醉不罢休。汪力当校长后,凡振华请汪力喝酒的次数更多了,只要汪力不外出吃饭,一般就在凡振华家喝酒。凡振华也沾过汪力一些光,用车呀,讲学生择校读书,都一切免费。有时凡振华到校长室去玩,汪力也很慷慨,主动把自己抽的精品白沙烟给凡振华抽,有时也把别人送来的中档烟整条给凡振华,凡振华开玩笑说:“校长,你鸟枪换大炮了。”

生活小事他俩确实好得像满姑娘咳嗽没谈。但大事面前是非分明,汪力从没关照过他。学校评优晋升,凡振华没有份。六十多个老师每年评优总是评那几个领导,学校的工作好像就是那几个人做的。老师们意见大。凡振华四十五六岁,工作努力,教学效果好。那几年,年年勇挑重担,教两班语文还当班主任。领导有的连续评五个优,他一个优也没评上。评中级职称他早够条件了,可一直没机会。凡振华多次私下找汪力讲情,汪力却说,我个人说了不算数,要集体研究讨论。那一年,年度考核汪力主动找凡振华说帮他到教委弄一个优秀指标,去时他又叫了一个姓蔡的女老师同去,好不容易弄了一个评优指标,汪力不知什么原因给了同去的蔡老师。凡振华气得几天不说话,从此他与汪力疏远了。凡振华有一套为人处世经验,认为经常请领导吃喝就能办好事,办大事。俗语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不知什么时候也时过境迁。现在当官的哪个还贪你的吃,不是铁哥弟兄还真难请到家。他们餐餐大鱼大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的吃腻了还寻野菜吃,生活早就迈上“大康”,根本没看上喝几杯淡米酒。凡振华心里暗暗骂道:“喂狗还有一个情义。”凡振华跟汪力弄干戈即带有偶然性冲动,也有一定的思想基础。但事后凡振华还是很后悔,一夜都没睡着,翻来覆去想了许多,觉得对不起汪力,不该在大会上当着老师的面扫他的兴。领导是最爱面子的,可能他一辈子记恨自己。他一直担心这个问题,直到汪力跟他握手时他才平静下来,怯生生地说:“我也不想跟校长吵,本想心平气和提点意见,哪知一提就发火了……”

第十章挑拨离间

第十章挑拨离间

今天他一反常态,满脸堆着笑容,主动地伸出双手与张晓亮和凡振华握手,说:“昨晚是我脾气不好,使你俩生气了,我深表歉意。”

汪力这一主动,张晓亮和凡振华心里没有一点准备,反觉得怪不好意思,就像偷了汪力的东西,被汪力捉住了似的。凡振华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用双手递给汪力,又用双手给汪力点上火。

“这件事也不能怪校长,确实是行政会上决定的。刘主任提出往年初二班主任会考补助发多了,大家就说今年每人补助三十元。事前我们没考虑问题有这么复杂,就没跟你们商量。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你们有话会场讲不清,会后还可再讲嘛,千万别为一点小事大吵大闹,影响安定团结。”罗贤仍然还在为汪力开脱一切不是。班主任补助发多了,领导又做了什么?领导认为自己多拿补助是天经地义的,好像有中央文件明文规定似的。

张晓亮搔搔头皮,看见凡振华一幅虔诚的样子,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校长大人大量,我很感动。对不起你的地方请多包涵。”张晓亮这次打抱不平纯属心血来潮,一时冲动偶然发生的事。他不如凡振华有实力,他俩口子要评职称,要住楼房,这些事若跟校长吵翻了脸一般说是免谈。昨晚跟汪力争吵后回到家被妻子唐玫英狠狠骂了一顿,并且拧着他的一只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别人捧校长都捧不到,你到找校长骂,你我拼死拼活地干工作图个啥?”张晓亮没吭一声,坐在矮椅上抽闷烟。他与汪力没有什么怨恨,汪力还是很器重他的,因种种原因没达到某种目的,也不是他的过。汪力轻信刘恒坡的话,也是被迫无奈,他需要升迁,就得巴结他。这个世道人们看重的就是权力。自己的性子怎么就控制不住呢?张晓亮很后悔,不该跟汪力斗。

三人怀着不同的心态,重归于好。这也是做领导的策略,团结广大人民群众嘛。汪力扳着脚指头不在意地笑着说:“钱是少事,只要大家高兴就好,我的意见还是照去年的规定办吧。”

凡振华欢天喜地地笑着走了。张晓亮边走边思考,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汪力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他真的有那么大量?联想昨晚散会时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张晓亮总觉得太突然、太跷蹊。

张晓亮边走边想,快到学校花坛凉亭边,碰到教务主任刘恒坡。张晓亮一般不跟他打招呼,不是工作原因从不跟他多说一句话。这个人有说不出的味道,阳奉阴违是他的性格,拍领导的马屁股拍得最好。每年春节过后他只请汪校长吃一餐饭,其余时间从不请客。学校什么好处他可捞尽,每年出席县市的教育工作者,争来争去谁也争不过他;他接连九年年度考核优秀,连加三级工资,校长都说他运气太好。凡振华最佩服刘恒坡这一招,曾一心一意拜他为师,刘恒坡笑而不答。张晓亮除了看不起他当领导外,跟刘恒坡还有一点过节,那年学校举行田径运动会,张晓亮当田径裁判,刘恒坡班有一个女生无中生有告诉他:裁判把她的第一名判为第三名。刘恒坡不分青红皂白就在田径场上乱骂了一顿:“瞎了狗眼。晓不得计时就莫计嘛,一名三名都搞不清,白吃饭。老子ca他娘。”张晓亮开始以为他在骂别人没做声,后来听出弦外有音,一下子火冒三丈,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把马表掷在地上,冲着刘恒坡反唇相讥:“谁家的疯狗在乱叫,老子ca他娘。”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两人骂得面红耳赤,难分胜负。最后两人结了一个大疙瘩,相互心里都有点不舒服。别人看到领导总是点头哈腰,张晓亮总是待理不理。刘恒坡当上了教务主任,张晓亮仍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张晓亮心想,人不求人一般高,如果不想评职称,校长我也没看起。你一个芝麻大的小主任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经常跟老师们说:中国人奴性太强,当官的脾气完全是这些有奴性的人惯坏的。

