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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对我有着几分真心,却抵不过在太后那的一腔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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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桑鸠便带着几个小宦搬着浴桶进来了。
人多眼杂,我隔着屏风,命他们放下东西就退出去,只留了一个长相略有些青涩的小宦近身伺候。
周身浴在热水中,我心情方好些。小宦跪在我身后,娴熟地替我按了按头,以缓解我满身的疲惫。
“容安,”我阖上眼睛唤他,卸下一身装着的愚钝,“你家中父母弟妹近来如何?”
容安手上动作缓了缓,轻声道:“多谢公子关怀,父亲的病已痊愈,家妹的婚事也有了着落。”
“如此便很好。”
“公子是奴的贵人,救命之恩,奴永世不敢忘,愿尽心侍奉公子。”容安停了动作,伏到我面前。
我拢了拢发丝,笑道:“你在宫中得脸些,弟弟也能挣个好前程。”
容安似是怕我误解,又急切地拜伏在地上,“奴是真心想要侍奉公子,不敢别有所图。”
我看着他,无比庆幸自己月前将他从花房总管的鞭笞中救下,又拨了几两银子给他家中办事。太后步步紧逼,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而容安这个误入局中的外人,也许就是我挣脱她悉心编织的牢笼的机会之一。
被作孪宠养了这些年,我的身子一日较一日垮。许是真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心里也越发盼着从笼中逃出去。纵然一无所有,终归比被献给自己的亲叔叔要好些。
即使不能改变什么,有可信之人在身边也至少能安心些。
容安啊容安,咱们究竟谁是谁的贵人?
我从水中站起身,跨出浴桶,亲手扶起他,“你的忠心我都明白,我也必然不会薄待忠仆。良禽择木而栖,这是你我都明白的道理,只是你跟着我,往后兴许会经历不少险境。”
“容安愿为公子肝脑涂地!”他说着又要跪下给我磕头。我连忙拉住他,生怕他再磕下去把额头给撞破。桑鸠已经隔三差五含泪出门了,若是再来一个面上带伤的,我这苛待宫奴的名声恐怕要被坐实,届时便更加声名狼藉了。
容安感激涕零,目中含泪。又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转身去架上取衣服,“公子畏寒,仔细着凉了,一会儿要喝一些热热的姜茶。虽是开春了,外头到底还是料峭的,这时候便要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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