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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点头道,“这一招果然够卑鄙的。”他神色一正,大义凛然道:“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何况楚天遥助纣为虐,意图谋反,这等大逆不道的行为,人人得而诛之!”我沉吟不语。他试探道:“庄主,您不会是对他动了真情吧?”我瞥了他一眼。他面色微变,忽然长叹一声道:“林老庄主若在,必定也很赞同此计。”我靠!竟敢拿林千易来压我?看来容疏狂这个庄主做的很窝囊啊。我点点头。“此计甚妙!但不急于一时。”他面露喜色。“那么庄主准备何时行事?”“时机成熟,我会通知你的。”我问道,“对了,你跟京城的官员熟悉吗?”他一愣。“御驰山庄在京城经营一些生意,跟他们有些往来?不知庄主为何问这个?”“了解一下山庄的经营情况。”我说,“他们中有没有人收过我们的贿赂?”他满脸狐疑。“基本上都收过。”“把名单给我。”“这个……”“快去!”他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就拿了三张纸出来。我大吃一惊。“这么多?”他苦笑一下。“没办法。本朝重农抑商,生意难做,上下都得打点。”我收起名单,起身往外走。“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庄主!”他跟上两步,“那件事……”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道:“属下等庄主的消息。”我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黎医生还在吗?”他又是一愣。“还在!”“他在哪里?”“在后院客房。庄主要找他,属下带您过去!”“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说着转身朝后院去,刚过水榭,就看见一道黑影疾闪而过。我靠,居然敢夜窥御驰山庄,太目中无人了。我待要追过去,忽听有人叫了声:“容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黎秀然满脸笑容的迎上来。“姑娘气色大好,想必武功已经恢复。”我笑道:“托先生的福。”他谦虚道:“不敢!”我心知这时肯定追不到那人,只好作罢。“黎先生,我最近身体不大舒服,想请先生看看。”“哦?”他一怔,“姑娘请到房内坐下,待老朽先把把脉。”我进房坐定,他垂目把脉。半晌,他抬头道:“容姑娘的身体很好,并无大碍啊。”我一愣。“真的没有问题?”他也一愣。“老朽自认医术尚可——”“我绝不是怀疑您的医术。”我连忙解释道,“只是在我中玄冰寒玉掌之前,已经中了一种奇毒。”他吃惊不小。“是何奇毒?”我摇头道:“不知道,据说此毒没有解药。”他笑了笑,道:“根据老朽数十年的行医经验,天下绝无解不了的毒,不过是解药尚没被人发现罢了。请让老朽再看看。”他查看一下我的眼睛,再次握住我的手腕,约一盏茶的功夫。他道:“容姑娘确无中毒征兆。”我万分疑惑。风亭榭说这种毒天下无解,显然是剧毒无比,莫非连黎秀然也看不出来?我仍有些不确定,但又不好意思一再追问他,免得他又以为我怀疑他的医术,只好客套一番,告辞而出。回去的路上,自己想想真觉得好笑。这么权威的医生都说我没有中毒了,我却一个劲的怀疑人家,好像巴不得自己中毒一样。
第十一章艳少中毒疏狂出关(1)
我回去时,艳少已经睡着了。这家伙最近很嗜睡。我不敢惊醒他,悄悄出门到后院的竹林站定,只见月挂梢头,花影扶疏,夜色宁谧。我拣起一颗小石子,朝林中投去,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簌簌腾空惊起。我飞身探手抓在掌心,借着月光一看,是只颇可爱的小鸟。可惜了。我直奔书房,点亮烛火,铺开宣纸,拿出蓝子虚提供的名单,找到那些个看着不顺眼的名字,忙活起来。嘿嘿,朱瞻基同学,你不是要名单嘛,我现在就写给你!反正谁也没见过那份名单,谁也不晓得它长什么样子。约摸一个时辰,我就制作出一份鲜血淋淋的名单,拿起来就着灯光一看,嗯,很像那么回事,不枉我累得腰酸胳膊痛,幸亏我之前练过一点书法,否则这么多种笔迹真是要了我的命。我刚把名单收好,就听见艳少叫我的名字,连忙开门出去。他站在门口,笑意盈盈道:“原来你还这么好学?”我挥手灭了烛火,干笑道:“嘿嘿,我可是饱览群书。”“是吗?”