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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况用折扇拦了樊云兴一下,看着危怀风,温声道:“可是岑姑娘的主意?”
危怀风嘴唇动了动,耐心道:“今日情况危急,与我原先所想并不一样,若非她愿意借庆王的头衔一用,赵叔等人未必会随我攻入兆丰县。”
林况了然,微笑道:“罢了,动静屈伸,唯变所适,既然情况有变,自然不能墨守成规。再说,如今能够压制住崔越之,让他不敢贸然发兵过来的,的确只有庆王。反正这名号用一用并不吃亏,那就先用着吧。”
最后一句,明显是对着樊云兴讲。樊云兴憋着口气,先后瞪这二人一眼后,转身走了。
“二叔是吞了火药下来的吗?”危怀风闷声。
林况便打开折扇扇风,就近入座:“他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先咱们策划了那么久,谁能想到是这样一个开头?再说庆王那边……”他欲言又止,讳莫如深地笑一笑,较之平日,笑得显然有些勉强,“总之,‘诛杀伪君,匡扶庆王’的名号可以先用一用,但到必要的时候,必须要与‘庆王’割袍。”
危怀风不语,目光藏匿在烛影里,良久才道:“三叔还记得先皇赐来的那把刀吗?”
林况微怔,道:“鸳鸯刀?”
危怀风点头:“今日岑雪说,庆王一直在找那把刀。刀里究竟有什么?”
林况想起当年先皇赐给危、岑两家的那一对宝刀,着实没什么头绪,道:“那把刀你揣在身上揣了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另一把不就是在岑姑娘身上吗?刀里若有什么内情,想必是一边一半的。怎么,她没告诉你?”
危怀风支着头,耷着眼,神色并不爽快。
林况心领神会,促狭一笑:“话说回来,要是真有这么一回事,那岑姑娘的另一半私心,恐怕并不是不想嫁入庆王府,而是来拿你的鸳鸯刀吧?”
危怀风眼底神色更晦暗,思忖少顷后,终是一声不吭,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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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岑雪沐浴完,披散着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亵衣外罩着件丁香色对襟褙子,螓首低垂,坐在镜台前擦药。
听见门开的声音,岑雪抬头,见是危怀风回来,想起今夜二人要同室而眠,有些局促地移开眼,专心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