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冷贵 一回一次,这也是凶?(2/2)
格佛贺摸了摸鼻子,软乎乎的腻到含璋怀里:“皇额娘,你能不能帮我给汗阿玛说一下呀。不要收走安郡王的画卷和字帖啊。那些汗阿玛的字帖,安郡王他都是很宝贝的。”
含璋笑了:“怎么这事儿倒求到我跟前来了?你该直接去求你汗阿玛。”
格佛贺抱着含璋的脖子:“大姐姐和我说了,汗阿玛最喜欢皇额娘了。求皇额娘准没错的。直接求汗阿玛都不一定有用的。但是皇额娘去说,汗阿玛就一定会同意。”
含璋看了多尔瑾一眼,小孩儿对着她腼腆一笑。
含璋摸摸格佛贺的脑袋:“这是安郡王的意思吧?”
岳乐和福临关系好。其实这事儿可以直接说的。但既然不能直接说,就说明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福临是铁了心了,要收回那些字画。但只怕除了董鄂氏的人,没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当是福临的心血来潮。
两个小孩儿喜爱含璋,不会瞒着她。
格佛贺点了点头,多尔瑾也说:“承泽王府也派人给我带了话。他想留着那些字画。不过我没应。”
多尔瑾不想管这些事。格佛贺和家里关系好,岳乐是很疼爱她的,她也不是一定就向着安郡王府,就是想来含璋这里问一问,不成的话也没有办法了。
格佛贺年纪还是小一些,很多大人之间的事,她还是不知道的。
多尔瑾不好意思把实情同格佛贺说。更何况,这事没有福临与含璋的允准,她也不能说。就只能陪着妹妹来了。
含璋把两个小孩儿抱到怀里,笑道:“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儿。这字画牵涉重大,你们汗阿玛下了严旨,要都收回来,私藏是重罪。赶紧还回来是正经。能让他们将临摹的画卷字帖留下来,都是你们汗阿玛开恩了。”
两个小孩儿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就是接着信儿了来问一问。不成也不会纠缠。
王府里知道她们如今的身份,也不敢做的太过。孩子们如今可不是王府里的格格了,是记在皇上名下的宫里的公主。
含璋这么一说,两个小孩儿把这事儿都放下了。
比起这事,倒是另外一件事更牵动她们的心。
格佛贺最爱热闹,她就最兴奋:“皇额娘,我和大姐姐听见玛嬷说,小小表姐好像要到京城啦。”
格佛贺现在不叫含璋小表姐了。可她心里还记着呢。含璋是她的皇额娘,也是她的小表姐。
既这么着,那宝日乐就是她的小小表姐。
如今是快要入秋了,但也尚未凉下来。
天气有时候还会有些热。但在蒙古科尔沁的宝日乐等不及要见两个姐姐了。
提前从科尔沁启程,算一算日子,确实是快要到京城了。
宝日乐会先在简郡王府住几日,和高云见见面说说话,然后再到宫里来。
格佛贺牵着含璋,两个小姑娘用亮闪闪的眼眸眼巴巴的看着含璋:“皇额娘,我们可以去简郡王府上先见见小姨吗?”
格佛贺随着多尔瑾,叫了小姨。还是得就着含璋是她的皇额娘来。
这两个小丫头的心思,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了。她们哪是想出宫见宝日乐,怕是想出宫去玩吧。
“不可以。”
含璋拒绝了,洞若观火的看着两个小丫头,“这话,是不是也求过太后了?太后没答应你们,就来找我了。”
格佛贺撒娇:“皇额娘最好啦。”
含璋轻轻戳戳她们的额头:“皇额娘不是最好。是最好说话吧。”
随后,她正色道:“这事儿,我可不能应你们。多尔瑾身子才刚好,格佛贺这几日不是也觉得不大舒服么。外头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儿。横竖等几日,宝日乐就进宫了。你们就好好在宫里等着吧。”
含璋都不松口,那找谁都没戏了。两位公主只好偃旗息鼓,在含璋这儿用了午膳,就回公主所去了。
叫两个小家伙一闹,含璋也想起宝日乐将要进京的事情了。
太后惦记着,她也惦记着的。算算日子,也就是在这么几日了。
两个小孩儿不能出宫,含璋却叫她们勾动了出宫的心思,想出去到简郡王府上瞧一瞧高云,然后在府上住几日,姐妹三个说说话,然后她再带着宝日乐回宫。
若是在宫里等着,姐妹三个就不能一块儿见面说说话了。而且高云怀孕也有七个月了,这会儿听说也是不大舒服,含璋想趁此机会去看看她。
含璋起了心思,知道这事儿还得去找福临。
福临这些时日忙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含璋就打发墨心去问问。
谁知道墨心去了,回来身后却跟着吴良辅。
吴良辅说:“万岁爷说,今儿个晚膳,能来坤宁宫与娘娘一道用。”
其实福临是真的忙。前头将洪承畴给推上去了,可如今南边战事并没有向好,近些时日还生了些变故,八旗将领青黄不接,朝中对洪承畴的弹劾也有不少,甚至还不足两个月,就有人弹劾洪承畴在南边迁延不进贻误战机。
乾清宫从早到晚都有人来,福临到了深夜才有空歇一歇。
这来坤宁宫用晚膳,是特特挤出来的时间。他不忍小皇后失望。也舍不得这么久不见她。
小皇后难得来问他一回。大约也是有事。福临在前头周旋应付的多了,也想来坤宁宫歇一歇。
天气也不甚好,更舍不得劳动小皇后往他的乾清宫跑一趟了。
含璋有两日没见着他了。
再见福临,总觉得他有点儿变了。似乎不如她在乾清宫时轻松自在。含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眉眼间拢着几分懒意,像是并不怎么愉快似的。
似乎这两日,他在乾清宫的日子不舒畅。有点儿像那个在小隔间里出现过的福临。
可下一瞬,福临瞧见她,过来熟稔的抱住她,又十分自然的用指腹捻着她耳垂的模样,就让含璋有一种错觉,以为之前那个福临,是她眼花了。
