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3/4)
乌黑的天,不知从哪里飞进来了几个萤火虫,盛烟用被子压着声音,外面的蝉叫一声又一声。
守在外面的流光沉默地垂下了眸,一年过去,他的身量高了些,已经脱离出少年的年岁。他依旧一身黑衣,像从前十几年一般,安静地守着房中的人。
*
隔日。
盛序安听说了昨日的事情,来小院看望盛烟。
盛烟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就好像那些端倪从未出现一般。
她乖乖地让盛序安用手背感知她额头的温度,轻声道:“我都让洛音不要告状了。”
盛序安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发烧,以后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大夫,知道吗?”
盛烟点头,迟疑了一两声,还是没有将一些话问出口。
她望向面前的盛序安,因为隔得近,她的呼吸之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消散过的淡淡的苦涩的药味。
或许血缘就是如此,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她是哥哥还活在这世间的药。
关于谢时的一切是骗她的吗,她不知道。
如若有一天她知道了,似乎也无从苛责面前这个人,说到底,哥哥只是想让她活下来。她轻轻抱住还在不住叮嘱她注意身体的盛序安,轻声道:“我知道了。”
盛序安有些怔住,眼中满是欢喜,一时间说不出来话了。
妹妹主动的亲近,这是第一次。
*
后来,盛烟每日睡觉前,都会让洛音点上一根安神香。
她总是会在梦中流很多很多泪,醒来之后,又恢复往日安静的模样。她开始着手做之前同谢时他们约好的事情,将那两大本夫子送的地志集重新拿了出来。
长安那边又送过来几封信,不时又露出三两处破绽。盛烟怔怔地看了许久,最后将信都收了起来,连同那最初的画像一起,放到房中最偏僻的角落的红木箱中。
她自学了刺绣,花了半年时间缝了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有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衣裳,还有两颗用玉石代替的眼睛,她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谢小时”。
自然是照着谢时的样子做的。
像吗?
要她自己评价,大抵是六分。毕竟布娃娃浑身上下都很软,谢时的一张嘴却只有亲上去时是软的。
当然,她没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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