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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艺速成班(炸裂,我只能用炸裂来形容...)(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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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犹犹豫豫:“那我犯错……”

迟帘冷声打断:“你犯错必然会引起我犯错,最终还是我写检讨,就像今天这样。”

陈子轻默默站起来,迟帘坐到他椅子上面,抱住他的腰埋脸。

这已经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阿帘,小顾,出来吃菠萝——”门外响起姑姑的叫声。

陈子轻在迟帘的发顶亲了亲:“就来。”

姑姑面基失败,临走前给侄子他妈发信息,大致内容是太忙就别在国庆请假了,先顾工作。

母子太久没面对面的相处,突然来那么一下就走,会让小的患得患失多愁善感。

高中关键时期,还是不要让孩子情绪起伏那么大比较好。

姑姑还给侄子他爸打电话,难得腾出两天假期,不如过二人世界,等到有了更多空闲再陪孩子。

作为姑姑,她尽力给热恋期的侄子拖延时间,其他的就看他们造化了。

姑姑一走,家里就又剩下了陈子轻跟迟帘。

国庆前一天,陈子轻总算是从王放那儿得到了日记的消息。

王放在妹妹小时候和他藏宝贝的树底下找到了日记,他妹妹真的去过他的学校,是在去年元旦。

日记中记下了妹妹与谢会长的约定。

当那个约定以照片形式出现在谢浮手机上,他终于从记忆里堆放杂物的角落找出相关片段。

该是他兑现的时候了。

现在只差督促他兑现的人来找他。

他在会议室抽烟,一根没抽完就听见了脚步声,两串,带着男朋友来的。

……

王研的第二个遗愿是——谢浮带她参观学生会。

很简单的事。

但细琢磨又不简单,王研人都死了,怎么参观。

陈子轻以为王研的鬼魂会跟着他们,哪知她一声招呼不打就附身在他身上,他失去了意识。

迟帘第一个发现对象不是对象,他不难猜到原因,忍着恐惧警告:“遗愿达成就马上滚。”

“陈子轻”朝谢浮笑。

谢浮也对他微微一笑:“学妹,走吧,我带你参观。”

迟帘要跟着,谢浮摇头:“一会就能完事。”

“妈的。”迟帘咒骂了声,“老谢,你看着点,别让他磕到哪。”

谢浮让他放心。

学生会所有部门的人都被暂时清出去了,空荡荡的。

“秘书部。”

“社会实践部。”

“……”

“纪检部。”

每走过一个部门,谢浮都会做个介绍。

谢浮被恐怖的阴气笼罩还有闲情想,要是他从身边人嘴里听到女孩的声音,他会做出什么。

鬼能被物理攻击吗,谁管的了那么多。

还是要管的,身体只有一副,坏了伤不了鬼,只会伤到发小的对象。

谢浮的担心是多余的,附身的女鬼没有开口提问,“他”全程背手倾听打量,好奇一中学生会的内部构造。

逛到会长办公室,“陈子轻”走到桌前,拿笔找了张空白的纸写字。

谢浮饶有兴致地立在门口,原来鬼看出他不想听这具身体里出现其他声音。

“陈子轻”把纸举起来,对着他。

纸上写了两句话。

——谢会长,那天我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说你也没有。

后一句是——现在你找到了吗?

王研能在元旦那天跟一中会长搭上话,只因为他们是一路人,而一个已经成了鬼魂。

谢浮的唇边掀了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也许没找到,也许找到了。”

他看着“陈子轻”,笑意忽然就清晰起来:“乾坤未定。”

王研走了,陈子轻晕倒在桌前。

谢浮欲要走近,办公室外探进来个脑袋:“会长,需要我……”

“不需要。”

那声音冷得让会员吓一跳。

会长总是带着笑脸来学生会,无论多繁忙都不会不耐烦,他从不发脾气,很有绅士有风度。

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出了错,他都给第二次机会,要是一错再错也不会掀桌,他会说这个事不适合你做,我这边会另外安排人。