福临带来了乾清宫小厨房做的膳食。
如今含璋的膳食与点心,都是由着乾清宫那边送来了。太后那头是三两天头的送来新做的点心。
而她喜欢吃乾清宫的膳食,福临自然是要满足她的。
福临见她吃着高兴,伸手捻了捻她的指尖,笑道:“倒不是朕小气,不肯把乾清宫的膳食太监调拨来这儿给你。是朕总想着,你若喜欢了,肯勤到乾清宫去陪着朕。朕就高兴了。”
他近来总用那样一种眼神看着含璋。
那种满眼是你,又十分有倾略性的眼神,不仅仅只是在他们亲近的时候,也时常出现在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候。
含璋有时候会怕。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逃走。有时候又会不自禁的想要回应他。
她很享受福临对她的温柔。但好似他并不总是那么的温柔。而他好像,也不是个温柔的男人。
含璋轻轻碰了碰福临的手:“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啦。”
福临瞧了她半晌,忽的就笑了:“像现在这样,含含就觉得很好了吗?”
含璋想不出哪里不好:“是很好呀。”
福临还是含着笑意,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朕今夜还有事。没法子宿在坤宁宫了。只能陪你用晚膳。”
含璋听了,小小的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福临不会来碰她。
其实养了两日,她觉得好多了。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含璋还是有点怕。她经验很少,仅有的经验都是从福临这里来的。
哪怕是孔嬷嬷再三同她说过,不会坏掉。含璋还是怕自己会被福临顶坏。
她也没见过别的男人。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喜欢这样深深的顶.撞。
福临说完,就一直在瞧含璋。
小皇后在他面前,很少会主动掩饰什么的。果然,他就瞧见了她又悄悄鼓嘴巴小小吐出一口气。可爱是很可爱,可那意思,不是说又逃过一劫么?
就这么怕他?先前,她明明也是很喜欢的样子。反应前所未有的甜腻,明明很好的,为什么会不喜欢呢?
福临自经过人事,还没有这样琢磨过女人。
她说她怕疼,想要舒服。那现在不疼了,也舒服了,怎么还是不热衷的样子?
还说他凶。他哪里凶了?一回一次,这也是凶?
福临也懂得收敛,他珍重在意的人,他就会收敛他的情绪和想法,不会任由自己去伤害到他们。
此时便是如此。
福临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含着笑意,没有让含璋发现他心里的波澜。
一个有意维护,一个害羞不说。
两个人抱在一起,都望着对方笑,心里倒觉得这难得的亲密,真真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圆。
含璋还想着,现在气氛很好,她就把想出宫的心思说了。
福临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想去就去。朕拨些人给你,在你身边保护你。便在简郡王府住几日。陪陪你姐姐。再回宫便是了。”
济度出征还没有回来。简郡王府上也闹不起来。
再者,多派人过去跟着含璋。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含璋特别乖,像出门跟家里人报备行程的小朋友:“我还想去瞧一瞧大婚前我住过的那个小院子。”
上回出门事情太多,回来又腰酸肚子痛,没来得及去那个小院子看桂花。
这会儿正是桂花飘香的时节,也不知道那树还跟不跟着凑趣了。含璋想去瞧一瞧。
福临想起来了。那会儿出去接公主们回宫,小皇后就念叨着要去那个院子看桂花,只是事情太多顾不上,就没去。
福临私心是不想叫她去的。那是静妃住过的地方。先前是不知道,叫她住了才进宫大婚的。
现在是怎么也舍不得让她去了。静妃住过的地方就该毁了,怎么还可能叫他疼爱的小皇后过去瞧呢?
可她偏又惦记那棵树。
他后来也听见些传言。说那桂树又开花了,说明小皇后才是他真正命定的皇后,是真正的贵人。
这话他倒是很喜欢。
想了想,福临说:“可以去。朕来安排。”
他嘱咐道:“只许看看树。别的就一概别碰了。那都是静妃用过的东西。”
含璋心里笑得不行。还碰什么呢。早在进宫的时候,静妃住过的地方,她还住过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福临如今管得严,是万万不肯再叫她去沾静妃的东西了。
她凑过去亲了亲福临的唇角,满眼光亮:“谢谢皇上。皇上真好。”
福临抱着她,忍不住在她唇珠上磨了牙。听她不高兴的哼,又忙安抚温柔的亲她。
听听,这小嘴儿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就是个惯会讨人喜欢的甜果子。
汁水也甜,果肉儿一咬就冒水。
就是太软了,禁不住几口就吞到肚子里去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只好把甜果子养在心上,含在嘴里,捧在手上,生怕摔着了伤着了疼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甜甜的人儿,才能许他一次性吃个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