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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野和江不闻坐在洞口,喝着阿索那独酿的草原白,洞外云卷云舒,飞鸟踏破春风,几朵荼蘼开在半坡,颜色是极少见的赤红。
那远处快要溢出的轻松惬意无形中凝成了一只手,扼住了那日苏的咽喉,他的眼神由开始的冷漠得意,最后控制不住地转为羡慕,又恍惚之间看见了拓跋野瞧向江不闻的眸光。
那眸光躲在面具之后,显得极为收敛,里面藏着纠结和难抑的情感。
那日苏在这一瞬间,仿佛照见了一面刺目的镜子,呼吸顿时紧张起来,转身便逃离了回去——
拓跋野的眼神,就像他鲜少鲜少放松下来的时候,偷偷望向麦拉斯时的一样,透着一种露骨的奇怪情感,张张口却又只能去称赞倔强的荼蘼花。
他对江不闻,肯定有些什么。
一旬之前,在他得到平梁战败,江不闻沦为瞽者的消息时,他几乎比任何人都要难以置信,辗转几日后,发觉到拓跋野的异常,聪慧如他,多多少少便猜到了大致。
拓跋野防备最松的时候,是他行事的最好机会。
他秘密觐见平梁天子,威胁其交出江不闻,等的就是在冬宴庆神宴上,打拓跋野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他忽略到了最重要的一点……不,他根本不知道,冬宴敬神,见血是大忌。但没人会相信他为什么不知道……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没有被他的“父亲”允许上宴过。
他……根本就不是阿索那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禁忌呢?
麦拉斯的背坚实又温暖,金发和他的黑发缠绕在一起,让那日苏觉得安心踏实。
一觉醒来,二人已至山下的帐营,看着天色,似乎已近黄昏。
麦拉斯气喘吁吁地预备回帐,正好瞧见大可汗的营中走出来什么人,凑近看,方认出是拓跋野身边形影不离的其格其,一只黑马在他的身边,马背上落着包袱。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要回去,背上的人却动了动。
“放我下来……”
麦拉斯微微皱眉,感受到那日苏发烫的身体:“你又要干什么?什么时候能闲下来……”
他与那日苏自小一起长大,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几乎能猜到一些:那日苏与拓跋野相对几乎成了一种执念,现在跟在拓跋野后面的其格其出现异动,他必又心下生疑。
“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那日苏在他背上乱动,麦拉斯怕他摔着,只好躬身放下他。
彼时其格其已牵着马,向着边境方向走去,那日苏加快了些步子,拦在了他身前。
“这是要去哪里?”
“……特勤大人。”其格其微微顿住,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很快便调好了状态,“小可汗差使,境外有事,派我去巡视。”
他话说的模糊,明显是不愿说清的意思,那日苏细细看了他一眼,侧身给他让了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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