张晓亮有意低着头,想绕道而过。刘恒坡主动上前打招呼:“老张,没想到你很正直,敢说敢干给老邓一个下马威。”

张晓亮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不解其意地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刘恒坡忙解释说:“行政开会时我说初二年级班主任事很多,补助不能少,老邓偏不听,你看,弄得大家好不开心。”怪了,刚才老罗说是他提议初二班主任补助多了?老刘怎么说是老邓的责任?老刘现在是老邓的心腹干将,不可能背着老邓说这话。那晚争执时老刘明明一言没发,还暗暗发笑。张晓亮揣摩不透这个道理,担心他又在耍什么阴谋,张晓亮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漫不经心地附和了一句:“其实给多给少无所谓,不合理的事也不仅这一件,我现在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刘恒坡碰了个没趣,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再往下讲,尴尬地走了。

第十一章为虎作伥

第十一章为虎作伥

果然,不愿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星期五下午学校清帐小组开始算学校经费帐,以往是罗贤集体通知的,有时在学校广播里反复喊三四遍。这次罗贤做得很神秘,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他站在数学组门口用手势暗示乔世雄老师出来。乔老师现在是数学教研组组长,学校团委书记,是一个有面子的人了。他正埋头工作没反应过来。张晓亮看见罗贤喊乔世雄,就提示他:“乔书记,罗老师找你”。罗贤跟乔老师在门外嘀咕了好一阵,乔老师才进来,跟在数学组办公的卫校长说:“下午学校通知我去总务室清帐。”并用眼瞟了一下张晓亮,有意暗示他清帐的资格被取消了。张晓亮瞬间反应过来,脸上好像有无数的鸡虱在爬,胸口堵得慌,他黯然神伤,异常落寞和悲感。

十几个老师的目光“唰”地齐投向张晓亮,就像无数条鞭子打在他的心坑上。他的心一沉,心里很惶恐,一种被人捉弄后又在背后暗暗通了一刀子的感觉涌上心头,热血直往上涌,头皮是麻木的,气堵在喉咙里闷得慌,想说想吼闭了闭气终于没发泄出来。张晓亮从老师的目光中看出一层含义:枪打出头鸟,爱管闲事决没好下场。自古以来都是当官的变着法儿整百姓,没见过百姓斗赢过当官的。老师们停止了往日边办公边说笑的习惯,办公室里显得十分肃静。越肃静张晓亮越不自在。他此时多么需要别人的安慰,更需要别人帮他说半句公道话,可是没有人理解他。他在装着看书,满脑子一片空白,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可不知看了些什么。张晓亮再也闲不住了,对卫校长说:“卫校长我是清帐小组人员之一,怎么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把我踢了?”

卫校长是抓教学的副校长。听说他以前踌躇满志,想干一番事业,后来犯了点事,就蔫了。从一个乡中学校长调过来,变成一个连树叶掉下来怕砸碎自己脑袋的好好先生,从不帮谁说句公话,生怕得罪人。他只顾在写字连头也没抬,简单、扼要、干脆地说:“你找汪校长,我不知道。”

张晓亮知道自己白说了,他急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狠狠地扔下书本,去找汪力问个明白。刚走出办公室老师们议论开了:“跟领导斗总是吃亏的,鸡蛋碰不过石头。”

张晓亮在校长办公室找到汪力,汪力一听吃一惊,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昨晚老罗提过清帐小组换人一事,但没有具体提换那个,我跟他说你是组长看着办就是了。

张晓亮易冲动,心中不平,话里就带一股怨气:“学校清帐小组人员是职工代表大会选的,又不是老罗一个人定的,说不要就不要?”

“你去找老罗,我又没换你。”汪力推得一干二净,汪力想,我没找你麻烦,是念你过去还有一段交情,别人怎么样我就管不着了。张晓亮也觉得他诚恳。只好怏怏离开汪力去找罗贤评理。张晓亮心想,这家伙仅这么一点权就暗中使绊子,讨好主子,陷害忠良,真不是东西。一个学校纪检组长是这样,助纣为虐,难怪*越反越败。如果罗贤在他面前张晓亮真想掴他两耳光。他刚走近总务室,听到清帐人员的说笑声,他真想冲进去把帐本收起来,跟老罗大闹一场。

唐玫英知道情况后紧追过来喊住了他。她怕出事,把张晓亮硬拉了回去。“你不是多次跟我说不想算帐,眼不见心不烦,落得一个自在。少得几个清帐补助钱我们也能活下去。”唐玫英自己本来也为这件事很气,她不能火上浇油,硬装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开导张晓亮。

张晓亮冷静下来,觉得妻子讲的在理。他确实早不想算这个帐了,算帐时只有罗贤一个人说了算,全是他一人ca作。他从帐本上把收入多少,开支多少摘抄出来,再把收支数打一遍,两抵的余额与帐面余额相符合就是了。从不看收入到位没有,开支是否合理。张晓亮有时建议对不合理的开支向群众亮相。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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