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3)
面对着霍文镜的连声追问,李凌萱目露茫然,身子不停地向后退去。
她眨动眼睫,口中解释道:“……你我一同长大,我不过是惦念彼此的情分。”
霍文镜将包裹了绢布的手掌,狠狠地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巨大的响动。李凌萱先是惊诧,待看清楚了霍文镜受伤的手掌后,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
从她进入房门,直到如今,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在这其中,从李凌萱口中提及到许多人,却唯独没有霍文镜。
“文镜哥哥……”
李凌萱嗫嚅着,想要出声解释。霍文镜却莫名地觉得烦躁,他垂首看了李凌萱一眼,目光冰冷刺骨。李凌萱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隐约明白了,为何在她心中百般温柔的霍文镜,在旁人口中,却成了人间修罗。
如今,这修罗面容也开始在她面前显现。
此刻的霍文镜,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冷漠,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李凌萱腹中所有的解释,在看到这样一双凛冽的眸子时,都无法说出口。
李凌萱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处。
屋子重新归于寂静。
宁静的夜空,突然轰隆作响,残白的闪电闪过,映照出霍文镜冷峻的面容。雨水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将庭院中的草木,淋的东倒西歪。
侍卫在暗处现身,面上犹豫,拱手询问道:“外面下了暴雨,李小姐离开不久,或许会被雨水淋湿,可要……”
霍文镜轻掀眼睑,冷声道:“不必。”
侍卫应声,转身隐在黑暗中。
地面很快冒出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水窝,曜如白光的闪电,倒映在水窝里面。霍文镜站起身,凝神细看了水中的圈圈涟漪。雨水顺着屋檐而下,霍文镜突然伸出手,任凭雨滴将他掌心的绢布打湿,露出内里肌肤的颜色来。
霍文镜起身离开了庭院,身后传来仆人焦急的呼唤声音。
“油纸伞……”
但霍文镜脚步匆匆,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仆人追赶不上,只能捧着怀里的蓑衣和油纸伞唉声叹气,盼望着霍文镜要去的地方莫要远了,别打湿了衣衫才好。
元滢滢正要安寝,外面的雨声哗啦作响,扰人清梦。元滢滢索性披上外衫,换好绣花鞋,推开窗扉细看雨势。
雨水连珠成串,似银线般飘落而下。元滢滢拢紧肩头的外衣,凝神细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将窗扉合拢。只是,她美眸扫过廊下,忽然看到有一个衣裳湿透的呆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偌大的一场雨,街道看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皆闭门躲雨。偏偏这人,既不打伞,又不披蓑衣,只硬生生地站在雨下淋,这不是呆子又是什么?
元滢滢到底于心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旁人淋雨害病。她拿了只水墨丹青的油纸伞,便下了楼去。
谁料刚推开门,刚才还动也不动的痴人,此时却突然有了灵气,水润乌黑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元滢滢。
元滢滢握紧掌心的油纸伞,这才发现呆子原来是霍文镜,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稍做犹豫,还是要走上前去。元滢滢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将油纸伞塞到霍文镜手中,便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同霍文镜讲。()
只是不等元滢滢挪动步子,霍文镜已经看出她眼底的犹豫之色。他冒着倾盆大雨,阔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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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个水淋淋的人,让元滢滢不禁向后退去。
霍文镜开口,声音比这突然落下的大雨还要发冷,带着渗透骨髓的寒意。
雨珠悬在霍文镜纤长的眼睫,将落未落,像是冬日凝结在松柏的雾凇。他直视着元滢滢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
“你在关心我?”
元滢滢偏过头去,握着油纸伞的指尖发白,她轻声道:“我不知是你,只是以为是旁人淋雨,这才下来。”
换而言之,倘若元滢滢在楼上时,便已经知道淋雨的是霍文镜,她便不会好心前来送伞。
霍文镜却不在意元滢滢口中的无情,他伸出手,沿着伞骨轮廓轻轻抚过,动作缓慢却带着浓烈的占有谷欠念。他的手指在摩挲伞身,双眸却落在元滢滢身上,没有一刻离开。这幅情景,倒是好像他抚摸的,不是冰冷的梨花木料,而是暖玉肌肤。
霍文镜声音凉薄:“我讨厌你。”
元滢滢从未被人如此恶言相向过,当即眼尾泛红,想以一句“我又何尝不是”反唇相讥。
但随着“我讨厌你”,接下来的举动却不是疏远分离,而是霍文镜湿漉漉的两只手,掐紧元滢滢的细柳软腰,带着浓郁掠夺气息的轻吻,如同今夜这场大雨一般,来的气势汹汹,令人招架不及。
披在瘦弱肩膀的玉色外裳,从柔软的身子滑落,坠入泥泞之中。元滢滢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裙,因为被霍文镜揽在怀中,沾染上潮湿的水痕。
掌心的绢布,不知何时掉落,露出一抹苍白的红色。霍文镜便将掌心,托在元滢滢最柔软的后颈处。
他搂的发紧,元滢滢无法挣脱。如此蛮横的力气,元滢滢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呜呜咽咽地哭泣。唇角的晶莹,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更显得靡艳。
琉璃莲花彩灯碎片,没入肌肤的疼痛,相比当日的长箭穿透之痛,则是九牛一毛。但霍文镜却迫切地想要寻找到一个人,来感受他身体的疼痛。
他未尝不知,李凌萱待他没有关切。但幼时的仗义执言,足够令霍文镜抱着这段回忆怀念余生。他像一株快要干涸的树木,唯有全心全意的爱念,才能让他存活。
霍文镜渴求着李凌萱指缝间泄露出的关怀惦念,他痛恨自己看的太清楚明白,如此轻而易举地揭开了,那层关心之后,是单薄至极的情意。
霍文镜自己不快活,又如何能看着旁人快活。他想起高羿得到元滢滢的轻吻后,发亮的眼眸,心中酸涩交加。
一种名叫嫉妒的念头,在他的心底疯狂生长。
他目睹了元滢滢的含羞带怯、高
()羿别扭的欢喜。霍文镜恶劣地想着:这世间凭什么会有高羿这种人?高羿身为将军的老来子,自幼受宠是不消说的。
高羿会因为玩伴争抢李凌萱的注意力,而加入其中。但他从不缺少爱意,自然不会对李凌萱任予任求。在发觉自己似乎对元滢滢有了别样心思后,面临霍文镜威胁的好友情分,高羿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数年情分。
凭什么,他能如此果断?
