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2/4)
盛烟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咽下去。
盛序安轻轻抚了下她的背,温声道:“小烟,生死有命。”
回到房间之后,盛烟无端地呕吐起来,她吐了许久,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一旁的洛音忙上来扶住她。
一年前,盛序安回来之后,便又将洛音调回了她身边。
盛烟接过茶水漱了漱口,用帕子将嘴角擦干净后,摇了摇头:“洛音,别告诉哥哥。”
她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洛音手背抚摸上她额头:“小姐,有些低烧。”
盛烟应声:“今日晚上拿一层被子闷闷,哥哥最近很忙,你别去让他烦心。”
洛音只能应‘是’。
晚间,巡抚府的方向传来和尚诵经的声音,盛烟抄写经书的手一怔,笔毫尖一大团墨凝住落下,瞬时就将一整面经书毁坏了。
盛烟怔怔看着,眼中的泪就流了下来。
一年了,谢时忘记她已经一年了。他会不会同人定婚会不会爱上别人会不会永远都想不起她。
彼时她要如何......
这一年,她梦见过槐花,梦见过玉苏,唯唯没有在梦中见过谢时,就好像,连他的梦都将她忘了一般。
被子闷住她的脑袋,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棺材之中,她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安静地,将一切情绪都咽下去。
没关系,只要谢时还活着,她们总会相见的。
她用这一句话哄了自己一年多,今日也就这样哄过去了。
那天晚上,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槐花递给她一块甜甜的糖,同她交谈着树上的柿子又可以摘了。百无聊赖的玉苏斜斜倚在门边,听见槐花今年要做一百个柿子时,忍不住一连翻了几个白眼。
她被熟悉的一幕逗乐了,眼角却垂下两行长长的泪。
*
冥冥之中,她好像意识到,这一年多来有关谢时的一切,不过是哥哥为她编织的一场梦。
上个月,从长安寄回来的信中说道:“安清王府举办了秋日宴,邀人赏菊品蟹,谢时作为主人家,品完蟹后,吟了一首诗。”
盛烟从梦中惊醒,脸上满是被被子捂出来的汗,她低声哽咽着。
哥哥肯定不知道,谢时从来不吃螃蟹的。
从前每每秋日赏菊时,他都只是安静坐地在一旁为她剥蟹。她每次同槐花讲完话,回头便能看见蟹肉、蟹黄、蟹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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