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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牌坊后,是一间面阔五间的门庭。
青瓦白墙,色调清雅。
正中门头悬三尺黑金乌木匾,匾上草草写就“襄平”二字。
骑行人跃马而下,将马鞭、缰绳一应丢给门房后疾步入院。
院内不见奇石假山,亦无盆栽花台,地板皆是光滑的青石条,没有碎石路、也不铺花砖,上下楼梯边皆有铺有平缓的小坡。
绕过堂屋、进后院,正北有座临水的八角亭,远远就能看见一人乌发披肩、手持一柄钓竿静坐于荷塘前。
他身后,是两名捧香的侍婢,双手不怕烫似的端着铜香炉。
微风吹拂水面,细韧的鱼线在倒映着漫天红霞的水中摇曳。
钓者面无表情,甚至目光都未流连在漂上,只是静静看向远方。
疾步入院之人双手抱拳,恭敬单膝跪下:
“侯爷。”
钓者动也未动,好像没听着他的话一般。
这人也不敢催,明明走得急、气喘吁吁,却还老老实实跪着。
半晌后,荷塘水响。
一条三色花纹的锦鲤咬钩,男人手腕一沉,直将那条鱼给拎出水面,旁边自然有杂役一溜小跑上前拿鱼。
男人丢了钓竿,双手一拢袖,身后又有一名高壮的仆役上前,推着他的椅子转过来——
原来,他是坐在一把专门打造的轮椅上。
椅子的造型是一般的圈椅模样,只在圈足位置上制作了两个高至扶手位的圆轮。
圈椅前搁脚的横杠也被改成了踏板,踏板旁则装了两个较小的、能四方旋转的支撑小轮。
这轮椅做得精巧,木料也是上好的黄花梨,表面上了大漆,在清晨的日光下显得油光水亮。
男人三十岁上下,墨发半散、只挑鬓边两绺用一支碧玉簪束在脑后,身上锦袍姜黄地对襟绣盘螭。
他肤色白皙,交叠在膝上的手指修长,分明的指骨疏散地扣在一起,眉峰凌厉、颌线分明,眼尾狭长上挑、是一双明显的凤眸。
男人上下打量了跪着的人一眼,从鼻腔中吐出一声轻嗤:
“没办成?”
跪着的人俯首更低,“是属下办事不力,请侯爷责罚。”
“责罚?”男人勾勾嘴角,像听见什么可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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