他轻应一声,揽着我往回走,“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我坏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独守深闺,寂寞难耐呢。”他笑,忽然咳嗽起来。我逗他。“不用这么激动吧。”他止住咳嗽,抬眸瞪我一眼,苍白的面上浮起一丝嫣红,清澈的瞳中隐隐透出一股深紫色,在皎白的月光映照下,莫名妖艳。我痴痴看着他。“你的眼睛……”他面色微变,遂即调皮的眨了眨眼。“我的眼睛怎么了?”我双手捧着他的脸,皱眉仔细去看,那抹深紫色又不见了,清亮眼眸黑白分明。“奇怪……可能是我眼花了。”我笑道,“不过,你今天晚上可真是美丽啊,面带桃花,眸光璀璨。”“老天!”他闭上双眼,无力的shen • yin一声,脸上颇有一种无奈的神情,“快回房吧,夜凉了。”我挽着他的手,笑嘻嘻回房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我本想找机会叫蓝子虚来拿名单,结果楚天遥要我陪他到街上去逛逛。说起来,我自从穿越到明朝,还真没有好好玩过。他领着我一路买了很多琐碎的东西,还亲手挑选了若干上等的胭脂水粉,头饰珠宝。这个人平日里手不沾尘,今天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经。我满腹疑问,问他,他却只笑不答。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悠闲的喝着茶。我敲敲桌子,佯怒道:“你再不说,我就不陪你逛了。”他握住我的手,孩子气的说:“那这么多的东西,你要我一个人拿啊?”“你买的东西,当然是你拿。”“可是,这都是买给你的啊。”“少来。我可没要这些玩意。”“先吃饭吧。”他拿起筷子,“吃完饭,还有很多东西要买呢。”“我——”“你真的很烦啊!”他伸手按下我的头,轻喝道,“快吃饭!”我沾了一鼻子的米粒,气得埋头猛吃。片刻后,就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顺手把他的酒也抢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睁圆两眼直瞪着他。“我吃饱了,走吧!”“可是,我还没吃啊。”“嘴巴长在你身上,谁叫你不吃的。”“悍妇!”他嘀咕一声。“你说什么?”我两手叉腰。“我说你脸上沾了一粒米。”我连忙擦掉。“别以为我没听见,晚上跟你算帐。”他笑着下楼,我连忙拿起东西跟上去,一路穿街越巷,来到一家门面很大的衣馆。他挑了一匹艳红布料,吩咐老板裁剪两件喜服。我奇道:“这是干什么?”他淡淡道:“拜堂用的!”“谁要成亲?”我惊呼,忽然灵光一闪,“难道……你要娶飞舞?”他笑着拥我出门。“你怎么会扯到她身上。是我们俩拜堂!”我皱眉。“我们不已经是夫妻了嘛!”他佯怒。“你还说——竟敢在新婚之夜跟人偷情。”我立刻赔笑。“最后还不是栽在你手里了嘛!你这么厉害……”“少拍马屁!”他冷哼,“我问你,你现在把我当艳少,还是楚天遥?”“这个有区别吗?”“当然!”“两个都是你啊!”“回答问题!”他加重语气。“嗯。以前呢,我是喜欢艳少多一点。现在嘛……”我故意沉吟。“快说!”“根本就是一个人嘛!”他停住脚步,怒目瞪着我。我无奈,万分委屈的说:“无论你是艳少,还是楚天遥,我都喜欢行了吧。”“这还差不多!”他重重哼一声,面露微笑。暴君!我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个家伙可从来没有对我表白过。不行,得问个明白。我快走两步追上他,问道:“那你呢?”“什么?”我涎着脸,笑嘻嘻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反问:“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啊?”我叫起来,“你太过分了——”他笑。“这样就生气了?”我抓住他的胳膊,喝道:“快说!”“嗯!这个嘛——”他学我的语气,“好像是从你掉到我身上开始的。那一刻,我在想——”“想什么?”他一本正经道:“我在想,原来我楚天遥的魅力这么大,居然能令一个女子如此奋不顾身的投怀送抱——”“我的天!”我抚额惨叫。这个自大狂!他微笑。“我贪图你的美色,不是吗?”我白他一眼。“所以你打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他乐不可支。我长叹。“天知道,我一直当你是个败家子,而且你那么好骗——”“哦——”他也故作恍然,“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我嬉笑一声。“这又有什么关系。