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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色很淡、唇缘弓很薄,这般撩眉眼轻笑时,有种说不清的薄情。
“调拨了暗卫五十、黑苗纹面武士十七,还惊动了州府衙门两艘战船、一座灯塔,百十来步兵、西湖的巡津……”
襄平侯顿了顿,又看属下一眼:
“你说,这要怎么责罚?”
一听这话,属下的脸色倏然变白,他扑通一下双膝着地,“侯爷、侯爷息怒!非是属下等办事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
“是什么?”襄平侯的心情似乎非常好,还顺手接了一片顺风飘落的竹叶,拿起来在指尖翻弄。
见他这般动作,属下更抖如筛糠: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真不是属下无能,实在是、实在是有人从中作梗、帮了那林瑕逃脱啊!”
襄平侯姓方,名锦弦,听见这话,指尖摆弄竹叶的动作顿了顿,他凤眸中闪过精光,摇摇头,唇边笑意更甚:
“上回,你们说是有其他苗人阻拦,这次,又是什么新借口?”
那属下浑身冒凉汗,抬手抹了一把脸后大声喊出:
“宁王,是宁王——!”
“……”方锦弦脸上的笑容凝固,紧接着嘴角慢慢拉平,拧眉、眸中瞬间凝上了一层霜,“宁王?”
“是,是宁王,属下等一路追杀林瑕,他们乘船逃上岸后,就跑到了南仓、寻求南仓管事的庇佑,南仓隶属五军都督府,属下不方便与他们直接发生冲突……”
“南仓毕竟是仓储,属下料想他们不会收留万松书院师生很久,就带人埋伏在南仓出来的必经之路上,结果,第二日我们就看见了银甲卫。”
银甲卫独属于宁王府,只听宁王一人调遣。
“没看错?”
“绝对没有!他们出来了好几回,一次百十人出去给万松书院的师生请来大夫,一次是送那些大夫回去。”
方锦弦沉吟片刻,忽然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了个:难怪。
——难怪太极湖的籍库会被查。
原来是他这好弟弟,又从中插了一脚。
方锦弦忽然抬手,捂着脸发出阵疯狂的怪笑,他笑得浑身耸|动、眼角都氤氲上了水痕:
“凌铮啊凌铮,还是你,又是你——总要阻碍我。”
从女人到皇位,数十年还真没变。
“也是,”方锦弦笑够了,一摸脸,眼神渐冷,“人哥俩才是亲兄弟,当然是要帮着他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