霍文镜抱着怀中的娇人,薄唇忍不住使了力气,在元滢滢柔软的唇瓣之上,保留属于自己的痕迹。
“好痛……”
元滢滢痛呼出声,声音绵软轻柔。
霍文镜的心,却仿佛被塞的满满的。
——痛吗,和我一样痛苦,就好了。
他丝毫不嫌弃朱唇的血珠,舌头一卷,便吞进了腹中。
他狠狠地碾磨着,元滢滢耳垂的柔软。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长进。善有善报,都是骗人的。你这般良善,只能遇到我这般的毒蛇罢了。”
“混账!”
大力传来,霍文镜的耳侧轰隆作响,他倒在雨水中,本就被浸湿的长袍,此时更是湿了彻底。
霍文镜半跪在地面,用手背抹掉唇角的血。他抬眼看去,视线被雨水打的模糊不清,依稀辨认出两道身影。
殷羡之解开外衣,披在元滢滢肩头。他拾起地面的油纸伞,打在两人中间,伞面微微倾向元滢滢。
此时的元滢滢,姿态着实狼狈,她衣裳被扯的凌乱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唇角、耳垂……到处都是霍文镜留下的痕迹。
元滢滢轻咬着唇,面上尽是羞耻地望着殷羡之。
“抱歉。”
殷羡之伸开宽袖,遮挡住元滢滢纤细的身姿,他眸色温润清浅,并没有因为元滢滢的狼狈境况,而露出不屑神情,是难得的君子风范。
元滢滢心有感激,忙趁着殷羡之的宽袖,整理凌乱的衣裳。
可谁都不知晓,殷羡之的心,几乎要穿破胸膛而出,他手背的青筋鼓起,看似清明的眼底,却在一边又一边地回忆着元滢滢刚才的姿态。
殷羡之不禁在想,刚才,霍文镜是如何轻吻元滢滢的,两只手放在了何处。
是如同那个旖旎的夜晚,和他一样,将她的柔软都尽数轻吻了一个遍吗。那元滢滢呢,她又是如何想,觉得霍文镜的轻吻,比起他又如何。
……他有没有比霍文镜差劲。
“大公子。”
柔软的轻唤声音,停止了殷羡之的种种猜想。他面容温润,任凭是谁,都不会想到在这样一张公子如玉的脸庞下,会隐藏着那般诡谲的念头。
殷羡之看她衣着整齐,微微颔首,转身看向霍文镜。
霍文镜已从地面站起身来,他的衣裳被扯开,露出大片的胸膛。他的肌肤发白,却并不温润,而是带寒意的冷白。雨珠顺着沟壑缓缓流淌,没入他的衣襟里面。
他唇角破了,脸上却没有
多少怒意。在霍文镜看到元滢滢被他咬破的唇角时,脸上甚至浮现出了满意之色。发冠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发丝散开,毫无章法地披在他的肩膀,雨水把发丝粘结成一缕一缕的。
殷羡之察觉到元滢滢身子发颤,便伸出手,在她柔软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霍文镜原本散漫的神情,顿时一凛,他扯着发疼的唇角,言语中的讥讽如同风霜刀剑,朝着殷羡之刺去。
“羡之,你惯会用这些英雄救美的招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足够迷惑那些无知女郎了。但稍微有些脑子的女郎,便不会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打动。”
霍文镜意有所指,但他言语之中所说之人,却连瞧他一眼都不肯,只躲在殷羡之的身后,柔荑甚至攀附在了殷羡之的手臂,仿佛将殷羡之当做了什么能够救世的英雄一般。
霍文镜脸上的嘲讽之意更重,心中自嘲道:他竟然忘记了,元滢滢本就是一个只有美貌,内里空空如也的蠢笨女郎,任凭他如何暗示,恐怕此时元滢滢只会信赖殷羡之罢。
殷羡之冷言相向,他虽然平日里性子温和,但面容发冷时着实骇人。霍文镜倒是不怕,他突然觉得,该让元滢滢看看,殷羡之是何等的表里不一。
可惜,元滢滢被殷羡之护在身后,看不到此时冷若冰霜的殷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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