如今我嫁了你,你娶了我,这叫做双赢。”“双赢?”他笑出声,“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词语。”“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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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熙元年四月十二,大明湖畔,楚宅。整个院子张灯结彩,下人们都换了新衣,就连凤鸣也换了一身鲜亮的珊瑚色,一派喜庆气氛。除了新郎新娘是旧的,其他基本都是新的。我与艳少将一套礼仪行毕,进房坐定。他一直痴痴的看着我,我亦痴痴望着他,颇有一种尽在不言中的意味。红烛映照下,他艳红的衣,银白的发,漆黑的瞳,三种颜色均纯粹到极致,有股妖异得近乎圣洁的感觉。我竟恍惚有种不祥的感觉,但这个念头立刻被我过滤了——这一刻,想这个实在是种罪过。于是,我微笑道:“红色很衬你,果然不负艳少之名!”他兀自傻看着我,呐呐唤我的名字,叫得我莫名心疼。我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在这里。”他微笑,语气略带感叹。“奇怪,世间有你这样一个人,我竟没有早点认识。”我笑。“现在也不迟!”他不语,只是定定看着我。终于,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他忽然道:“疏狂,我其实一直有些害怕。”“害怕?”我震惊抬头。他点点头,轻叹道:“我害怕你会突然恢复记忆,然后发现我并不是你最爱的人。”我呆住。我从来不知道楚天遥也会缺乏自信。原来他是这样的爱我,以至于不能够承受失去。我低头亲吻他的手。“傻瓜,你就是我最爱的人。”他反握我的手,苍白的面上泛起红潮,忽然近乎自嘲的笑了笑。我问。“傻笑什么?”他轻叹。“我突然想起,你在蠡湖那一晚所说的话。如今看来,倒像是一道谶语。”我一愣。他温柔的看着我。“我的前半生恃才傲物,放浪形骸,本以为把一切的红尘情爱都堪破了。没有想到这次甫出江湖,就迎头遇上了你,像是命中注定。”他笑了笑。“疏狂,你能理解这种心情吗?我感觉有泪盈睫,将落未落,用力一点头,热泪倾洒。他抬手拭去我的泪珠。我笑了笑。“你放心!我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恢复的。因为——”我抬起头,看定他的双眼,轻轻道:“我根本就不是容疏狂!”他微微挑眉,没有过激的表情。我小心翼翼道:“我说出来,你不要被吓到!”他展眉一笑,眉间重新焕发出那种不可一世的飞扬神色。“活至今日,我尚未惧怕过何事!”于是,我将事情始末细细告知于他。他面无表情,眸光深邃而飘渺,捉摸不定。室内静默。良久,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笑道:“果然够吓人的!不过,终于了却我一桩心事。”“嗯?”我不明所以。他微笑。“方怡不会爱上林少辞,不是吗?”我惊叹。“老天!你只关心这个?”他反问。“那我应该关心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些历史大事?”“眼下,我最关心的是你!”“啊?”我喜形于色,脱口道,“那你不帮汉王了?”他沉眉,颇苦恼的样子。“暂时,我的兴趣只限于你!我要好好看一看,未来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他说着,一把抱起我,闪入红绡帐中,横卧鸳鸯锦被之上。红烛摇曳满室春光,分外香艳。照老规矩,个中详情,就不细说了。第三天下午,我终于忍不住告诉他,整个大明王朝只有276的历史,汉王谋反必将失败!朱瞻基将登基称帝,年号宣德,史称明宣宗。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端坐亭中,白衣胜雪,宛然出世风采。我摇他的肩膀。“你到底听见没有?”他转头看我,眸光幽深不明。“你呢?”“我?”我皱眉。他微笑。“你是御驰山庄的庄主,我是汉王的谋士,他谋反势在必行,我们是敌非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愣住。他站起身,道:“疏狂,倘若我一定要扭转乾坤,你会怎么样?”我呆了一下。“我只知道朱瞻基是一个好皇帝。”他沉默一会,忽然道:“那我们各尽其力!”我有些生气。“明史已有定论,我就不信你能只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