他的情绪非常稳,是许多人的理想男朋友。

会员无法揣测会长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语气,他小心翼翼带上了门,忍着不对外说自己发现了会长不为人知的一面。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谢浮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新钢笔,碰上趴在桌前的人下巴,嘴唇,鼻尖,再到总是下垂的眼睛。

像是在研究什么浅显又复杂的东西。

谢浮把钢笔丢在桌上,倚着桌沿给迟帘打电话,却又在接通前挂掉。

他再次研究起来,这次不是钢笔,而是自己的手。

直到把那双眼按红,依旧索然无味。

还是睁开好,睁开了,才能看见眼里的灵魂,灰扑扑亮晶晶的灵魂。

谢浮拨打发小的号码,笑着说:“阿帘,事儿完了,来接你的人。”

迟帘焦急:“他怎么了?”

谢浮碾着指间:“看把你慌的,睡着了。”

迟帘舒口气:“我爸突然回来了,他在校长办公室充当时代好父亲角色,关心我的学习,我一时走不开。”

谢浮挑眉:“这么巧,那……”

迟帘说:“你把他叫醒,让他先回班上。”

谢浮为难:“好像叫不醒,被俯身过,可能要过一定的时间才能醒。”

迟帘烦得要死:“那你先帮我照顾他,等我这边甩掉我爸了,我就去接他。”

谢浮揶揄:“他只是睡着了,还要人照顾?”

迟帘这会儿不在乎自己被发小笑话:“要有个人看着。”

“真是理解不了你上赶着当爹的心。”谢浮说,“我问问学生会哪个有时间。”

迟帘沉声:“别人我不放心。”

谢浮忍俊不禁:“行吧,我替你看一会。”

电话挂掉,他把手机放一边,对趴着的人说:“你男朋友让我看着你。”

“小绿茶。”

谢浮把人捞起来躺在椅背上面。

昏睡的人靠不住椅子,往一边倒,刚好倒进了谢浮的怀里,他俯视许久,笑一声:“小狗。”

陈子轻头昏脑胀地被迟帘带回家,见到了他的爸爸,当场犹如灵魂出窍。

谁能想到啊,就在前几天,陈子轻在财经频道看到的金融大牛就是迟帘他爸,这冲击太大,陈子轻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不想出去。

陈子轻转移注意力检查王研的遗愿完成度,只剩第一个了,得等到冬季高校篮球赛,他想到个问题,赶紧问监护系统:“哥,鬼魂的遗愿是谈甜甜的恋爱,这个‘甜甜’是谁评呀?”

系统:“请宿主正常发言。”

陈子轻:?

他的发言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

陈子轻试探地重复了一次,把后面的“呀”换成了“啊”。

系统:“你本人。”

陈子轻摇头叹气,换一个结束语就不茶了。

这个任务做完,他到下个任务能改得过来?改不过来多吓人。

陈子轻翻身趴着:“本人评价甜不甜的话,可以违背良心吗?我也不是要撒谎,就是有时候情感界限是比较模糊的,你也知道的吧,我……”

系统:“不可。”

陈子轻:“好的。”

第一段恋爱是甜的,这是真话,没有因为做任务撒谎。

陈子轻抠着被子上的暗纹,那这样说,是不是可以分手了……

怎么分啊?

分了就不可能住在迟家,要去学校。

可就算去学校住了,他也不可能追谢浮或者季易燃,因为那三人是邻居,一个小团队。

他和迟帘两个发小里的谁走一起,都会让迟帘难堪发疯。

陈子轻焦虑地啃起了手指甲,怎么结束第一段难,怎么在和平分手后开始第二段是难上加难。

先把十一过了吧。

十一凌晨,陈子轻见到了迟帘的妈妈,他跟着迟家三口去旅游。

海看了,美食吃了,该打卡的地方都打卡了,陈子轻累得瘫在酒店不想动。

迟帘不想出来旅游,不能跟陈子轻挨着,接个吻都要去洗手间的隔间。

两人都这么小心谨慎了,结果还是出了乱子。

那是返程前一晚,两个家长带两个小孩去江边吹风看灯光秀。迟帘趁着夜幕重,拉着陈子轻去没人的地方黏黏糊糊,他们回去的时候,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迟帘咽下口中的奶茶:“老谢,你怎么在这?”

