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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掩了门退下,令陈砚墨冷静的晚风不见了踪迹,他觉得脑子又晕乎起来,竭力咬住最后一丝清明,道:“你说这个作甚!?我,我也不需得那么些妾!漳州那个不过是为了起居方便。”
陈砚墨想把曲竹韵搀起来,可刚一伸出手,曲竹韵整个人抖了一下,瑟缩着往曲汝脚边挪动,揪着他的袍角,而后反应过来,又连忙松手。
曲汝见状就明白,陈砚墨平日打骂曲竹韵定是家常便饭。
他眼周的皮都展开来了,额头上摞起三层山。
陈砚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昨夜才给了曲竹韵一脚,她作此反应虽稍显刻意,却也不是污蔑。
曲汝是男人,一贯都是替陈砚墨说话。
可他却也是人,见此情景,怎能不心疼妹妹,心里是愈发不快,正欲呵斥陈砚墨,却见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一副情态难耐。
曲汝怔愣片刻,一盏冷茶泼到陈砚墨脸上,他回神片刻,又陷入摇摆之中,口中甚至喃喃唤道:“冉娘。”
一切尽在曲竹韵掌握之中,她原本做出一副惶惑之态,此时终于耐不住哭嚎起来,一颗血肉之心被冰雪冷萃,道:“阿兄!我好命苦啊!”
曲汝一直把陈砚墨当个清贵人物,虽知男子风流不足为奇,可在脑中想象他吟风弄月是一码事,见他立在自己跟前,丑态尽出又是另一码事!
曲竹韵的婚事是曲汝做定的,他一直很满意,此刻对妹妹的愧悔难以言说,只连连扇了陈砚墨数个耳光,斥道:“混账混账,猪狗不如的东西!”
曲汝气得手打哆嗦,反过来要曲竹韵替他抚胸平气。
见陈砚墨倒在椅上,神志昏聩,举止下流,曲汝嘴角直抽,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更不知该如何收场了,于是拍了拍妹妹的手,道:“你先料理了他,明日哥哥给你做主!”
曲汝一走,曲竹韵就觉腮上泪珠多余,拈帕拭去,听着陈砚墨在身后闹出的龌龊响动冷笑。
喜鹊快步走来,道:“夫人,几个姨娘都等着了。”
“好,叫她们莫要着急,今夜人人有份。这么些个人,总能有个怀得上。”
曲竹韵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半点情意,余的只有算计得逞的松快和得意。
作者有话说:
迟到啦!
第130章色胚狂士和薯种
陈记烟卷铺子往来的主顾总是三六九等,龙蛇混杂,伙计掌柜若是性软,怕也制不住。
闲时一帮汉子聚在一块,说起话来荤素不忌,还有什么文雅可言,不过在陈舍微跟前总会稍稍收敛几分,也不敢说些太下流的笑话。
今日陈舍微在泉州卫的同僚说要定一批烟卷,最重要是卷纸上要落家徽私印,年节时分发各房,所以由陈舍微亲自接待。
一下马车,伙计们就纷纷望了过来,仿佛心中有疑惑,而陈舍微脸上写了答案。
阿普叔严厉的咳了几声,众人才各忙各的去了。