谢浮手指向身后:“我爸妈在那边拍照。”

迟帘啧了声:“你们也被网红骗了吧,这破地儿真没什么看头。”

谢浮的衣角在晚风里翻滚,风华引人注目,他笑:“景色不都差不多,区别在于谁陪你看。”

迟帘颇为认同:“确实。”

陈子轻被他揽住肩膀,听他说:“那你跟你爸妈在这玩,我们回酒店了。”

谢浮颔首:“你们明儿就回?”

“我爸妈只有两天假。”迟帘拿着奶茶挥了挥。

陈子轻以为回去前不会再有意想不到的事了,他没想到重头戏还在后面。

到酒店的时候,迟帘爸妈在大堂等他们,四人往电梯那边走。

很突然的,陈子轻听见迟帘妈妈问了这么一句:“小顾,你脖子后面的印子是怎么回事?”

陈子轻头皮发麻,他想起来迟帘在江边暗处叼过他后颈。

肯定是没忍住,留了印记。

陈子轻没去看迟帘,哪怕余光都没,他的脑子高速运转,如果是在手上还能说是他自己吸的,脖子后面他怎么说?

他又不是妖怪,脖子还能往后180度。

即便他真能扭过去,也没法给自个吸出一枚草莓印。

陈子轻长时间的沉默让气氛变得微妙。

章女士走到他面前,他咽着唾沫站在原地没有往后退。

“你是成年人,我不是你母亲,这里没有你的亲人,你不该紧张,所以,”章女士顿了半拍,“小顾,你在紧张什么?”

明明并不犀利严苛,可以称得上温和,却给人一种极为强大的压力与侵迫感。

在她的目光里,一切都好像无处遁形。

这不是什么特异功能,这是来自大公司管理者最基本的洞察力。

陈子轻连唾沫都不吞了,他没再做一丁点小动作,只是垂头站着:“阿姨,我……”

迟帘被他爸按着肩,他竭力做好表情管理,不耐道:“妈,这是顾知之的隐私,你干嘛问。”

章女士不带责怪地说:“不要插嘴。”

“非要在外面问?去房里问会怎样?问个话也要趁热,凉了就在嘴巴里冻上了?”迟帘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一阵青一阵红,看着很烫,实际一片冰凉,他大逆不道地挥开他爸的手,阔步冲向他妈,“江边那会儿我跟顾知之在一块儿,你问他不如问我,他的事我都知道,你问吧,现在问,要是嫌声音小,我叫外卖给你送个喇叭来。”

章女士看着他,不说话,只看着。

她就这么看着仿佛要和她不死不休的儿子:“阿帘,你有些激动了。”

迟帘的心口起伏很乱。

此时电梯没人在用,金碧辉煌的走廊明亮刺人,不论是少年红起来的眼眶,发颤的手,失血的唇,青春期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上火的小痘,不断渗汗的毛孔,僵直的身体,近似避嫌才不去触碰的眼神……所有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周遭气氛朝着古怪的方向狂奔,眼看就要崩裂之际,门口的转门里进来一个人,是谢浮,原本该在江边陪父母的他出现在这里,他不急不慢地走来,礼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怎么都站在走廊?”

章女士抚了抚微卷的披肩发丝:“我在问小顾事情。”

谢浮疑惑:“什么事?”

章女士是很喜欢谢家小孩的,她有意认他做干儿子,只是太忙,这个计划一直没提上日程,此时她态度亲善地说:“也没什么……”

话说一半,不知道章女士是审查出了什么难以发现的蛛丝马迹,还是捕捉到了什么隐晦到细微的暗流,促使她从陈子轻的面前脚步一抬,绕到他背后,示意谢浮看他后颈那块红:“是你弄的?”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谢浮就已经启唇,平静地给出了答复。

他说:“是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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